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那場火中受了重傷。
她眼睛不好使,舌頭和鼻子壞了,嚐也嚐不出,聞也聞不著。
當日的菜湯就像腐爛後的肉一樣難聞,哪怕蘿絲演技再不好,鼻子也是好使的。
“我演技頂呱呱。”
“如果你能不光靠模仿就更好了。”
對於仙德爾提前占據了優秀的地理位置並在“臨死前’親吻羅蘭以表達自己的眷戀與深情…這個行為,蘿絲十分不滿。
她們之間隔著人。
否則。
她肯定比仙德爾演的要真。
一實際上羅蘭覺著演技最好的人是哈莉妲。
扭曲。
哀嚎。
對死亡的恐懼。
活靈活現。
當然,他也能理解仙德爾和蘿絲在表演上的小小遺憾一一對於蘿絲來說,她鮮少會關注人死前的掙紮行為,同時,也極少要人性命。
至於仙德爾。
大概光顧著享受了。
這次比賽哈莉妲第一名。
“那第一名有什獎勵呢?”
仙德爾笑吟吟地問。她瞥了那黑皮女仆一眼,結果卻發現對方也正朝她投來一股盜竊者的視線。灰發聖徒露齒而笑。
“唔…一個月的誇獎?”羅蘭想了想。
哈莉妲隻小幅擺著手,低聲說她是仆人,這都是應該做的,並不要主人的獎賞。
仙德爾倒來了興致,捉住羅蘭不放,非要他給些“實際’的獎勵。
磨磨蹭蹭半天。
結果就是。
羅蘭吻了哈莉妲一下。
她的額頭。
盡管。
盡管她膚色並不白皙,又時常維持著一副高傲冷漠的冰雪容顏一一盡管如此,當她聞見羅蘭身上的氣味,感受到天神俯身後那股寸步不讓、乃至得寸進尺的情緒…
銀色的眼中刮起了一場無聲的暴雪。
她像雪原中沒人為她遮風擋雨的野玫瑰一樣熾熱地搖曳起來,在冰雪中留下一道道春天的痕跡。如果有人說“沒錢也很快樂’,多半他沒有富裕過。
就像哈莉妲曾經的“理想’:
做這個時代中最優秀的女仆,永永遠遠陪伴自己主人左右,直到他們的生命走到盡頭一一可當這個淺褐色的窮人開始領教財富的魅力,當她聞見、感受到額前的滾燙後。
熱浪開始喋喋不休了。
而這也正是仙德爾的目的。
灰發的聖徒小姐掩唇吃笑,看熱鬧似的望著陷入呆滯的女仆,又不停地瞥向一旁臉色驟變的蘿絲。“行了,我們沒有必要守著個屍體耽誤時間。”
端起架子的綠眼兒貴女短促哼了一聲,貓一樣瞪了哈莉妲一眼,警告對方這是自己的飯盆。“尤蘭達。”
她岔開話題,又向前一小步,隔開了羅蘭和哈莉妲。
扭頭問著滿麵淚痕的姑娘。
“你打算找…找那個什人去?”
尤蘭達抿了抿唇:“他是長庚衛的都司…”
她告訴羅蘭,長庚衛是專門負責處理妖術師和精怪的組織,有些類似審判庭一一當然,最近也負擔起清剿叛逆的任務。
她不知從何處尋這個人,卻清楚對方的住址。
“你的朋友?”蘿絲問。
尤蘭達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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