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抬起頭,遙望著天邊,這個故夢已經有了明顯崩塌的跡象。
洛神的感應比他強,之前大夢蛇母剛準備生,洛神就能提前感覺到要出事。
不過,重置和崩塌是不一樣的。
結果上看,最後可能都是重新開始,但重置很快就會重開,是有秩序的。
而崩塌是無序地毀掉這的一切,再花較長的時間,重新恢複到最初的樣子,繼續重頭開始。要是跑得慢,就得在這完蛋,不死也得墜入虛無。
這些事溫言倒是挺有經驗的,他已經做好準備跑路,來這純粹隻是為了看一眼,看看最後會發生什要,大夢蛇母重新開始之後,就已經不記得他了,那現在看一眼也無所謂。
要,還記得他,但那時候,大夢蛇母又入戲了,他是以大夫的身份來幫忙的,那就算不給個“尊敬”,起碼也是個“友善”吧。
溫言客客氣氣幫接生,他站在一旁,劉飛鵬處於手足無措的狀態,想要衝上去看看自己老婆孩子,走出去兩步之後,又想起來溫言,想要先感謝一下溫言。
溫言擺了擺手,示意劉飛鵬別客套了,先去看自己的孩子吧。
劉飛鵬走上前,看著皮膚略有些皺皺巴巴的小屁孩,眉飛色舞,想伸手,又縮回來。
溫言覺得,他這也算是做好事了,起碼一句謝謝不過分吧?
正琢磨著呢,驟然感黨到周圍的空間定格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好似凝固住了。
溫言立刻感覺到身上的被動buff,蹭蹭蹭的往外冒,連續被觸發。
深海、厚重如山、無日行走……
劉飛鵬那歡喜與忐忑交織的表情,也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這即將崩塌的故夢,也被一股力量,強行定住。
躺在床上的大夢蛇母,一側的兩隻手臂,抱著剛出生的嬰兒,緩緩地坐了起來。
她伸出另一側的手,撫摸著劉飛鵬的臉頰,眼中的神采頗為複雜。
村子隨處可見的血肉器官化為童粉消失不見,路麵上的血肉筋膜,也無聲無息的消失。
大夢蛇母在溫言眼中的樣子,也從生有四臂的大蛇模樣,漸漸化作了一個略有些消瘦,也有些清瘦的女人。
她將懷抱著的孩子,緩緩地放到了劉飛鵬懷,然後轉頭看向溫言。
她打量著溫言,目光再越過溫言,向著遠方看了一眼。
最後收回目光之後,打量著溫言,很有禮貌地見禮之後,問道。
“先生非歹人,陽氣如此純淨,便是在曆代烈陽,都極少見,先生可是需要我送先生離開此地?”蛇母的聲音柔和,姿態恍如很有教養的大家閨秀,一點鋒芒都沒有。
溫言回了一禮,搖了搖頭。
“不是,我隻是想要過來看一眼而已,隻當是好奇。”
蛇母有些意外,笑了笑,指了指外麵。
“水路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斷了,那位姐妹,可沒辦法帶你離開這,還是我送先生離開吧,倒是此前,讓先生見笑了。”
“並沒有,不同種族,有不同的習慣,很正常的事情。”
溫言這話說的很認真,他是真沒覺得大夢蛇母在這玩過家家很好笑,這可能隻是人家的習慣,甚至有可能是生存習慣。
硬要說的話,簡單粗暴點的比喻,屎殼郎倒立著推糞球的時候,也沒人會去笑,這隻是生存習慣而已。大夢蛇母聽到這話,看溫言神情,麵色一正,揖手一禮。
“不知先生師承何地?”
溫言站直了身體,這個他專門學過,是四師叔祖教他的,在麵對一些老古董的時候,自報家門得念詩號隻是……扶餘山的詩號有些太狂了點,他念不出來,隻能老老實實地道。
“我是扶餘弟子,也是青城弟子。”
“難怪先生還是個大夫。”
大夢蛇母恍然大悟,青城鬼醫。
而且同時有兩山的身份,這可不多見。
“先生宅心仁厚,還是不要再來這了,這……不是什好地方。
想來此次先生前來,也不是因為先生自己的事情吧?”
“恩,陪我這個姐姐過來查點事情,意外來到此地,倒是叨擾了你們,實在抱歉。”
大夢蛇母聽到這個“你們”,看了一眼被定格在那的劉飛鵬,還有劉飛鵬抱在懷的嬰兒。她看溫言的眼神,頓時更加柔和了起來,臉上也多了一絲笑意,比之剛才的禮貌端莊,倒是多了一絲親切感。
“你們能來到這,想必也是因為黃河吧?”
“恩。”溫言點了點頭。
“那能來到這,想來也不是意外,你們要查的東西,可能的確跟這有些關係,方便的話,可以說說,你們要找什吧,我可能可以幫上點忙。”
大夢蛇母本來也隻是認出了烈陽,又覺得溫言氣息溫和,不是歹人,溫言若是也被定住,那就將溫言直接送出去。
溫言沒被定住,反而頂住了這的壓力,她也依然還是這種想法,隻是禮貌問了問而已。
但前麵那多,其實也不如那個“你們”。
她現在的確願意多花點時間,來稍稍給幫幫忙。
溫言沒急著回答,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麵帶歉意地道。
“那個,不知該如何稱呼?”
“一個稱呼而已,你隨意即可。”
“那嫂子稍等一下,這事我得先去問一下我那個姐姐。”
“好。”蛇母眉眼帶笑,痛快地點了點頭。
等到溫言走出去,蛇母伸出手,摸著劉飛鵬的臉頰,又看了看劉飛鵬懷中的嬰兒,喃喃自語。“鵬兒哥,你不願長生,我不逼你。
但,我們有個兒子的。
你說,我請這位先生,幫我們找一下兒子怎樣?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