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同樣的兩把椅子,這回他堅持融情於景,將其拖到心愛的玉宴蓮邊,麵朝著金燦燦的一朵坐下。
“”我道:“開門見山吧,你是誰,又知道了什秘密?”
歐陽淳遲疑片刻:“您失憶了?”
我毫不留情道:
“裝傻是心虛的表現,而且一點也不幽默。”
歐陽淳皺眉看看我,看看蓮花,看看我,看看蓮花
我邪魅一笑,眼疾手快地彎腰揪住了玉宴蓮的花枝,作勢要拔。
“手下留情!”他臉色一白,“我。”
我無語地鬆手。要不要怕成這樣,連口頭禪的“鄙人”都不用了。
他試探地看我一眼:“為何懷疑鄙人?”
坦白講:“昨就覺得哪哪都可疑,不是所見所聞上的可疑,而是感覺上的違和。我的第六感很準。”
“第六感嗎?”他呆了呆,“聽女性比較擅長此道。”
“我的造詣則優於多數男性。”
他突然一副憋氣的樣子,然後笑了出來。
“”笑點在哪。
他揉了揉彎彎的眉眼:“隻是因為感覺?”
我點點頭:“沒錯,快,我趕時間。”
他呼出一口氣,做了會兒心理鬥爭,交叉著十指深沉道:“風向變了。”
“你在故弄玄虛嗎?人話。”
歐陽淳撇撇嘴。
“前段時間,規律的‘掌控度’下降了,那一瞬間眼前的景象像是被過濾過一般,雖然直觀上沒什改變,心卻明白,有些東西鬆動了、改變了。”
我一怔:“原來你是知道的,神利用規律洗腦、控製你們。”
“大部分住民,或多或少都是心有數的。”
我一時啞聲,然後道:“那漫長的時間,如何熬過呢。”
歐陽淳笑笑:“這過著唄。總比灰飛煙滅,什都沒有了好些。”
我皺眉:“為什不抵抗?”
他微微移開目光。我的心有些發涼。
並非困於牢籠而不自知,而是心甘情願地接受鐐銬。
我沒再繼續下去,轉了話題道:“是怎樣的,那個掌控度的事?”
“舉例來,原本受到‘道德限製’無法謊的,現在可以;原本不存有懷疑之心的,現在卻產生了。還有,不知何時起,住民們的性格表現越來越鮮明,微笑不再成為唯一的情緒表達。也漸漸出現了欲望,出現了私心。一句話,我們越來越接近於‘人’了。”
我想了想前因後果:“所以我抹黑藍鴿的那些話,你也知道我在騙你的咯。”
騙人的大大咧咧,被騙的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一點吧。”
“卻還是幫著我坑自己和老朋友那多年的心血?”
他歎氣:“興辦火狐是單純解悶罷了,談不上什心血。安東萊的事我更管不著。”
“哦——”我拖長聲音,“那就是主動示好,願意結盟的意思?”
歐陽淳忙否認:“不不不。”
我循循善誘:“不想做林肯嗎?成為英雄的引領者,帶領大家奔向自由。”
歐陽淳看著我,露出微微苦笑:“苟存的亡靈,何來自由可言?”
虧你一副放浪形骸的樣子,原來也是明哲保身之輩啊。
不過,罷了,我何嚐不是。隻不過,或許比他蠢一點,不知道審時度勢吧。
片刻無言。
“抱歉,鄙人力盡於此,不想再蹚這攤渾水。”
不蹚水,難不成想躺贏嗎。
我深吸一口氣。
“一開始的目的是報火狐的一箭之仇,你知道,最開始挑起我和歐普拉那破事的,就是你們。”
他笑笑:“鄙人倒是不太了解,報刊內容的篩選與印刷向來交由主編們全權負責,鄙人隻是偶爾開個會或來維持一下秩序。”
突然想到一個人。我問:“你認識莎莫·安嗎?”
“算、認識吧。”
“他和那個陰森森的安東萊是什關係?”
“啊哈,您看出來了?好眼力。”
我言簡意賅:“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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