卡斯托叫住楊東明，他們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卡斯托首先向楊東明說道：“你知道，柯蒂斯死了，我看到了他的死狀，真是太慘烈了。”“咱們同屆的100多人都死在這場災難。我在穀神星支援型驅逐艦上，看著好多艘載著我們同學的戰艦就那炸沒了。那些護衛艦最可憐，沒挨上幾下就爆炸了，我用維修無人機保住了幾艘驅逐艦，但是大部分人，我真的沒法救他們。”楊東明悲哀地說道。“是呀，那些護衛艦上的同學全死了。冥王星漫遊者要為此付出代價！不過威廉少將的指揮確實有問題，我同意納爾遜上校的說法，威廉少將完全應該避免如此慘重的損失。艦隊陣型全亂了，那些護衛艦怎能頂在前麵！？”卡斯托說道。

    楊東明卻將話題一轉說道：“你不覺得有些不對？這場災難很蹊蹺。首先，原本應該接應我們的那20艘AC721去哪了？”“是呀，這確實很奇怪。”卡斯托也意識到了什。“而且我們也沒有發現他們的任何殘骸和碎片，他們難道就這憑空消失了？還有，我們演習的地點是木衛一，冥王星漫遊者一般不太敢來到這種敵軍腹地發動奇襲。而且就算他們敢，我們這邊的偵查船應該早就發現他們那艘FG300護衛艦，不至於讓他們那輕易的把戰艦折越過來。還有，這次參與作戰的護衛艦統統都是在後排提供火力的艦船，而他們在作戰開始沒多久就統統頂到了前排去吸收傷害，這本來應該是艦隊艾奧級巡洋艦和鬩神星級驅逐艦應該發揮的功能，指揮官這安排實在太蹊蹺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是非常奇怪。柯蒂斯所在的那艘護衛艦頂上前的那一刻我也有點恍惚。這些難道都是指揮失誤？”卡斯托問道。楊東明沉思了一會回答道：“不太可能，如果上麵這些詭異的事情其中一兩個單獨發生我還可以理解為失誤，但是他們全部集中發生，這就不是失誤，恐怕是故意的。”

    “你是說，威廉少將故意讓柯蒂斯他們去送死？這太瘋狂了，怎可能？”卡斯托無法接受楊東明的推理結論，顯得疑惑不解。

    “如果有AI程序分析威廉少將的指揮，肯定能指出他的愚蠢之處。”卡斯托說道。

    楊東明搖了搖頭說道：“但是經過帝國崩潰後的黑暗時代，AI已經完全禁止用於戰略部署和分析了。你說的根本不可行，不過，威廉少將這指揮很容易看出來蹊蹺，不需要什AI。”

    卡斯托被各種困惑的情緒攪得有些心煩，他問道：“那你說威廉少將為什這指揮？”

    楊東明繼續疑惑地說道：“說實話，我也無法理解他們為什這做，讓100多個軍事學院的年輕畢業生去送死，這得是什樣的魔鬼才能幹出來這樣的事情。”

    “是呀，如果他們真的是故意的，那他們就是變態的魔鬼！”聽到這話，楊東明和卡斯托都心一驚，自己對滅火者高層陰謀論似的推理如果被第三個人聽到，顯然會惹來很大的麻煩。這時剛剛發話的人從角落中現身，那是卡斯托和楊東明在軍事學院的同學溫斯頓，他是學校有名的優等生，卡斯托的老朋友，在這次演習中他被分配到了艦隊旗艦上實習。“你們的推理很有趣，我也覺察到了這次演習的蹊蹺，隻是我還不敢以這樣的惡意去揣測滅火者武裝的上層。”溫斯頓說道。

    看到是溫斯頓，楊東明和卡斯托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在學校和溫斯頓的關係都還不錯。“那你怎看？你有什合理的解釋？”楊東明向溫斯頓發問道。溫斯頓的眼神有些遊離，他不太敢堅定自己的看法：“呃，我也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嚐試從善意的角度去分析威廉少將的指揮，但是統統無法自圓其說。畢竟我就在他身邊，看著他冷血地發布那些瘋狂的命令，我很難說服自己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的，我不會原諒威廉少將，這是草菅人命的行為。”卡斯托憤怒地說道。“你會怎做？”溫斯頓看著卡斯托問道。卡斯托有些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他也不知道該怎做，去刺殺威廉少將？去向軍事法庭起訴他？卡斯托一時找不到答案。正當卡斯托沉默之際，楊東明先發話了：“我們必須掌握充足的證據才行。這次的災難還有太多我們無法解釋的東西。在現在看起來，我還找不到滅火者高層讓這100艘護衛艦去送死的理由。這對於他們來說到底哪有利可圖？莫非他們和冥王星漫遊者有交易？還是說……”

    “別瞎想了，你現在的猜測都是沒有根據的，不過你說的對，我們是應該收集盡可能多的證據，那3000多人不能白白冤死，我們需要將真相查清楚。”溫斯頓打斷了楊東明。卡斯托對溫斯頓的說法表示讚同：“是呀，我們確實需要找尋這個事件的真相。那100多個同學的家人們需要這個真相。”說完，他突然想起了一些關於那些死去同學的事情，他們有的曾經給卡斯托帶過家鄉的特產，有的曾經幫卡斯托找尋遠古的戰史資料，往事一件件地在卡斯托的頭腦浮現，讓他突然有些恍惚。

    楊東明這時又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但是查清楚了真相後，我們又該怎做呢？如果這個真相超出了我們的承受能力呢？”溫斯頓有些不解：“超出了我們的承受能力，你是什意思？”楊東明解釋道：“比如，揭示出一些滅火者高層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秘密讓我們的內心出現了動搖，無法相信任何人，對現有的秩序產生了懷疑。而這些秘密我們一旦知道且被他們發覺，以我們的級別，知道這些秘密的我們可能會被滅口。”

    溫斯頓沉默了一會說道：“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我們這種剛畢業的下級軍官如果接觸到了不該知道的信息，大概率會被滅口。”他們三人之間的話題變得沉重且令人絕望，似乎他們不應該將這件事繼續追查下去。

    “那我們就爬到高層，讓我們強大到令他們無法幹掉我們！”卡斯托的話讓他們精神為之一振。“對，如果我們成了高層，那知道這些秘密也不會成為什問題。”溫斯頓說。楊東明也認可這點，他補充道：“我們應該快速建立戰功，盡快地進入高層，這樣我們接觸機密戰史資料的機會也會增加。也能早點調查清楚今天的事。”“嗯，現在和冥王星漫遊者的戰爭仍在繼續，我們有的是通過戰功升遷的機會。”溫斯頓充滿信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