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起了.揚帆了.還啟航嗎?

類別:未分類 作者:玉子玉了 本章:第二章 風起了.揚帆了.還啟航嗎?

    2013年,我懷著滿腔熱忱升上了初中,那是祖國花朵成長的起點。朝氣蓬勃的嫩芽們爭先恐後往上冒尖,都想為以後在人生這片天地留下什打好第一戰。



    我也不例外,唯一的目標就是考上大學,其實絕大部分農村學子都有這個目標。因為隻有考上大學,才能脫離落後地區帶來的限製感,才能去外麵的新天地繼續自己的夢想。



    作為零零後,那時還沒有“內卷”一詞,但不得不承認,這個現狀已經開始了發酵。



    而我,經曆了家的數場鬧劇後,學業早已落下一大截。由此,被分調進普通班級。我並不是對普通班級有偏見,而是害怕。十二歲的我沒有超強情緒管理能力,極其容易受周圍環境影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對我來說,莫過於上天攬月般玄幻。當然,傳說中的重點班總是充滿魔力的,我常想,那會是一個多自律的學習氛圍。但是現在才明白:自律不是靠別人給予的物品,是一種獨有的精神能量。它不像毒品和煙草,僅僅一次就會上癮,相反,能對自律上癮的人一定不會差。



    陪伴了我三年的同桌,她叫“琴”,是一個性格開朗地短發姑娘,鼻梁上常年躺著一副黑框近視眼鏡。據她所說,自己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小說,每天夜都會躲被子看。對此,還不忘調笑道:“我這看小說的認真勁頭,要是用在學習上,早就拿下年級第一了!可是小說的吸引力,我真的抵擋不住啊。”



    心理學上說,人們本能的喜歡那些喜歡他們的人,誇讚他們的人。確實如此,我在自己身上得到了印證。



    琴跟我關係拉近之前,曾有一幕這樣的場景:下午放學後,學生們都會去吃飯休息,以補充下午消耗的精力和應對晚自習。那天也一如既往,“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地理老師用高八度的嗓音“威脅”道:“這節課就到這兒,沒解答的題在下節課我會隨機抽人上講台做,做錯的同學呢將要接受很恐怖的懲罰,你們不想鑽研就先害怕著吧!下課!”周圍的同學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後才恭恭敬敬地齊聲說“老師再見!”地理老師後腳剛出去,便一窩蜂的湧出教室,除了一個睡覺的和一個畫畫的,就隻有我留在座位上看書。



    不知過了多久,琴回來了,她一臉震驚地說:“哇,小雨你好認真,別人都去吃飯了,你還在看書!”我尷尬極了,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小聲說:“沒有,我已經吃完回來了。”“這快?吃太快對胃可不好!”她更加震驚看著我又說。瞧!就是從“你好認真啊”一句簡單的誇獎,我們之間便產生了羈絆。可印象中我卻沒怎誇過她,無論她說什都附和著說“確實,好厲害”之類的敷衍話語,幾乎可以用“不近人情的悶葫蘆”形容我。



    現在,我們早已失去了聯係,遲來的誇獎也許已經沒有意義。但還是要說,她的情商很高,簡直是天生的心理學奇才;說話條理清晰,重要的是她說話時一點也不怯場;氣場很強,沒有人敢把她當成“軟柿子”來欺負。然而,她沒有的這些缺點,全在我身上刻著。



    那時我無法得知是什原因造成,隻是無限自卑,走路也不敢抬頭。生怕對麵走來的人會像爸爸一樣惡狠狠瞪著我說:“你看你那副醜陋的樣子,連狗都不如,狗還知道搖尾巴呢!以為自己考得好點,就是上帝了?看看對比你堂哥他們,你算個什東西!”



    在未統一校服前我的穿著主色調和配色隻有黑色,我不敢穿彩色的衣服,我害怕那不知什時候來臨的拳腳會留下印記。那樣的印記不隻衣服討厭,爸爸更加討厭,他一定會說:“你故意穿來讓我看見,是為了提醒我什時候打了你?”為了避免類似的誤解和痛苦,黑色成為了我的保護色。也許你認為這句話很非主流,但它是我無力從記憶和現實抹去的曾經。



    說完琴,我很感恩我的班主任和英語老師,是他們將這艘在大海中亂向航行的破船修整、鼓勵我揚帆起航。



    班主任是一個靦腆內向的人,他愛這個班的所有孩子,偏偏有幾個調皮的搗蛋鬼仗著他的好脾氣,總是在課上搗亂,直至唯一一次他大發雷霆後,班級開始和諧下來,這一次和諧,就是三年。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已沒有了“故鄉”,自是沒有必要再過中秋團圓節。萬幸,這一天非周末不放假,我不用回家。



    晚自習上,班主任正上著數學課,爸爸給我的那部舊按鍵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想著上課時間請假接電話不禮貌,所以繼續聽著課。過了五分鍾,它還在震動著,幾乎要跳出口袋。



