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素生子 本章:(10)

    (10)

    1990年一月

    我在延邊也安靜了兩年多的時間,對門沒有再找我的麻煩,可能是因為沒有資本了。我依舊是井水不犯河水,還是研究中醫中藥,不斷學習,以及每隻看四個人的規矩不曾變過。

    我在延邊時認識了一個病友,之所以記得那深刻,完全是因為她是全心全意地信我,信中醫,人也是格外善良,毫無歪心思,她叫朱寶兒,現在還在延邊住著,我們一直保持著聯係,(前些日子她聽我又要動地方,這次是要回家的時候還是問我要了地址,以後有什不舒服的去臨沂找我。)

    (他的伯父曾經救過我一條命,我也因此機緣巧合的認識了朱寶兒,以後我會細此事。)

    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她有一雙大眼睛,是一對杏眼,雙眼皮格外好看。還有就是她的厚嘴唇,因為家族是朝鮮族的,身上也流著朝鮮族的血。她好飲酒,常常酒醉,我曾經和她在延邊時醉過一次,她喝醉了不同於常人倒頭就睡,而是喜歡跳舞,能歌善舞是朝鮮族的代表詞,再者就屬打糕了。我曾評價她的舞蹈頗有楊柳之姿,驚鴻之象,特別像醉了酒的楊貴妃,佾月之清妙,囀黃鸝之態也。其中之妙,不可言。(後來我去上海,她曾去找過我,我把自己珍藏的佳釀送給了她,她高興地隻要是見麵就感謝我此事,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不過那酒極好,有散風止痛的作用,當真也是寶貝。寶貝贈寶兒,大抵也沒有辜負。)

    (我記得那是我在延邊的最後一年,她有一突然找我是她父親的工廠出了些狀況,很多工人從昨起就鬧肚,怎辦都不好使,好像是腸炎吧。)

    “若非事不得已我實在不想麻煩你。”她的眼圈泛紅,一定是剛剛哭過。

    “沒事,大抵就是一種中氣不調,虛火過旺所致。”

    “那您能去看看嗎?”

    “自然能行。”

    “那先給你錢吧。”

    “不用,你我關係還這個。”我立刻將她要掏錢的手收回去,“你隻需給我一個本錢就行,剩下的錢留著吧。”

    我極是誠懇,她也沒有推脫。我知道她是遠路來的,所以在所謂的“本錢”中又給她留出了路費。也就是本來是收十塊的收七塊,留下三塊車錢的意思。但我也沒有想到,這一去,也就結束了我在延邊的四年時光。

    他的父親是開木頭場的,也是和我在長汀一樣伐木賣木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已。我給朱寶兒講了講開木頭廠要注意的事項,到是把她驚到了,大概是沒想到我除了中醫外還懂這些吧。

    他的父親在廠門口親自迎接我,這讓我略感震驚,旋即恢複平靜。略微問候幾句後,他的父親帶我去了工人宿舍。他們的廠皆是男工,就連食堂做飯的也是。不像我當年,女人也要出來工作,搬木頭、伐木頭,絲毫不顧及。也有可能是這比長汀富裕吧。

    見到工人時,他們大多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其中有一個是自己上廁所拉的虛脫了,我見其還有力氣開玩笑,就知道不是多嚴重,也就是如我先前診斷。

    “我們得的是什病?”其中領頭的工人道。

    我沒有給他們多做解釋,中醫的術語他們絕對不懂,就告訴他們:

    “也就是腸炎而已,吃幾服藥就得。”

    洋人的詞最好理解,他們隨即會意,並沒多問些什。我囑咐他們多加休息,藥就交給食堂的師傅煎熬,讓他們無需擔心。朱寶兒與其父見並無大礙,也就放心了。隻是十幾人最近無法工作,也夠他們頭疼了。

    果不其然,兩後朱寶兒就去我家告訴我工人們差不多都好了,隻有幾個平時身體孱弱的還有些反複。我叮囑她讓這些工人休息半個月再,先別忙著開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也隻好知道了。旋即結了我的藥錢,就告辭了。

    “朱寶兒是得了什病認識的您?”老太太問道。

    “毛病,月經不調而已。一般月經出問題的人都是脾氣不好、思慮過多、生悶氣造成的。不過我認識她時她還不知道我是中醫呢。”我微微哂笑,略帶感慨之色。

    “原來如此。”

    眾人皆點點頭,西服男問道:

    “那您為什不留在延邊了,是要再度深造?為什跟朱寶兒工廠有關係?”

