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宿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屍體整齊地排列在長劍之下,劍身流動著赤色灼熱的鮮血,漆黑的劍柄衝著北鬥的方向,地上的血液匯聚成河,流入劍身。
隻剩下幹癟的屍體。
“虛空的臭蟲,什時候也能招搖過市了?”亞托克斯的聲音如晚鍾一般,沉重地卷滿了暮氣,似乎如此多的血液並沒能溫養他的靈魂。但從劍魔的聲音,張玄宿還是聽出了渴望。
“對鮮血的渴望嗎?”張玄宿心想到亞托克斯的劍通體紅色時的狀態是血的渴望,推測著。
“不,鮮血是暗裔本能的渴望,而不是我,飛升者亞托克斯的渴求。”似乎是察覺到了張玄宿的心理活動,亞托克斯的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張玄宿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黑紅長劍。
“怎,孩子,你為什不說話了?”
“是對暗裔偉力的畏懼嗎,還是,對我,亞托克斯,本身的恐懼?”
“拔出我,孩子,你會擁有至高的力量。”
劍身的紅色血液一跳一跳地想衝出劍身的束縛,好像代表著亞托克斯的話語。張玄宿笑了笑,看著亞托克斯的身體。
“這是你,身為暗裔的蠱惑嗎?”
“暗裔?”亞托克斯不屑的聲音響起,但好像,比先前更虛弱了一些,“我隻是奪取了虛空的權柄罷了。”
“我的存在,就意味著,虛空的蟲子們沒能戰勝我。屬於飛升者亞托克斯的靈魂依然純粹!”
“所以,孩子,拔出我。你將擁有我的力量,你將成為,世間的第二個亞托克斯。”
“孩子,聽見了嗎……孩子……”亞托克斯的聲音似乎一聲更比一聲虛弱。張玄宿走到長劍旁邊,爬上虛靈的屍山,來到長劍麵前,沉默地握住了劍柄。下一刻,他身上的虛靈血液融入劍身,劍身中的鮮血如旋渦般散發出強大的吸力,似乎要把張玄宿吸進劍身。
“放輕鬆,孩子。這隻不過是一場儀式。”張玄宿有點聽不清亞托克斯的聲音,因為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了,“這是鮮血魔井對你的試煉。”
張玄宿感受到身體越來越重,意識也逐漸混沌,幾乎快要暈過去,在意識消失之前,他聽見亞托克斯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既然願意繼承我的力量,為什……遲遲不肯上前。”
“因為……”張玄宿笑了笑,聲音帶著些俏皮,“我想知道,傳說中鼎鼎大名的暗裔劍魔亞托克斯,是不是真的是個話癆。”
隨即,張玄宿的意識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玄宿幽幽睜開眼睛,他首先聽到的是心髒強有力的鼓動,一陣又一陣的心跳聲如擂鼓,將血液輸送到他的四肢百骸。他握了握拳頭,感覺力量布滿了自己的每一絲肌肉,現在的他,大概力量和速度都是自己的幾倍不止。
他坐起身子,看著周圍,對於昨晚的事情,他隻覺得是一場有些真實的大夢。可是周圍的廢墟提醒他,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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