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定。”
江秋喃喃細語,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兒,他既然愛了,就要接受她的全部,包括孩子。
“就算退一萬步講,他接受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當他的妃子,我有我的丈夫。這個孩子,隻能是我同我丈夫的。”
“你很愛他嗎?”
也許連江秋自己都沒有察覺,在他出這句話的時候,墨色眼眸中的落寞。
“嗯?”
“你的丈夫。”
那個叫阿郎的男人,他記得,她在睡夢中都在喚著他的名字。
“要愛的話,也算不得有多愛。”
莫晞這話的並不矛盾,畢竟在江水鎮那個地方,談愛太過奢侈。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更多的不是愛,而是細水長流的情,就像親人一般。”
見江秋眸中有詫異,莫晞笑了,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腹上,不出的溫柔。
“看公子的談吐應該是大戶人家吧,我聽那些大戶人家的丫鬟談起過幾次,大戶人家的公子姑娘,都信奉愛情。這點兒,我們沒法比。”
“那你們是怎認識的?”
江秋不曾想,僅僅十年,當年的丫頭就變得不一樣了。
“我們啊,是從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阿郎他,雖然人有些呆傻,但是他很疼我,這就足夠了。”
莫晞那張嬌俏的臉兒上寫滿了知足。
“因這,你就應了他的婚事?沒有愛情的婚姻,堅固嗎?”
“沒什堅固不堅固的,搭夥過日子不就是這樣?愛情這東西等你結婚了,就慢慢淡了,成了相敬如賓的親情。我和他,隻不過是提前過上了這種相敬如賓的日子。”
“那你就沒什遺憾?”
“遺憾,起初嫁給阿郎的那會兒,還挺遺憾的。阿郎家很窮,沒什錢財,而我這個人呢,又比較喜歡錢財,因為我總覺得隻有錢財,才能讓我有安全感,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因為我發現,我現下所有的安全感都來自於阿郎。隻可惜……”
又憶起阿郎如今的境遇,莫晞這心下不由一陣難過。
“怎了?”
江秋並未曾發覺什。
“阿郎一向老實本分的,也不知道招惹了誰,開口就誣陷他殺人,鄰間誰不知道阿郎的性子,讓他殺人,比撚死一隻螞蟻都難。可我們沒有錢財,誣陷他的人又有權有勢的,我們怎可能鬥的過?也不知道他現下在囹圄有沒有受苦。”
她不經意的悲傷,就如同刀子一般在江秋的心上烙下不經意又疼痛的傷。
“你就那想他?”
這話一出,江秋就後悔了,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怎不想,殺人是死罪,我們沒能力去同那些有權勢的人鬥爭,可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我做不到,更何況,我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了阿爸。”
“主上,事情已經辦妥了,那個名叫阿郎的男人已經被秘密執行了死刑。”
影衛剛推開門,就迫不及待的將阿郎受刑的結果了出來。可當意識到什的時候,為時已晚。
墨色眼眸中的怒火,影衛不是沒有看到。可他哪曉得,莫晞會出現在這?
“退下!”
“是。”
轉瞬之間,影衛已經消失不見。
江秋回眸,望著床畔的人,眼眸有些躲閃,他心翼翼的維護,到現在終於土崩瓦解了。
“你到底是誰?!”
阿郎竟然是眼前這個男人殺的,方才她還同他談笑風生,現下的她越發覺得自己厭惡起來。
“我們同你無冤無仇的,為何你要這般做!阿郎他生性老實,到底是怎得罪了你?!”
莫晞幾乎是吼出來的,心下的憤恨著實消退不了。
“你先別生氣,好不好,為了肚子的孩子,你也要冷靜啊。太醫你腹中胎兒本就虛弱,你這樣很可能連孩子都保不住。”
“孩子?”
莫晞笑,嘴角的苦澀灼傷了江秋的眸。
“可是你親手殺死了我孩子的阿爸,我的丈夫!”
腦海中有什線突然斷了又接上了。
她望著他,明眸中的星光瞬間暗淡了。
“你就是夏朝的王?”
他不答,但墨色眼眸卻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莫晞。
“難怪……”
難怪他,或許不會嫌棄她腹中的胎兒。
是啊,怎會嫌棄,他殺了孩子的阿爸,愧疚還來不及,怎會嫌棄。
莫晞在笑,但望在江秋的眼眸,卻是那脆弱。
“我同你到底有什孽緣,竟然讓你這般鍾意我?你出來,我改,月老那肯定是喝醉了酒,把你的紅線搭拉到了我身上,才讓你我結了這段孽緣,可為什受傷的是我,而不是你?”
有淚滑落眼角,那張臉現下痛苦萬分。
這一切江秋都看在眼,是他造成的。
“莫晞,聽……”
“你別叫我的名字!我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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