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暖隻覺左肩上一沉,下一瞬痛覺便傳至大腦。
她忍痛上觀,將神識收攏歸一,化出一道刃氣欲絞殺其人。
那強者見雲生生的神識化為利刃向自己飛來,速度也是升至極致,身影虛晃、行蹤詭秘難測。
輕鬆避過刃氣。
滄隻暖見此蹙眉。
一招擊殺未果,想來那強者功力必然在自己之上,絕對擁有完全壓製自己的能力。
時值滄隻暖肩膀受傷之際。
池明明見人受那異族強者坎肩,微一失神錯愣,也是被周邊異族圍殺得措手不及。
己方大局之中,一下出現兩個防禦豁口,攻防霎時錯亂。
亂了攻防。
上觀,那淩空的異族大能者麵上露出陰狠。
付塚予,今日就且看你唯一的女兒能不能活著離開了。
你且等著吧,這還隻是從你那收取的利息。
“奉我之令,殺!”
言令之下,異類紛紛化出真身,以三目虎族為首的數大異族紛紛呈圓形圍剿。
“殺——”
怒吼聲湮滅在虎吼聲中。
池明明素手化決,顧自燃燒起神識來,操縱著無數冰刃迎著虎群前飛而去。
隻暖倒也不攔著她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招數,反舉身上行,龍尾橫掃,就向著那強者所在之處過去了。
彼時正當身邊護衛盡皆因為護付唯玨喪命。
恰滄隻暖方前後皆無退路之際,逢池明明憤而燃燒靈魂之時,青白日降下一冷峻非凡的男子。
滄隻暖與異族強者交手,本是孤立無援。
隻瞧了那人一眼。
判定他不是對手,她便收了眸光,隻全然顧著那對手,並無心思注意他了。
他一雙眸凜冽地掃過地上鬥得不可開交的兩派人馬,立於戰外。
初時他並未動作,怎樣的外之姿啊……(此處由滄隻暖省略,付唯玨滔滔數萬字,盡是她對有關於那人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頃時,唯玨便已然看呆了。
什是真正的戰神,這就是了。
唯玨隻覺得那男子不僅是“不可一世”一詞可了得的,甚至以至於其忘了自己正身在戰場。
斜刺幻化而出的一柄長劍直奔唯玨的腰腹而去,付唯玨大驚,本能地想側身避開那斜刺來的長劍。
奈何那長劍角度過於刁鑽,根本沒有可以退步躲開的可能。
而一旁的池明明燃燒了靈魂,恰是神識幻滅之際,雖有心卻無力搭救。
那旁觀的墨衣男子麵目不明,一個閃身徑直落在她身側後方,手中的長劍斜挑,破開異族攻勢。
繼而幻化出無盡劍氣,橫掃一眾異族。
是他救了她一命。
那人並未看付唯玨一眼,又好似終是看不過去“惡霸欺淩良家幼女”,抬手祭出一把墨色長劍。
沒錯,當付唯玨方終究難敵異族之時。
他終是出手了。
揮手間,劍指風生,那墨色衣袍獵風翻飛不止。
一劍所過,結界盡數破滅。
手中長劍所化處,異族盡皆湮滅。
滄隻暖將那因錯愕驚恐下而失神、乃至見那墨衣人麵露絕望色的異族強者斬首。
此一戰絕境之下,他們竟然活了下來。
付唯玨扛不住無力之感陣陣侵襲,神識消散,直挺挺倒下去。
當唯玨接住徹底失去知覺倒下的明明,再抬首上觀時,已不見人影,獨堆著四周仍冉冉湧著鮮血的異族屍體。
顧盼間,異族人馬竟已被他完全殲滅了。
付唯玨眸中明亮。
匆匆一瞥間,原是芳心暗許。
至此,這一出刺殺之變便以那墨衣強者的出手為終結。
這也便引出了一出“以身相許報救命之恩”的後世情緣。
隻暖重幻化人形,瞧了眼那人消失的方向,隨後落在曉灰身旁。
“明明怎樣。”
“像是昏死過去了。”
曉灰抬首,瞥見雲生生的傷:“生生姐,你的傷……”
她不由皺眉,隻看著滄隻暖肩處那深可見骨的傷勢。
“沒事,多修養數日就好了。”
滄隻暖細看了池明明的傷,靈魂神識耗盡,怕是需要休養甚久了。
這燃燒靈魂,雖製敵有奇效,但用得不好,輕則昏迷,重則喪命。
池明明若非被逼到了窮途末路,也不會使這招。
這也就導致了她現在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好在異族是難敵,可終究還存有那墨衣人相救後留有的一線生機。
“生生,明明姐她……”
付唯玨追問。
“沒事。”
滄隻暖細細查看了池明明的傷勢,確定其沒事。
聽雲生生如是,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張的情緒也得以舒緩,她顯得有些力竭。
她多怕池明明就這一直醒不過來啊,若明明真因為護她而喪命,那她可真得內疚一輩子了。
更別以後怎麵對雲生生和卉曉灰了。
“生生姐,今日之事……”
曉灰看著主戰場,眼見的便是屍體橫陳、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空氣中的血腥氣極為濃鬱,讓人聞之作嘔,即便現下想來今日之事,也依舊是心有餘悸。
“是異族的報複。”
雲生生直言。
“報複。”
卉曉灰輕輕念著,卻霎時紅了眼。
內心最不願被觸及的一麵就這被撕裂,曝光在青白日之下,有那一刻她就好像回到了當初族群因事禍及滿門的時候。
她所在的族群,雞冠蛇族,曾經也強盛過。
同時因為報複。
隻一場災難,顛覆了整個族群。
長輩身死,同伴逃亡……
族群內除了一輩的雞冠蛇幸得偷生。
強盛如斯的雞冠蛇一族近乎族滅。
雖然她自對雞冠蛇族群並沒有多大的歸屬感,更因為無父無母,對族群內沒有很高的認同感。
但是,那畢竟是她的同族。
滄隻暖瞧了她一眼,曉灰從來未過她的身世,她自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
隻同她一般看著那片血河,她明確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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