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太醫隻道：“她不過隻是妃位，娘娘卻是皇貴妃，也要對她甘拜下風？”

    媚央隻當衛太醫所說的“她”是穎妃顧慕姝，便說道：“她？皇上怎會屬意她做皇後？隻是我太累了，不想爭了而已……”

    衛太醫搖頭：“那便任由昭慧太子枉死，任由害他的人繼續坐在高位，逍遙法外？”

    媚央瞪大了眼睛，問道：“害暄兒的人？是誰？”

    衛太醫道：“若是從前，娘娘其實有心就可以查出，隻是如今娘娘被禁足，消息閉塞，也是臣再次發現了不對，秘密下查，才得知真相。”

    琳琅細心，聽出了話中的端倪：“衛太醫，你說再次是什意思？”

    衛太醫道：“之所以說再次，是因為此事從前便發生過一次。”

    媚央略一沉思，與琳琅異口同聲脫口道：“景昕！”

    衛太醫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景昕，微臣曾在昭慧太子的鼻腔中發現了同樣的柳絮。”

    媚央問道：“那——暄兒的棉被，是否也被人動過手腳？”

    衛太醫點頭道：“是，隻是這棉被已經在昭慧太子的葬禮上，以遺物的身份被慎妃娘娘主張燒了，彼時娘娘囚禁此宮，微臣人微言輕，也不敢阻止。”

    慎妃主持喪禮，做這些事，實際上也不算異常。

    媚央狐疑道：“慎妃？”

    衛太醫再次點點頭：“此事恐怕與慎妃還脫不了幹係。事情發生後微臣一直在調查，昭慧太子的事情，微臣找不出任何線索，微臣便轉而調查先前景昕死亡一事，卻找到了一人。”

    “誰？”媚央問。

    “內務府的小劉子，”衛太醫道，“他是慎妃的人，而景昕的棉被正好是他所製，微臣私下去打探，與他對食的宮女說，他確確實實往那棉被塞了柳絮。”

    “那昭慧太子的棉被？”元翠問。

    媚央冷笑一聲：“暄兒就養在她宮，想要動手腳什時候不行？恐怕先前落水一事也是她的手筆！本宮防了這多人，卻不想最後害死暄兒的，其實是一直跟隨本宮的親信！當初陳徽怡生子後她就向本宮提建議說要除掉景昕，本宮沒有答應，然後景昕就死了，沒想到真的是她！”

    “娘娘別忘了，”元翠提醒道，“慎妃曾向娘娘要過賢妃之位，焉知不是為了五殿下鋪路？”

    其實媚央之前不是沒有防過慎妃，她並不信任慎妃，隻是慎妃一直被她壓製監視，故而她並不怕慎妃反水。隻是禍來得突然，她驟然被禁足，如今宮的勢力也失了不少，才無法完全控製住慎妃。“是啊，”媚央歎道，“她也養著自己的親生皇子，怎會容得下暄兒的存在！”

    衛太醫問道：“娘娘如今是什打算？”

    媚央看了看衛太醫，又看了看身邊的雲綰三人，淡淡道：“衛太醫，你先回去罷，本宮再慢慢想想做些什。若本宮想到什，本宮宮的琳琅會去太醫院取藥的。”

    衛太醫點點頭，道：“微臣遵命。”便離開了朝雲殿。

    琳琅問道：“娘娘有什打算？”

    媚央轉過身，淡淡道：“衛天予與照顧慎妃的劉實交情甚篤，如若叫他下慢性毒藥，毒死慎妃，他會不會答應？”

    琳琅思忖再三，說道：“未必，一則娘娘如今勢微他未必聽命於娘娘，隻是因穎妃那頭已有了親信的太醫才願意助娘娘幾分，二則那劉太醫確實與他交好，若慎妃病歿，劉太醫也要受牽連，他未必會拿好友的仕途來開玩笑。”

    媚央點點頭，道：“如此，咱們隻能逼他這做了。”

    琳琅繼續問：“是以皎貴姬做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