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忙碌一天的工人們最開心的時候，位於子弟學校的燈光球場被白熾燈照耀的如同白晝一樣，一群人來往縱橫叫嚷著上籃；操場跑道上，男男女女走跑跳躍，休閑愜意……

    少傾，三個滿身是汗的年輕人從場上走下來，正是魏朝陽、凍柿子和黃耀。

    他們仨沿著操場跑道到背靜的角落找到一個長凳依次坐了下來。

    黃耀拿出一盒“春城”煙大家各自點燃，黃耀深深吸了一口說：“柿子你出什風頭啊，你以為逗大家一笑就心滿意足了？咱們歲數都不小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想想後果？”

    凍柿子悠閑地吸了一口煙說：“能怎著啊？一嚇、二罰、三瞪眼，就那兩下子。”

    魏朝陽則麵容嚴肅地說：“你以為大餅那簡單呢，就拿今天開會這情況來說吧，能從自己挖的坑中快速跳出來，這反應可是夠快的，不簡單；

    再有，你在會上出難題，他快速轉移了目標，不說喝酒的事轉而說你違章開車，也迅速化解了難題，這人你看著粗，其實啊，心眼多著呢。”

    黃耀笑了，說：“朝陽，我看你是被這人給唬住了，我告訴你，這個大餅還真沒什新鮮的，你說他論什行？是口才？是文筆？是謀略？是技術？……

    他是什都不行，比他強的人是一抓一大把，嘿嘿，你知道就這個水平，他是怎當的領導嗎？”

    魏朝陽對這事好像並不感興趣，淡淡說道：“我不是這個廠子的子弟，你們倆是，我當然不如你們了解，不過這有那重要嗎？不管怎說，人家現在管著咱們呢。”

    黃耀提起這個，反而來了情緒，神秘地說：“提起這個人還真有點故事呢，據我家老爺子說啊，這小子是因為運氣好，用一條傷腿換的官。”

    凍柿子頻頻點頭說：“沒錯。”

    黃耀眉飛色舞地開始描述過去發生的事情，看那表情語氣就好像他那天也在現場似的……

    ——兵營訓練場上。

    戰壕邊上，一排戰士腰杆挺直目光炯炯，筆直的站立著，這其中，就有黃耀的父親和年輕時的“大餅”劉炳田。

    排長在前麵講話：“手榴彈的科目咱們已經訓練了很久了，大家一直盼望著實彈投擲，今天，這個時刻終於到了。動作要領和注意事項我想也不用強調了吧？你們應該已經印到腦子了，張英強……”

    “到。”

    一個身高一米八多黑臉膛的大漢應聲答道。

    “出列。”

    “是。”

    張英強跨前一步立正站好。

    排長提了一個音調大聲說：“張英強在咱們平時訓練過程中，是標兵，是楷模，訓練刻苦，動作規範，投擲準確，最重要的是臂力過人投擲距離遠。

    今天這個實彈投擲，就讓張英強給大家做示範，張英強，你有信心沒有？”

    張英強大聲應道：“保證完成任務。”

    排長用信任的目光看著這位愛將，點了點頭說：“好，大家戰鬥隊形散開。”

    大家迅速拉開距離，在戰壕後麵兩米處站好。

    張英強走到預備線後拿著手榴彈把後蓋打開把線熟練地套在小拇指上，拉開架勢準備助跑……

    排長一臉的嚴肅，就好像進入了實戰狀態，命令道：“張英強，實彈投擲，預備……開始！”

    張英強開始助跑，可這跑的動作和平時有很大區別，步子跨的很大，但速度卻不快。

    就這樣，張英強在巨大的心壓力下跑著“跳高步”轉眼到了投擲線，“嘿”的一聲用力投了出去……

    隻見手榴彈尾巴冒著煙朝著天空幾乎是直上青天而去。張英強臉上冒著汗仰頭看著天上的手榴彈愣在當地喊道：“完蛋了！”

    排長大喊一聲：“臥倒……！！！”

    大家飛速跳到戰壕臥倒。

    可張英強好像沒聽見，呆呆地看著天紋絲沒動嘴發出聲音：“快跑吧。”

    嘴上說跑但腳卻不聽使喚，那真是一個紋絲不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與張英強相距最近的劉炳田從戰壕跳了出來，抱著張英強連推在拉推倒在戰壕，自己也順勢壓在張英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