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白萃蒸汽Ⅱ型(旋鈕式橫舵)前驅車機’(這個名字可夠長的),隻是“白煤’衍生物中的小小一份子一一除了代替馬匹外(雖然貴族們多為不恥),昨日拜訪伊妮德(以及伊妮德與食物分別的暗窟)時,羅蘭還看見了她辦公桌上擺放的一隻臂掛機盒。
盒子。
相當於三分之二個十隻裝雪茄盒大小,同眼前的“車機’一樣,管線與鐵芯暴露在外,頗有一種還未完工的緊迫感。
事實上,它也的確是半成品。
“白煤能與「秘」產生奇妙的反應。羅蘭,有些聰明的儀式者認為,如果我們能夠對這種物質加以利用一我是說,在神秘方麵…也許能製作出一種「偵測神秘」的機器。’
即辦公桌上的那隻半成品。
據伊妮德說,核心部分已經完成,隻是在使用效率、準確率及壞損率與持續性上稍未抵達合格線一一再幾個靈光乍現,沒準從此後,審判庭的執行官就能通過這種機器來偵測「神秘」的濃度了…沒錯。
聖十字的「工匠協會」又造了新詞。
濃度。
通過與白煤產生反應的快慢,來判斷持有者周遭的神秘濃度一一這顯然無法辨別那些“刻意隱藏’自己的儀式者:
隻要他們不在機器周圍展開自己的力量,這玩意是分辨不出儀式者和普通人的。
但某些情況下,它又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譬如針對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邪教案,偵測大範圍的場。
針對那些還不會伸展、收攏自己力量的學徒,多數“認為自己走大運’的、持有無形之術或奇物的凡人等等。
簡單說。
在儀式者與儀式者的對抗中,它效果並不好。但麵對凡人或學徒,也許少部分異種和幽魂,又難以想象的靈敏。
一順便。整場戰鬥,他和伊妮德就談了這幾句“正事’。
剩下的對話…
不是什“把我的chang子扯出來吧!’就是“你可以叫我一聲姐姐嗎’一一這種瘋狂的,會讓羅蘭一瞬間想起如仙德爾嘶吼般的怪話。
不知為什,伊妮德·茱提亞十分熱衷於聽羅蘭叫他“姐姐’,可當一切熄於顫栗後的平靜,她又像個雛鳥一樣貼在她愛人的心口,靜靜聽著他有力而未褪高溫的心跳。
晴趣。
或者晴趣加惡作劇。
羅蘭在這方麵稍顯笨拙,也許還未真正度過、享受過幾個春天的貓兒都是如此一一僅憑體內最原始的本能行動時,智慧與野蠻人無異。
除此之外。
還有件趣事。
蘭道夫說,關於白煤的研究,有兩個人在其中貢獻最大。
查爾斯·巴貝奇。
以及他的學生,德洛茲·豐塞卡。
反正據他說,最近“巴貝奇’這名字在上流圈子十分響亮。
多數人認為,這怪學者搞砸了他們一貫秉承的優良傳統與血脈中流傳的品德與智慧,說他這樣“無度’放縱自己的「奇思妙想’,不亞於從褲襠掏熱糞到處亂丟。
而另一小部分則表麵附和,私底下卻到處打聽巴貝奇的住處、工作,本人的行蹤,以及他學生的一切信息。
稍有眼光的都能看出來“白煤’意味著什。
“意味著未來。”
蘭道夫挽了挽袖口,騎馬一樣抓住皮繩,踩著車架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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