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磚質地的路上出現一輛木製馬車,這輛車身周邊鑲著厚重的金屬裝飾,前邊兩頭健壯的馬匹拉著,緩緩前行。
馬車周邊,跟著數百位黑麵甲士,每位甲士都身材高大,看著便是精銳之兵。
四周的百姓見狀都紛紛避開,生怕衝撞了邊的貴人。不過此車中人,倒是守的規矩。即使行人未避讓及時,也未成說道些什。
仔細一看,才知原來是丞相家的馬車。
陸鳴與父親一齊坐在馬車內。邊寬敞,看似能坐下四五人。此時陸鳴坐在陸威對麵,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
陸威說既然陸鳴已點頭,便是認可了這門親事,今日就去王府求親,將此事定下來。陸鳴以前看過,古代提親有許多門道,一般是男方去女方家中商議,期間似乎還要提交生辰八字。
不過父親說不用,你與凝竹的八字,我和你王叔父早已在很久之前便測算過的,天作之合。虧他還期待了一陣。
馬車內,持續了長久的沉默。
“為父的話,你可記得。”陸威打破這沉悶的氛圍,開口對陸鳴說道。
“記得了。”陸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
“如此便好。”
陸威似乎還想在說些什。
“籲!”
“家主,小公子。王府到了。”外邊傳來馬夫的聲音,提醒著二人,該下車了。
“走吧。”
撩開車簾,一陣陽光刺入眼中,陸鳴眯起雙眼,抬手壓在眉間。這才仔細的看到,眼前那塊大匾,似乎在陽光的沐浴下,顯得熠熠生輝——王府。
朱門,這便詩常說的,世家大族。站在外邊,能夠深深得感受到,一種權利,足以令百姓升起無力感。
“還愣著作甚,阿稚。”
“嗯,阿父。來了。”
隨後一陣小跑,跟了上去。
進入府後,跟在阿父身後的陸鳴,不斷打量著王家宅院,墨色的眼珠轉來轉去。這王府,倒是充滿一種禪意,令人進入府中,不由的心神寧靜。
陸鳴心想,這王朗莫非信佛。也並說不好,隻是若身為朝中大司馬,信佛?多少有些令人覺得滑稽。大司馬是朝中武職,想來手中應當沾染不少鮮血。
佛可渡武夫,這他不得而知,阿彌陀佛。
古代宅院,看來並未有那般描寫的深似海,在我看來,倒是養老混日子的好處去。
又走了片刻,終於進了一處內院。一張小方桌,在這廳正中間。方桌左右兩邊,各挨著一張凳椅,左手邊離方桌稍遠的地方放著三張靠椅。右側亦然,不過卻放了一塊大大屏風將此處與房間的另一側隔了開來。
此時挨著方桌右手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正小口的品茶。陸鳴估摸著此人和阿父年齡相當,想來便是王司馬了。陸鳴觀此人,麵白須長,麵容清瘦,倒是一副端正的相貌,不過看著倒不似一員武官,像一位秀才公。但是此人光是坐那,也能令人感受到其鋒芒。
當陸威正在偷偷打量王朗時,他也正被王朗關注。
王朗在陸鳴進門時,就看見了這個小家夥。看起來倒是機靈,如今大了些,倒不似小時候可愛。多了幾分俊意,像他的老朋友陸威。
“孟師兄。”陸威朝王朗拱手稱道。
此孟師兄,非彼孟師兄。而是孟師,兄。
“哦,伯甫兄。今日上門前來,可為何事。”王朗明知故問,笑的說道。
“為犬子前來。”
陸威在挨著方桌左側坐下後,隨後讓陸鳴走上前來。
“小子陸鳴,見過王叔父。”
“好。賢侄一表人才,今日同汝父前來,可有何事討教。”
陸鳴也不好直說,年輕人臉皮子薄。
“聽聞叔父府中,有一女,品貌俱佳。小子,小子陸鳴,特來求娶。”
“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臉皮子薄,看來並沒有。
王朗聽後直勾勾的盯著他,希望從中看出有幾分真誠,這幼子眼清澈明朗,想來是真心求娶。
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陸威,見他坐著悠哉的品茶。
“原來是此事,此事我同意了。”
嗯?居然如此簡單。陸威感覺有些奇怪,這書中描寫的似乎不大一致。
他有些疑惑抬頭看去,見兩位長輩都是一臉淡然。
王朗看著陸鳴的樣子,有些好笑。他之所以如此痛快,不僅是因為自身本有此意,其次陸鳴從小至今所呈現出來的形象都是正麵的。
主要還是昨日,他歸家之後,向女兒提及了此事。女兒聽聞自己給她找了一門親事,雖說願意聽從自身安排,不過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又問夫家是何人,喚何名。
王朗當時說,丞相府陸家,二子陸鳴。他清晰記得,女兒當時的表情,有些錯愕。他又問可願意嫁入陸府時,她低下頭,點了點,嘴角似乎有些弧度的出了房門。
問世間情為何物,緣也,妙也。
王府後院。
一位丫鬟小跑的衝進了一處房間,嘴喘著大氣,有些急促的說道:“小姐,那人來了。”
“什那人,何人。”
“哎呀,就是陸府的二公子。”
“正在大廳,與老爺商談些什。”
聽到此話,對麵的女子一愣。他怎的來了,不由開口問道:“你知他,來此的目的。”
此人便是王家女,王凝竹。她心中其實已有幾分論斷,陸鳴來此大抵是向自己提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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