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陳青魚從身上摸出那個瓶子,用紗布擋住口鼻後,這才將瓶子打開。
一陣淡淡白霧從瓶口緩緩溢出,陳青魚出神地盯著那漆黑的瓶口,仿佛靜止了一般,絲毫沒有注意到那白霧掠過而在桌麵結起的寒霜。
陳青魚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地將她的思緒不斷往下拽,忽然,她感覺自己仿佛走進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中。
在那過度閃耀的光芒中,陳青魚隱約聽到了什聲音,像一段囈語。這聲音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大,內容卻愈發的模糊,最後隻剩戲一片令人難受的聒噪。
就在此時,一道墨綠色的光芒驀地出現,起初如圓點,隨後變成如一條細線,而後愈來愈大。
如巨蟒,如猛蛟,如盤龍。
遮天蔽日。
隻聽得一聲清吟,陳青魚瞬間從那斑斕的世界掙脫出來,她的眼前,她的手,隻有那個精致的小瓶。
陳青魚用手捂著右眼,重重地吐了兩口氣。
“好厲害的東西。”陳青魚不禁暗想。
她拿起一根金屬製成的鑷子,將瓶之物緩緩取出。
那是一塊萬年冰晶,冰晶之中,有一小截淡黃色,像是某種生物褪下的殼一樣的東西。
陳青魚將冰晶放在桌上,從一旁的石櫃拿出一塊方布,方布中,躺著一段與冰晶的東西相似卻又不同的東西。
說其相似,因為方布中的東西也如生物褪下的殼皮,隻不過這一段殼皮卻是黑褐色的。
當陳青魚將方布中物取出的時候,她發現冰晶竟產生了些許顫抖,就好似麵的東西似乎對其有了反應。
陳青魚感覺得到,這種情感好似憤怒。
陳青魚用鑷子將那黑褐色的殼皮靠了過去,就在兩者相距不足一指節的時候,那黑褐色的殼皮竟兀自燃燒了起來,片刻之後,隻剩灰燼。
就好似燃盡了怒火般,隨著黑褐色的殼皮消失殆盡,那冰晶再度恢複了平靜。
“果然是假貨,沒想到真的會有瘋子想要造‘聖’。”陳青魚心中想到。
陳青魚看著那個精致的瓶子,又看了看那塊古樸的青銅片。青銅片上古老且殘缺的銘文,在火光下閃爍著歲月的光輝。
陳青魚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師父,這朧山之中到底藏著什秘密?”
第二日天還沒亮,陳青魚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換好了偽裝,杵著鐵棍,開門一看,是昨天最後進店的那一男一女。
“老板娘,這兒可是個好地方啊,就是太難找了些。”那中年男人依舊帶著笑容說道。
“二位到此是有什事嗎?若二位想問百花穀的事,昨晚我已說得很清楚了。”說話間,借著還未破曉的晨光,陳青魚發現雖然女人沒有什異樣,但中年男人的褲腿上,卻沾上了一些黃泥。
已經去過百祀祠了嗎?陳青魚麵不改色地暗暗想到。
“老板娘莫急,你先看看這個。”中年男人掏出了一封手書。
是並州太守董承的手書。
信中除了一番寒暄,便是請求陳青魚無論如何都得幫這個忙。
“我明白了,但正值雨季,山路難行,我得稍作些準備。”陳青魚收下信件,如是說道。
“沒有問題,老板娘什時候能出發?”中年男人笑問。
“明日午時,在太守府北側臨安巷的左記麵館見。”陳青魚說道。
中年男人見陳青魚應承下來,轉身拜別。這會兒,陳青魚說道:“你醒了?”
小冷這才從後麵探了個頭,咬著牙問:“青魚姐,你是不是打算不帶上我?”
陳青魚嗯了一聲以示態度。
“好吧。”說完小冷便轉身往屋走去。
“你幹什?”陳青魚問。
“你肯定是要把我送到董承那兒,我們再怎說也不能空手去吧?”小冷回道。
朧山距離縣衙頗有些距離,陳青魚從附近的驛站租了輛車,便帶著小冷出發了。
所謂的車使用一種名為“火石”的燃料驅動,車身是用金屬製成的骨架,搭配上兩個簡易的金屬握把控製方向,再裝上一大兩小的三個輪子,便能發揮出遠超馬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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