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蕭牆

    一個年輕人端坐大廳中間的軟榻之上，下手軟座上坐著一個老婦人。

    秦玉看見了唐四，還有賣法華經的和尚，青年和尚站立一旁，還是一臉的虔誠。

    廳中坐滿了人，大多是五十歲上下，個個神情肅穆。

    老婦人先笑道：“哪位是秦公子？”

    秦玉拱手道：“在下便是。”

    老婦人道：“果然是青年才俊，好好。”

    老婦人回頭向榻上青年道：“鳴兒，還不快謝人家救命之恩。”

    唐鳴低聲道：“是，奶奶。”

    唐鳴起身道：“多謝秦少俠出手相救，四通鎮一別，多日不見，心中甚是記掛。”

    秦玉當時就傻了眼，這驢唇馬嘴呀，四通鎮上哪見過他！

    秦玉支吾道：“這……不必言謝，我最喜歡見義勇為，哈。”

    老婦人道：“二位不必拘禮，請坐。”

    廳中隻有首席兩處座位，二人也不謙讓，分坐兩側。

    老婦人道：“此次請秦少俠來作證，還望秦少俠如實相告。”

    秦玉忙欠身頷首道：“自當知無不言。”

    老婦人道：“在座都是我唐門宗族長輩，秦少俠不必害怕，隻管便是。”

    秦玉點頭道：“這個自然。”

    老婦人一擺手，一具屍體從外麵抬進來。濃重的藥味頓時在室內彌漫開來。正是馬夫。

    老婦人問：“此人可是秦少俠所殺？”

    秦玉：“不錯，這招叫柔風穿柳。”

    老婦人道：“你為何要殺他？”

    秦玉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鼻子竟似吸不上來氣。

    燕七忽然道：“此人要傷門主，秦少俠才出此下策，原意是擋回他，不料竟失手殺死。”

    老婦人回頭道：“你是何人？”

    燕七道：“我是秦兄的朋友，四通鎮上辦案結識的。”

    老婦人道：“好好，很好！如今已真相大白——老七，你有何話？”

    廳中人眼光都聚到一人身上，老者麵不改色，道：“老夫人不信我，我也不怪，我與二哥自一起長大，雖非一奶同胞卻是手足情深，當日二哥提出要找尋幼子，我二話不便應承下來，差唐奇前去打探，唐奇死有餘辜，我決不姑息，但老夫人我背後教唆，縱子行凶，未免言過其實了罷。”

    唐四霍地長身而起，厲聲道：“老七，你的話有誰信哪！你你沒教唆，可有證據？幸虧門主福大命大才免於災禍，不然……”

    老者虎目一瞪，道：“如何？”

    唐四道：“不然，這門主之位便是你兒子唐奇的了！”

    老者怒道：“你休要血口噴人！”

    唐四冷笑道：“你問問在座宗族長輩，哪個肯信你？”

    老者不怒反笑，道：“唐四啊唐四，你問問在座宗族哪個又沒受過你賄賂！現在唐門大事宜均由你來打理，你這又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