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何時見過純白的影子?
宣安候府的一攤子爛事,陸銘之會不知?
“哀家覺得,你眼疾似是加重了,不如宣太醫來為你診治一番吧。”
“狼窩,何時有羊能活下來?”
宣安候府老夫人一噎,麵上將信將疑。
“也許會有歹竹出好筍的可能呢。”
“銘之的的確確與陸豐父子的行事品行大相徑庭,哪怕我隔開了小院,銘之都日日晨昏定省在院外磕一個頭。”
“又樂善好施,將月銀捐給京中的一處善堂。”
正因如此,她心中存了憐憫。
謝太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看來陸銘之有的查了。
“這說,倒也難得。”謝太後淡淡道,讓人聽不出喜怒。
小小年紀,便能數年如一日的做戲,這種心誌和毅力,不容小覷。
……
長生殿
“我不同意!”
梁少淵冷著一張臉,渾身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
“周老太傅賣官鬻爵一案,有人舉報,脈絡清晰,證據確鑿,早已定案。”
“為什要翻案,又憑什要翻案?”
“這才過去一年,若真按你說的重查重審,那就是視大雍律法的尊嚴如兒戲。”
嚴懲周老太傅,是他極力主張的。
一旦周老太傅得以平反,那他就會背上是非不分恩將仇報的罵名。
木已成舟,為何總要翻舊賬。
雍王北山之死如此,周老太傅之事仍是如此。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往前看走下去,一片坦途不好嗎?”
崔燦雯嗤笑一聲,說不出的嘲諷。
“不好。”
“你心中當真沒有半分愧疚嗎?”
“他教你經史,教你為君的氣度與雅量,他與你有師徒之誼。”
“你毀了他一生的清名,你讓他那些年的兩袖清風鞠躬盡瘁都變成了別人口中的虛偽作秀。”
梁少淵將麵前的杯盞揮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崔燦雯。
不是夫妻,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崔燦雯,你也真是虛偽至極。”
“談什是非真相,談什家國大義,談什師徒情義。”
“如果周老太傅不是雍王兄的老師,你還會這般不顧一切,幾次三番與朕爭執?”
“去歲,朕要將周老太傅一家抄家流放時,你又是脫簪替其鳴不平,又是動用崔家的勢力在朝堂上向朕施壓,甚至還派人在京城百姓間奔走寫下請願書,朕還真是感動啊。”
“崔燦雯,朕記得,周老太傅與你並沒有師徒情分啊。”
“你既對雍王兄有意,當年為何不早早鬆口允嫁,硬生生拖成老姑娘,到最後讓朕接盤。”
“你若是早嫁了,指不定現在登基的就不是朕,而是你與雍王兄的兒子,做太後扶持幼子登基,垂簾聽政大權在握不必現在強?”
“崔燦雯,你是不是很懊惱,很後悔。”
“但,沒用。”
“你們寄予厚望的雍王兄死了,被燒成了灰,成了北山的孤魂野鬼。”
“先帝,你,周老太傅,都看不上朕,朕如今才是大雍的天子,你們欣賞與否,對朕而言,無關痛癢。”
“朕在一天,就絕對不可能讓周老太傅賣官鬻爵一案重審。”
梁少淵氣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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