    我笑了笑,看著他道:“別急呀,我慢慢跟你道來。”

    火車站的人是越聚越多,原本和聽我書的人都是四散坐的,如今他們為了在嘈雜的環境中聽得清楚,也都坐在我身邊,火車是晚上五點三十分啟程,明早的六點十分到站。家鄉,我闊別已久的地方,明早,終於可以見麵了。

    幾個月後,朱寶兒又找到我,她們廠的工人因為昨下水作業,可能是著涼了,如今又有些鬧肚,想請我再去看看,吃西藥也不好使,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深感窩心,如今的氣,東北尚有積雪未化,空氣還不是多暖,為何一定要急功近利的下水作業,活活凍出一身病。

    到那一瞧,工人們又和頭幾個月沒什區別了,蔫了八嗦,毫無活力。想想他們都是正當壯年的夥,這身體也太不經風了。當年長征,***領導紅軍時也是風來雨去,槍林彈雨的,人都是很精神的。現下,沒有生死的考驗,也就沒有後福可言。

    看他們的樣子還是和原先沒什區別,還是腸炎。我就在原來給他們藥的基礎上稍作修改,讓他們還是老樣子文火煎服,一日兩次即可,他們謝過了我,我便告辭了。結果事情超乎意料,他們病情未能好轉,反而更加嚴重。朱寶兒因此事又複往我家,詢問緣由。我一時也沒法回答她,因為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她一貫堅持要給我要錢,我沒有收下,隻因我未能真正意義上的幫助到她,還要收錢,這豈不是太可恥了?

    朱寶兒安慰我並無大礙,可能是哪出了一點紕漏而已,他們還是相信我的醫術。聽她著,我一直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送走了朱寶兒,我便拿著給工人們開的藥方坐在地上反複思量,究竟問題出在哪?藥沒錯呀,給工人們切脈得到的信息應該也是沒錯的,他們也不會不吃藥,那就是我的問題,可到底是出在哪?

    實在是難受,便提早的關門休息。躺在床上,回想我在延邊的四年,來找我看病的人也不能算少,個個都稱我為“老中醫”,到無關乎年齡,隻因我的醫術比其他在延邊的中醫厲害。可我,真的擔得起嗎?這次工人的的病是腸胃方麵的病,我一向不在腸胃上留心,想必是腸炎也分好多種吧。可到底怎區分,又是怎判斷?這一切一切都是謎,是我一個人自學學不了的。我決心已定,還要走,還要去找有實力的老師來指導我才行,可見延邊,是不能再留了。

    電話鈴響了,來電的是母親。

    “媽媽,有事嗎?”我的聲音憔悴無力,還沉浸在失落中未能恢複。

    “睡了嗎?霽兒。我聽你的聲音不好,多休息啊。”她關切道。

    “我沒事。媽,有什事嗎?”

    “哦,我想你了,就給你來個電話,寫信太慢了,還是打電話好。”

    一準母親又在鎮上的賣鋪給我打電話,我家的這個座機,也是有用處的,隻不過母親不常用罷了,在賣鋪打電話長途費就能省去很多。我也勸母親保重身體,後又聊了幾句,也都未曾上心回答。心下實在難過,聽著母親話時想了很多,什資聰穎、不可限量,如今連區區腸炎也治不好,又想著母親年紀大了,還不如多陪陪她,萬般思量後做出一個決定,道:“媽媽,我想回家。”

    “好啊,回來好,回來好。”母親顯然是很激動,“什時候回來?”

    “我會盡早的。”我思量了一會道:“您不好奇我為什回臨沂?”

    “孩兒離家鄉久了離母親久了總是想家的,沒什問的,我尊重你的決定,我過,你長大了,自己做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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