    無奈,我隻能低頭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爸爸。這個時候我在上課他不是不知道,會有什事呢?可不接又怕他發脾氣。隻能歉意地舉手打斷班主任講課,看不出他什神色,隻平靜問道:“怎了?”我立馬低下頭不敢看他,怯怯應道:“老師,對不起,我可以請假接一下電話嗎?我爸爸打了很多電話,不知道是有什急事。”聽見他說“去吧”,我躲避著班投來的“注目禮”,迅速跑了出去。



    來到教室外麵,立馬拿出手機回撥過去,半晌接聽後電話那邊才傳出聲音,“我養不起你們姐弟倆了,你挑一個趕集的日子,去鎮上的街道上,不管你跪著祈求還是什辦法,自己去認一個幹爹吧,讓他供你們讀書、給你們幸福,我太累了,管不了了,就這樣。”爸爸帶著醉意說完,不等我回答又迅速地掛斷電話。



    霎時間思緒很複雜,不知道該先擔心哪件事。剛才的話是真是假?我無所謂,弟弟怎辦?我還能繼續讀書嗎……腦子像是有無數根線,死結疊著死結,心亂如麻。我想著,就出了神,掛斷的電話頁麵一直舉在胸前。“小雨同學,怎了?出什事了嗎?”班主任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也許是獨屬於班主任的專屬技能,剛才竟絲毫沒有察覺。“啪嗒!”手機滑落到地麵,我趕緊彎腰撿起手機,複又低下頭說道:“我沒事,老師,對不起我不該耽誤上課時間。”他皺起眉頭說:“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怎叫沒事呢,你告訴老師,也許我可以幫忙,而且這會影響你的學習進度。”



    猶豫了一下,大致講了來龍去脈。他歎了口氣說:“事情還不確定,不要瞎想影響學習,這樣,兩個助學補助金名額給你一個,你把錢自己存著,心理壓力就不會那大了。”



    我想說也許別的同學更需要,可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真的要撫養弟弟和讀書,也許能撐一撐。我緊咬著嘴唇,不再言語,默認著這個解決辦法,直到嘴傳來血腥氣味。



    我又多了一重顧慮,不太確定那算不算校園霸淩。因為我的媽媽皮膚白,我和弟弟也遺傳了這一基因。偶爾就會聽見那樣的聲音,“你看她那白,肯定平時嬌生慣養呢?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還爭著要補助金呢!”



    又因為很多次在家做好飯叫爸爸吃飯時,隻要我拿起飯碗開始夾菜吃飯,他就會有一些我無法理解的問題,似乎討厭看見我吃飯。待我答不上來或者不敢回答,他就隨手抄起一根細細地竹棒往我的左手抽一鞭,一次因為手痛,碗不受力掉到地上摔碎,他看後更加生氣,又會抽上幾鞭才罷休。



    一次又一次下來,我漸漸的養成了習慣,吃飯不敢夾菜,不能吃太久。怕礙他眼,所以每次都是一小坨飯咽完就離開飯桌。走路也不敢發出聲音,生怕不小心發出的聲音會觸怒他哪一根神經而挨打。



    這個習慣一直烙印在我身上,刻入了骨髓。所以班上的女同學總說:“裝溫柔裝的真惡心,就想討男生喜歡吧!”我無從辯解,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我戲劇般的人生。



    換作現在寵辱不驚地我肯定不會哭,不會往心去。可當天下晚自習到回寢室,臉上沒有浮現過任何表情。琴自然注意到我的異常,她看我還沒熄燈就洗漱上床,還用被子蒙住頭。於是也洗漱一番擠了上來,過了許久,她問道:“怎了,你是不是哭了,沒事的,跟我說說好嗎?”



    人有一個特性,就是當你心情特別低落時,本也可以挺住,一旦有人安慰,所有委屈痛苦就會像大壩決堤般洶湧而出。就連沒有悲傷情緒的人,也會立馬變得消沉,或者說是配合別人安慰的話語演戲。這一點,從兩三歲小寶寶身上也可以看出。當他媽媽抱著他,用力拍響某一物體後,再溫柔哄到:“寶寶怎了,乖~乖~沒事媽媽在。”小寶寶立馬就會委屈大哭起來。



    終於,一邊抽噎一邊被她套出了我埋藏許久的一口袋秘密。也是那之後,她才知道,我不得不在放學後繼續留下看書,是因為我沒錢去吃飯,隻能餓著。



    那時學校僅提供一頓免費營養午餐。而我一星期的生活費是15-20元,所以早餐和晚餐我隻能舍棄一方。遇上一月一回的月信,拿出5元買了衛生巾後,更是拮據,因為一瓶水也要一塊錢。我能忍受餓肚子,可水是必不可少的。就這樣,爸爸還是怒罵我一點也不會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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