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我相信你,隻是冶煉技術多年不曾有明顯進步,你也不心急。”
胡澄嘀咕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的心力都放在大炮研究上了。”
潘筠:“那就是沒研究到位,大炮不用鋼,不用鐵嗎?不改進材料,如何改進大炮?既要改進材料,怎能不改進冶煉材料的方法?”
胡澄無話可說。
潘筠將圖紙展開,現在他們發現並開采的鐵礦隻是後世很小的一部分,還有很多地方的鐵礦未被發現和開采呢。
胡澄湊上來:“國師,接下來我們要搞鐵礦嗎?”
潘筠點頭。
胡澄:“為了修那條鐵路?”
“鋼鐵的用處多了去了,而且,我要修鐵路,又怎能隻修一條?”
胡澄咽了咽口水,看向陳奉:“陳內官,你上次說想改煉鐵爐?”
“是,”陳奉上前一步道:“鐵要煉成鋼,首要便是溫度,提高溫度,加快提溫的速度便可提高煉鐵率和煉鋼率,我發現,可以在爐子上增加蓄熱室。”
潘筠眼睛一亮,立即轉身麵向他:“可有了進展?”
陳奉臉微紅,輕聲道:“現在的煉爐都有用,不能耽誤煉鐵,就隻能另起煉爐,且未必會成功,需要耗費不少,大臣們彈劾下官耗費民財,所以……”
潘筠看向胡澄。
胡澄立即道:“國庫空虛,哪一件事不比這件事重要?朝中大臣們竭力反對,陳內官對此事也沒把握,所以……”
潘筠道:“我來和皇帝要錢,陳內官,你準備一下,我回頭給你幾張圖紙和一些資料,你自行研究,一定要給我改進煉鐵和煉鋼的技術,尤其是冷鍛淬火工藝。”
她道:“此工藝煉出來的鋼,百年不腐、不鏽,由它修建出來的鐵路,可用百年。”
陳奉不知道鐵路是什路,難道要在路上鋪上鐵片?
那車馬如何行走?不滑不痛嗎?
陳奉心有好多話要問,但他偷偷看了一眼胡澄,機敏的沒吭聲。
潘筠已經把地圖記在了腦子,她隨手把圖紙還給胡澄,問道:“部誰會勘探鐵礦?讓他們出去找新的鐵礦。”
胡澄:“……一般都是地方上報,我們再派人去核實,若是真的,便派內廠的人過去開采,特意去尋找勘探,如今人力有限……”
潘筠就明白了,歎息一聲道:“朝中總在喊冗員、冗員,但很多地方又無人可用,不僅我們工部勘探礦產的官吏工匠,還有禮部下轄的各州學縣學鄉學,吃空餉的多,但各學堂又極其缺先生,自太祖皇帝崇學開學堂至今七十年了,為何民間男子的識字率卻隻有三成到四成,女子隻一成?”
胡澄眨眨眼:“國師,要不您移步往東去一趟隔壁的禮部?”
這事也不歸他工部管啊!
潘筠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還真轉身去了隔壁的禮部。
禮部尚書也姓胡,叫胡,字源潔,他還有個號,叫潔庵。
他不僅是宣宗托孤的五大臣之一,做了十年的禮部尚書,還是醫學家。
他要是不當官,潘筠覺得他會是自己的同行。
在修者的存在隻有極少一部分人知道時,他就敢冒著名聲被汙的危險推薦跟修者有關的人。
潘筠當國師之後,他在朝中基本不吭聲,但潘筠卻能感覺到,他是朝中對自己最有好感的人,比和她常合作的於謙好感度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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