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萊德快速跑了過來,一個飛踢踩在約翰方才躺著的位置上。
約翰翻身而起,膝蓋著地,一隻手按住地麵,他站起來,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臉上帶笑:“不用這暴躁。”
肖恩被一係列動作掀起的動靜驚起,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阿德萊德?”
“很晚了。”阿德萊德抓住肖恩的手:“回去吧。”
“今天也要和我一起睡嗎?”肖恩笑著問道,站了起來。
阿德萊德漲紅了臉,瞪了一眼約翰,拉著肖恩往回走,約翰跟了上來。
“你跟來幹嘛?”阿德萊德沒好氣地說。
“正好順路。”約翰道,看著肖恩:“不介意吧。”
“怎會。”肖恩說:“你住在哪兒?”
約翰:“暫時在我自己的殿,好多年沒回去,麵全是灰塵。”
“肯定不是自己打掃的,”阿德萊德接道,“嬌生慣養的王子。”
“阿德萊德。”肖恩語氣中帶著斥的意味,阿德萊德不滿地閉上了嘴。
走到住處外,肖恩讓阿德萊德先上樓,女孩晃著肖恩的手,在她的注視下走了進去,還不忘回頭對約翰做一個有恐嚇意味的鬼臉。
約翰見阿德萊德走了進去,對肖恩說道:“你們感情很好,她看上去很喜歡你。”
“畢竟是從我的記憶中分離出來的。”肖恩說:“這個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脾氣也大,如果說了什讓你感到不愉快,不用介意。”
“我怎會介意?”約翰說:“隻是這幾天還有些地方要去,到大師回來之前可能見不到麵了。”
肖恩:“既然回來了也不用著急,改天我們可以一起去王城。”
約翰:“那就約定了。”
“嗯。”肖恩說道往後退了幾步:“晚安,約翰。”
“啊,晚安。”約翰看著肖恩轉身走進了門內,沒有回頭。
他背手往教廷走,空中明月再次露出臉龐,照得他心溫暖。
肖恩回到房間,阿德萊德坐在床上看書。
“今天還是要和我睡嗎?”她問道。
“那是當然。”阿德萊德說:“你把我拽出來,給了我實體,就要負責任。”
“真的像小孩子離不開媽媽一樣呢。”她摸了摸阿德萊德頭。
女孩怒目:“我才不是小孩!隻是......隻是......”
“嗯,我知道哦,一個人在黑夜睡覺會害怕,對吧?”肖恩笑道。
在池子中洗手時碰到戒指,她將戒指在手指上轉了幾圈,並沒有取下來。
一周後,大師回來了,在剛到王城門口和肖恩聯係,帶回來了一個不大好的消息。
肖恩再次去往宮殿,在王的正殿見到大師,同在殿中的還大皇子修奈澤爾。
肖恩點頭行禮,他從肖恩臉上掃過,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父王,這是?”
“大師的耳目,是叫肖恩吧。”阿托珀勒王說道,對肖恩介紹,“修奈澤爾,我的第一個孩子。”
修奈澤爾上前:“我的秀奈澤爾·阿托珀勒,肖恩小姐不知還記不記得我。上一次見麵還是在你十二歲生日宴會那年,可惜你隨後跟隨大師進去習院,沒能說上話,沒想到時隔八年會在這見到。”
肖恩剛要答話,門外大師已踏步進來,對幾人點頭示意,說道:“王,我剛剛得知了一個不幸的消息,恐怕需要您親自寫下文書。”
時隔半年,大師的樣貌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比從前更加精神。
從三十歲出頭繼承大師之位到現在,已過去五十年,大師年約八十,距離選定繼承人的時日也不遠了。
大師說這件事情也和肖恩有關,才把她一起叫道正殿來。
“請說。”王露出關切之色。
大師:“在回王城的途中,我查明了前幾日在側殿宴會上對您下手的那個樂手的幕後主使。”
“那場宴會我並未參加,”修奈澤爾插話道,“但當即聽說了此事,讓騎士團封鎖了整座王城卻無線索。您剛剛到,怎查到的?”
大師看了修奈澤爾一眼,不動聲色:“這人不是一般的術士,由於他在宮殿中用了術,我才得以追蹤到他。他變形後從王城離開,直奔曼法瑪爾地區。正如王所知,曼法瑪爾地區從八年前一直被風沙籠罩,此次我也查明了是這人下的手。他在八年前曾在曼法瑪爾地區做牧師,在曼法瑪爾地區掀起風沙後教廷派人追捕他,卻一直找不到下落。這次他暗殺王暴露了馬腳,我跟隨他的蹤跡到了曼法瑪爾地區,確認了指使他暗殺王的正是曼法瑪爾公爵。”
“曼法瑪爾公爵?”修奈澤爾說笑道,拳頭握緊:“你有證據嗎?”
“沒有。”大師說,“他好像是故意吸引我倒曼法瑪爾去的,一切過於順利,讓人懷疑,但我還是去了。”大師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在曼法瑪爾公爵的城堡找到了他,他親口告訴我主使自己的是曼法瑪爾公爵,但在我要詢問曼法瑪爾公爵時,他已將曼法瑪爾公爵......”
大師做了一個刀割過脖子的手勢,肖恩屏息,嘴唇蠕動沒有說出話來。
大師繼續說道:“並且,在對曼法瑪爾公爵下手後他也自殺而死。由於是一擊斃命的手法,沒有用術,所以用術業無法救回來。”
“就是說,”修奈澤爾說,“這個前牧師和曼法瑪爾公爵都死了?”
“正是。”大師說,轉向表情嚴肅的王:“當務之急是要發給曼法瑪爾地區您的吊唁之詞,同時任命下一個曼法瑪爾公爵。”
“曼法瑪爾公爵啊......”王慢慢回身坐到椅子上,一瞬間仿佛整個人老了十歲似的:“沒想到,不,他的野心向來很大,我隻是沒想到他會這輕易地死去。”
肖恩立在原地,修奈澤爾走到她身旁,輕輕說道:“曼法瑪爾公爵是你的祖父吧,對於這樣的事情我也感到十分哀慟,肖恩小姐,請節哀,願他乘風歸去。”
肖恩一下退開,看著修奈澤爾,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在聽到托德殺了曼法瑪爾公爵並自殺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托德對祖父忠心耿耿,比起教廷的牧師更像祖父一人的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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