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慫了,幾乎想舉雙手投降,閉眼大喊:這麵真沒我的事啊!
下一刻我站在安東萊身側,冷淡而不失禮貌地眼觀鼻鼻觀心。
眼角瞥到他揮了揮手,隨後是一陣腳步聲。我抬頭恰好看到薩姆的衣角消失在門扉。空蕩蕩的議事廳,陽光經過磨砂玻璃的稀釋不很燦爛,有些陰森森的嚇人。我與安東萊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實在令人浮想聯翩……不起來。這分明是審訊室的場麵。
安東萊依然沉默,維持一種神秘莫測的眼光,發著呆。活像一尊思考者雕像。
我懷疑他能跟我耗上一整,隻有率先開口:
“社長先生?”
安東萊抬眼看著我,似乎很不滿意我打斷他的思考,卻沒有再進一步的行為,隻從垂眼盯著桌麵發呆轉為幽幽盯著我思考。
我被盯得毛骨悚然,宛如砧板上的魚肉。不由心想:他不會是想盯到我受不了了主動認罪吧?
怎可能。我一時鬆懈,不心露出了些許微笑,趕忙收斂,挺了挺脊梁,哨兵一般肅立著。
三秒後,安東萊道:“去吧。”
“啊?”我愣了愣。以為聽錯了。
他沒再理我,徑自繞過另一邊不急不緩地離開了。
“”
我站在原地半緩不過來,自言自語道:“什跟什。”
我一路揣摩聖意,得出結論:沒有線索的空想都是放屁。隻好改為揣測薩姆會采取怎樣的措施。走近辦公室時發現大門敞開,疑惑地一望,麵擠了三名短袖戴鴨舌帽的陌生男子。一個擺弄物品,一個粉刷牆壁,還有一個正使用一種奇特的器械不知搗鼓什。
我敲敲門:“嗨,這在裝修嗎?”
三人停下手頭工作,紛紛熱情地問好。
“神主編好。”“神主編回來了。”“請稍等片刻,您的新辦公室馬上安排完畢。”
我注意到他們對我的稱呼,眼皮跳了跳:“主編?”和新辦公室?
不會是
使器械那個道:“您還不知道嗎?社長親自任命您為主編,薩姆先生吩咐我們裝潢擴充您的辦公室,以符合您的身份。”
還真的、讓我填了克齊奧拉的空啊。
“好事”接連不斷,我不知該哭該笑。
他接著:“還有薩姆先生給您的一封信。”
信?我接過來。
“安東萊社長念神副主編恪盡職守,有高瞻遠矚之才,可獨當一麵。特升為主編,望大展宏圖,不負所托——薩姆字。”
白話翻譯過來,就是誇我能幹又肯幹,特意升職讓我幹更多活?
我記得當上副主編後我啥也沒做過,哪兒看出我那什那什的。
我用便秘臉又看了一遍,覺得重點落在“不負所托”四個字上。
此事是禍不是福。
我很憂慮,在消息傳開之前找到薩姆,試試能不能將這份幸運贈予更合適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薩姆道:來得正好,社長吩咐您全權處理這次的事件。”
我眼前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麵:我在別家園子偷偷挖了個大坑,園主看破不破,把坑直接丟給我,我可以填土種菜彌補過失,但我當然不會這做;也可以繼續灌水灌硫酸讓境況更糟,但這做的同時也可能被一腳踹進坑。故而一方麵這是個搞事情的大好機會;另一方麵也是個大坑等著我掉進去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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