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在身邊飛快刷過，白雲在咫尺之間。

    鳳青鸞謹慎地護著手中黃鳥，腳尖輕點，逍遙地翱翔際，深藍色的流鮮左右搖曳，的倩影在半空中盈盈起舞。

    不知他回去沒有。嬌滴滴的聲音在空曠無垠的大地響起，沒入自然之中。

    黃鳥在軟綿溫暖的掌心抬頭，匯聚金光的眼睛彷如把此刻的鳳青鸞刻入腦海，一眨不眨。

    怎總看著我？鳳青鸞如捧著瑰寶明珠般，輕笑，卻不敢驚擾手心黃鳥半分。

    黃鳥半垂眼斂，吱吱幾聲，巧腦袋埋在暖烘烘的掌心。

    鳳青鸞高興地笑著，湛藍的眼眸如和煦晨光，明豔照人，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道：喜歡我嗎？從黃鳥專注而認真的眼神，她知道沒猜錯。

    她不知道世間的緣份有多大，但直覺告訴她，她們之間的緣份定然不淺。

    不然，她也不會在偌大的華山遇見牠這一隻的黃鳥，在最是失意的時候遇到與她同樣陷入尷尬的境地。

    山洞在左側出現，腳尖一轉，飛身濕冷洞。

    回來了？沉穩的聲音不鹹不淡，讓人聽不清話中之意。

    鳳青鸞望著司空北鬥，就像犯錯的女孩遇上在帳內守候的額祈葛，低著腦袋，走前，：我在外麵轉轉時不心摔倒，然後看到和我一樣陷入泥漿的黃鳥。末了，眼珠子一轉，打量司空北鬥。

    司空北鬥不慍不怒就像溫文的慢火，墨眸帶有怒意卻不全然出來。她的膽子變得大了一點，看著乖巧地躺在沾著泥汙手心的黃鳥，心中更是柔軟，膽子變得更大。

    牠好像受傷了，我就帶牠回來。抑揚頓挫，該裝乖時裝乖，該有勇氣時有勇氣，讓司空北鬥朝見她的歉意與認真。

    司空北鬥沒有被鳳青鸞的話忽悠過去，淡然問：怎出去了？

    鳳青鸞料到司空北鬥不會輕言放過，卻沒料到他如此直接了當，當下一呆，轉瞬之間帶著一張非常尷尬的表情，咬唇，眼角餘光瞥見，應道：我餓了，你卻沒有回來……我就出去轉轉……找吃的。

    黃鳥望著鳳青鸞，再看看司空北鬥，忽地，金黃色的眼珠閃過一抹精光。

    司空北鬥望了望洞外色，再看望滿身汙垢的鳳青鸞，心中有了個大概，站起身，夜明珠，道：華山鮮少大漠的果實，你分辨不了。我現在去做早飯。言罷夜明珠。

    你先去清洗一下，那隻鳥受傷不重，也先洗洗。暗道關上，獨剩淡淡檀香盈滿洞中。

    鳳青鸞進來前已察覺到司空北鬥在洞中，本還沒有譜。幸而她野慣了，碰見突然狀況也能謊不打草稿。

    我們先去洗洗吧。鳳青鸞把黃鳥放在左手手心，走進屏風之後取出幹淨衣物，夜明珠，續道：你沒去過熱泉洗澡吧，今我就帶你見識見識。莞爾。

    邊大亮，柔和的白光照射著山洞，鳳青鸞甜美的笑容卻比陽光更暖和更舒適。

    黃鳥看著這樣的鳳青鸞，心中微動，金黃色的眼珠子是從沒有過的激動。

    她們認識幾萬年。

    她還沒見過這生動有活力的青鸞。

    不，她現在不是青鸞，她叫鳳青鸞，是人界的一個凡人公主，最了不起就是命運比其他人不同，注定是一個走在所有人前麵、站在頂峰的女子。

    那條秘道很長很暗吧。鳳青鸞不知黃鳥心中所思，穿過長長迴廊後，豁然開朗，氤氳水氣徐徐升起，白濛濛一片，續：這次有你在真好，上次我第一次進來什也不知道差點嚇死我呢。雖然知道黃鳥不會回答，她仍不亦樂乎地訴。

    在黃鳥眼內，鳳青鸞就是人界普通的女孩兒。

    她有血有肉、怕黑怕罵，膽子好像很大，但麵對心儀之人時會變得揣揣不安。鳳青鸞，不再是那個不但泰山崩於前而不驚，還能單手撐起一座山的青鸞。

    這樣的她很好。

    她明白西王母此番行徑的苦心。

    隻是……

    鳳青鸞愛著司空北鬥，那她身上赤鳳的氣息又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