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塵想了想就道：“那給你們講兩塊石頭的故事吧。”

    “在很久以前，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有二塊頗具靈性的大石頭，被挑選到一個新建的佛寺中雕刻釋迦牟尼像。雕刻師發現第一塊石頭的材質比較好，決定先雕這塊石頭。“

    “但是第一塊石頭一被雕刻就痛得值哼哼，雕刻師無法隻好去雕刻第二塊。”

    “而第二塊石頭在整個被雕刻的時候都忍著痛沒有吭聲，於是，它被雕刻成一尊宏偉的佛像。”

    “這尊雕工精湛的大佛像引來許多人寺院參拜，踩壞了寺院前的石子路，僧人見了，就把第一塊沒有完工被廢棄的石頭打碎鋪在地上。那塊因為怕痛而拒絕被雕刻的石頭，就這樣變成萬人踐踏的鋪地石。”

    完，空塵看著麵前沉默著若有所思的兩個人，問道：“現在你們，這個故事蘊含的道理是什。”

    顧念錦：“經曆了那多痛苦，就算是被雕成大佛像了又怎樣，都已經失去自己的本真了。”

    顧銘錦：“一味的忍讓隻會得到越來越得寸進尺的對待，但是沒有計劃的反抗會被粉碎。”

    空塵不禁扶額，再也不想給這兩人講故事了，一點邊沒沾。

    他無奈地“這個故事的道理是，人生在世，生與死較，利與害權，福與禍衡，喜與怒稱，大事情，都離不開忍耐二字。”

    顧念錦顧銘錦：“哦”。

    空塵默默，你們明顯心不在焉好不好。

    “空塵，這次我也給你帶書來了，在禪房。”顧念錦歪了歪頭。

    “謝過施主。”空塵垂眸，睫毛像扇子一樣地蓋下來，他很喜歡顧念錦每次給他送的書。

    哎呀，真是個知禮又害羞長得還好看的和尚啊，顧念錦心想。

    故鄉真是好地方，連和尚都越長越好看。

    “空塵，故事講得好，再給你留一包糖葫蘆，我們走啦。”顧念錦忽然伸手摸了摸空塵的光頭，拉著哥哥的手連蹦帶跳地走了。

    目視兩個的身影漸行漸遠，空塵捧著一包糖葫蘆怔在原地。

    轉眼間，再過幾就除夕了，顧府的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地忙碌著，因著前些日子承熙帝收到定州大捷龍顏大悅，連帶著文武滿朝乃至民間也喜氣洋洋，讓人覺得今年的年也感覺比往年更熱鬧幾分。

    顧府更是如此，陸錦娘一早上起身就沒歇過，先是分派丫鬟們將各院灑掃除塵，又看著人將庫中積年的東西搬出來仔細清點重新歸檔，然後又看著人將大紅的燈籠一個個掛到廊下，顧琛剛見過一批年前來回事的各路各地掌櫃，他每見這些手下的人，要連著見到除夕前一才忙得完。

    他緩步走進芳華院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站在屋簷下仰頭看著緩緩升起的紅燈籠，紅色的光照在她臉上，臉上是滿滿的滿足。

    成親十年，他們的感情日漸深厚。

    顧琛走近，陸錦娘見了，立刻甜甜地笑起來，迎上去。顧琛看著妻子臉上的酒窩，像極了盛著一汪甜酒的酒盅，直教人醉死其中。遂張開手將嬌的妻子攬進懷中，一同站在廊下。

    他們這一生已經兒女雙全，金玉滿堂了。所以日後所求不過是兒女平安長大。

    噓本來是打算來母親這蹭飯的，結果還沒進院門就看見倚在一起的父母，顧念錦忙對杜嬤嬤和銀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趴在院門邊偷看。

    父母感情那好呀，顧念錦美滋滋地想。頭上冷不防被敲個暴栗，轉身就見挑著眉看著自己的顧銘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