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昏倒的太後之後,景弋道:“皇後崩歿一事如今查到什了?”
呂熙道:“至今還沒有眉目。”
景弋冷笑道:“不必再查了,傳旨,把昌貴嬪身邊的端午和中秋,恪昭媛身邊的妙琴與妙笙,都給朕喚來,再叫慎刑司的人來!”
呂熙頭上滲出冷汗,但還是問道:“那珊嬪身邊的藍鶯?”
景弋道:“不必,珊嬪還未必做得那種事。”
……
青竹宮內,昌貴嬪剛剛由端午攙扶著坐穩,虛弱地問道:“你們說,這是誰的詭計?”
“如今不是重華宮那位還能是誰的?”端午義憤填膺地說。
中秋提醒道:“如今那位已經封妃搬去翊坤宮了。”
昌貴嬪冷笑出聲:“翊坤宮?皇上還真把那樣的好地方給朱氏?可‘坤’字向來代表中宮,翊坤,便是輔佐中宮。如今先皇後已去,本宮被降位,徽怡被禁足,她朱氏是要輔佐姑母?還是說皇上竟屬意顧氏或何氏為後?”
昌貴嬪自然不覺得顧慕姝與何初雲在景弋心竟比媚央重要,不過是諷刺罷了。
中秋道:“這些咱們不知,隻是還要為自己做打算才行。”
正這說著,門外便有內監報道:“皇上傳一等宮女中秋與端午——”
昌貴嬪抬起頭,眼卻寫滿惶恐:“皇上為何要召本宮的侍女去?”
那內監一笑,說道:“奴才不知道,隻是昭媛娘娘身邊的妙琴與妙笙也一起被召去了。”
昌貴嬪低下頭,良久又抬頭看向中秋與端午。二位侍女皆是淚眼盈盈,道:“奴婢們對娘娘忠心不二。”
昌貴嬪歎了一口氣:“去吧。”
“奴婢告退。”中秋與端午轉頭便與那內監一同走了。
昌貴嬪徹底失去了力氣,陷入絕望。
……
壽明殿中,太後悠悠轉醒,見竹嬤嬤等幾位嬤嬤在一旁侍奉,卻是斥道:“你們在這做什?還不快去找人救德怡她們?”
太後指的便是陳家在內務府等地的勢力了,若是有人以什證據證明其他人也持有那特殊的麝香,便可以為昌貴嬪與恪昭媛洗脫嫌疑。然而……
“太後,皇上說您操心太過,一定要讓咱們在這兒侍奉您好生頤養,還特意派了呂公公的徒弟小葉子過來……且方才奴婢好不容易打發了小宮女去內務府找人……那位陳總管,已經被下獄了!”竹嬤嬤道,
“什?”太後猛地起身,也不顧身子不好,厲聲喊道,“皇帝這回,是真的不給哀家留半分情麵?”
竹嬤嬤啞口無言。
良久,太後道:“去把阿菊、阿蘭都給哀家叫來。”
竹嬤嬤卻沒有動身,而是道:“蘭姐姐如今在後頭看著小宮女熬藥,太後若要見她,奴婢自可以將她叫來,隻是阿菊……她一早便看不到蹤影了。”
太後詫異道:“外頭有人守著,阿菊怎會不見?”
竹嬤嬤歎了一口,沉默著沒有說話。而太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
話說景弋雖是叫了端午、中秋、妙琴、妙笙來景元宮,卻並非接受景弋的親自問話,不過是保全陳氏姊妹的最後一點顏麵,把她們在景元宮由慎刑司的人審問,而非直接打入慎刑司。自然,在景元宮中,她們自不會受百般酷刑,可慎刑司的那些老狐狸當真隻會酷刑?
先將這四人的事放在一旁不說。如今景弋在儀元殿,麵前不是她們四人,卻亦有旁的人。這人便是太後極為信任的菊嬤嬤,本名喚謝菊的。
景弋道:“謝氏,朕現下問你話,你都如實回答。”
謝菊恭恭敬敬地道:“奴婢被陛下安插在太後身邊十餘年,卻一直忠心陛下。陛下發問,奴婢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景弋點點頭:“那就好。”又問道:“母後對皇後之死之緣由……是否知情?”
謝菊遲疑片刻,卻不出聲,隻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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