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那個小吏便領著一個將軍府的親衛來到了馬元義的駐地。
“馬校尉,這位便是我那親戚。”
“二哥,這位便是馬校尉。”
給二人引薦一番,小吏也是直接替馬元義說出了需要招募士卒的想法。
“這個好辦,洛陽前幾日剛巧送來了幾千新兵,待會我帶你去挑選一些便是。”
將軍府親衛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為難,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如此,多謝!”
馬元義對著親衛抱了抱拳,然後從懷中摸出了一小塊金餅。
“馬校尉太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日後若是有事,隻管到將軍府尋我便是。”
見到了金餅,那親衛也是變得一臉的熱情,對著馬元義便拍起了胸脯。
半個時辰後,當馬元義挑選了六百多新兵回到大營,趙舒也是剛好走出了自己的營寨。
“大哥?”
看著馬元義身後跟著的幾百新兵,趙舒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小弟,這是咱們剛招募來的新兵,日後也便是自家兄弟了。”
馬元義笑著拍了拍趙舒的肩膀,一臉高興地指了指那些新兵。
這可都是馬元義仔細挑選出來的,全都是窮苦人家,活不下去的孩子,無奈之下才應召入伍。
對著他們,馬元義相信,隻要能給自己一些時日,一定可以將他們變成真正的自己人。
“如此甚好!”
趙舒掃了一眼那些新兵,也沒有多問,跟著馬元義開始處理了安置士兵的事情。
因為馬元義的關係,唐周和趙舒也都成了百夫長。
搖身一變,小奴隸如今也是個小官了。
雖然沒有朝廷正式的俸祿,可也是邁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步。
洛陽十二門,外城,內城,宮城。
各有四門,分東西南北,馬元義所負責的便是外城的西門。
平日趙舒除了協助馬元義處理瑣碎的小事,然後便是和營內的新兵一起操練武藝。
當然,趙舒和那些新兵不同,他是被馬元義指導武藝的。
半年下來,趙舒原本瘦弱的身體也慢慢結實起來,四肢上的肌肉也是逐漸展露出了線條。
公元184年,漢靈帝劉宏下令,改年號為中平。
而就在剛過完年,趙舒也從安逸的生活中被迫走了出來。
巨鹿、汝南、北海等地附近,因為當地朝廷官員和世家壓榨太狠,一些苗頭也是慢慢顯現了出來。
便是洛陽附近,馬元義他們也收到數次協助剿匪的命令。
趙舒隨著馬元義出城幾次,也剿了幾次所謂的“賊匪”,可當趙舒看到那些衣不蔽體,麵帶菜色的“賊匪”後,心卻是久久難以平靜。
這哪是什“賊匪”啊?
分明就是活不下去窮苦百姓啊!
看著那些人的驚恐眼神,趙舒始終難以提起手中的長槍。
雖說和馬元義學習了半年之久,趙舒的槍法也算是說得過去。
可當他麵對那些麵黃肌瘦的“賊匪”時,手中的鐵槍卻像是有萬斤之重一般。
任憑那府衙小吏怎催促,卻是始終都提不起來。
最終還算是唐周機智,先是帶人衝散了聚攏的“賊匪”,隨後甜棗加大棒一頓糊弄,方才勉強將那些窮苦百姓給捆綁了起來。
可所有的事情又豈會全都一帆風順?總有些意外會難免發生。
比如說,在夜間的時候,那些“賊匪”便會有些膽子大的,將看守的士卒給敲暈過去,然後成群結隊的就跑進了山林之中。
大山何止千百,府衙小吏也是沒有功夫再去搜尋。
因此,一路百十,那些“賊匪”也是基本上逃了個幹幹淨淨,最終等趙舒他們進城,押送來的也就剩下幾百身材魁梧的“賊匪”了。
隨後,在馬元義等人的暗中操作下,這些人也是以百錢一人的價格被贖了出去,至於去向?
反正洛陽城內是留不得的,大概也是逃進了城外的大山中了吧。
“小弟,你看那些人是匪?”
馬元義站在西門城頭,看著那幾百漢子離去的方向,一臉複雜的開口問了句。
“隻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罷了。”
趙舒搖了搖頭,眼中的精光也是慢慢閃爍了起來。
“唉,小弟說得沒錯,那些也隻是活不下去才頂了個賊帽子的苦命人啊。”
一旁的唐周歎息一句,神色卻是慢慢變得堅毅起來。
“報!”
“校尉大人,冀州有故人來訪!”
就在三人一臉唏噓的看著城外時,一個士卒卻是快步跑了上來,對著馬元義抱拳說了一句。
“冀州?”
“故人?”
“唐周,小弟,隨我回營!”
馬元義臉色一變,隨後對著趙舒二人招呼一聲,快步便走下了城頭。
“周倉兄弟,居然是你?”
馬元義撩開帳簾,快步走進大帳,看到來人時,卻還是免不了一陣驚訝。
“哈哈,馬帥,許久不見了!”
周倉摘下兜帽,一臉笑意的對著馬元義抱了抱拳。
“周倉兄弟怎親自來了?”
馬元義看著周倉,疑惑地問道。
“馬帥,大賢良師有令,於下月三月初五舉事,特意讓某前來通知一聲。”
周倉打量了一眼跟進來的唐周和趙舒,一臉鄭重地說道。
“太好了!”
“某家等這一日早已經急不可耐了!”
“周倉兄弟放心,馬某這便派出兄弟通知四方弟兄!”
馬元義捏了捏拳頭,一臉興奮的點了點頭。
“如此,周倉使命也便完成了。”
“馬帥,兩位兄弟,好生保重!周倉這便告辭了!”
周倉重新戴上兜帽,對著幾人抱了抱拳,隨後便大步走出了營寨。
夜色中,周倉幾人快馬疾馳,終究還是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這洛陽城。
城門樓內,兩個新兵士卒卻是交換了個眼色,哎喲了幾聲,便尋了個內急的由頭,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內城,一處外簡內奢的府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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