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開始喧鬧。

    議論聲，遏住飛雲。

    屋，很安靜。

    琴站在一旁，絞著手指，頗有些拘謹。餘老太坐在墊了布包的竹椅上，枯瘦的手揉著膝蓋，雙目有些無神。

    這會兒安靜，就像枯萎的花。

    陳亮站在門外，一那，眼眶有些發熱。他沒急著進屋，先去浴室洗浴換衣，把自己收拾幹淨。

    不是愛美，是怕嚇著餘老太。

    餘老太並未注意，顫抖著捧起手，微微低下頭。

    “奶奶，怎了？”陳佳忍不住問。

    餘老太動作一頓，抬起眼睛，茫然地回道：“啊，喝水。”

    她的手上，並沒有東西。

    陳亮聽此，鼻頭頓時一酸，在門外徘徊好一會，這才佯裝無事的進來。兩個女孩見他進來，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琴。

    原來，剛才那一會，餘老太把她當做瑤，一直拉著她說話。餘老太說，我家小亮很好的，從小就喜歡你，你們倆處朋友挺好……

    琴小臉通紅。

    至於陳佳，看到陳亮進來，神色有些畏懼，不複往日親昵。

    想來，害怕吧。

    陳亮那般狠辣，她從未見識過，本能地感到害怕。更何況，她父母的事，令她心中蒙上陰影。

    萬一，那……

    “這次，真謝謝了。”陳亮暗歎一聲，笑著說道。準備摸頭殺的左手，也自覺揉起自己的頭發。

    兩個女孩異口同聲，沒關係的，接著略作寒暄，逃也似的離開。

    陳亮也不在意，端來飯菜，先喂給餘老太吃。餘老太吃著，慢慢清醒，小聲嗯哼起來。

    嗯哼聲，如低沉的純音樂。

    陳亮知道，那是身體不舒服，偏又強忍著產生的。

    餘老太慢慢吃著，意外的安靜，吃完也是。她沒鬧著出去，曬太陽或者話家常。以前常這樣。她安靜地坐著，陳亮不走，她還主動催他出去，讓他忙自己的事。

    陳亮未在意，以為今天的事，致使她情緒低落。

    半晌午，瑣事盡了，野豬也拖回來。他一身輕鬆，細細檢查起身體。

    不得不說，這次傷的很重。

    臉上倒還好，看著嚇人，好幾道口子，其實不過皮外傷。若不然，他也活不成了。手臂也還行。主要是胸膛和後背，幾條猙獰傷疤，確實傷到了體內。

    莫說旁人，就是陳亮也有點擔心，不會留下病根子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亮發現，自己完全多慮了。比起外傷，內傷居然好得更快，且進一步鞏固他的基礎。

    不錯，靈氣洗練身體。

    如此一來，他也就不擔心，再次練起鷹爪拳。在拳法的熬煉之下，他的肌肉愈發緊致，整個人如一座初燃的火爐。

    一旦燒起來，定然氣血沸騰，那時也肯定突破段位武者。

    距離衝突，已經過去數日。

    陳亮暫時放心，每日養傷、練拳，比之前更加勤奮。

    當然，他也留個心，尤其是晚上，以防備那個雇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