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失敗,林書友沒能變成白鶴真君。
更要命的是,熱情好客的屋主人夫妻倆,看見門口站著的兩個年輕人,以為有什事,就主動走出去詢問。
可那倆,是貨真價實的惡鬼。
能祟上活人操控前行,且身後卷著濃鬱鬼霧,在鬼類,屬於相當凶的那一批。
不用偷偷摸摸夜趁亂搞事,人家是可以當著你的麵,直接把你給害死。
這種東西,一般存在的時間不會太長,過於招搖就容易遭遇打擊,可總有無辜的人會淪為它們前期造孽的代價。
林書友心急之下,顧不得其它,直接從二樓露台跳了下去。
壞消息是,童子還處於沉睡中,更壞的消息是,林書友才剛蘇醒不久,身上的傷還沒複原。
先前洗衣服都哼哧哼哧地喘著氣,這會兒從高處一落地,身上尤其是胸前的肋骨像是搞起了內部摩擦。
疼痛倒是能忍受,可這隨之而來的胸悶氣短,讓林書友的身形一陣踉蹌,差點沒能站穩。
畢竟,重傷初醒和大病初愈可不是一個概念,後者隻是有點虛,前者大概率還殘著。
但看著女主人已經在開門詢問對方是否要進來避雨了,林書友就馬上奔了過去,自口袋掏出破煞符針。
錢瑩和吳瀾目光掃向主人家夫婦,夫婦二人目光當即陷入呆滯。
未等有接下來的動作,林書友就衝了出來,兩記符針甩出,貼在了那對年輕男女身上。
一連串的“劈啪啦”,錢瑩和吳瀾身形不斷後退,兩道不屬於他們的慘叫聲傳出。
可惜,身後的霧氣不斷翻滾之下,抵消掉了符紙的大量傷害,符紙燃燒殆盡。
倆人狼狽的同時,也被激起了凶性,他們泛紅的目光集體看向林書友,怨念迸發。
放在以前,這忽力壓根就不可能侵襲到林書友身上,可這會兒卻能直接拍上來,阿友身形倒飛出去。
錢瑩和吳瀾各自雙手舉起,頭發披散,雙足未動,腳尖在地上滑行,撲了過來。
林書友本能地想掌心拍地飛身而起,可這一拍,不僅沒能起來,反而痛得自己嘴角一陣抽搐,幾乎翻起了白眼。
經驗和意識都在,就是這身體狀態完全匹配不上,嚴重拖了後腿。
這一刻,林書友體驗到了小遠哥的最大苦悶。
沒辦法,默著惡鬼撲來,阿友隻能手腳加臀並用,坐著向後挪動,可錢瑩與吳瀾卻已逼近。
堂堂白鶴真君,這會兒真有種虎落平陽的憋屈。
真全盛狀態下,這倆惡鬼解決起來絕對輕輕鬆鬆,就算不用真君之力,光靠阿友的身手配合器具符紙,也能將它們耍得團團轉。
但當下,它們卻是真的能朝自己索命。
吳瀾身體前傾,似圓規般筆直下壓,林書友把屁股當陀螺轉動,堪堪躲過。
“噗哧……”
吳瀾的十根手指插入地麵,這要是插身上,就得多出十個窟龐。
可對方畢竟有兩個人,林書友剛避開一個,錢瑩就滑了過來,
且一下子坐在了林書友的腹部。
錢瑩雙腿“彎弓”,重心在身,但下麵卻死死抵在林書友身上。將其完全鉗製。
不知情的外人看起來,或許還有點香豔,實則人一旦被鬼纏上,就變成了另一種存在。
林書友隻覺得自己腹部被重重地壓上了一大塊冰板,一縷縷腐爛的氣息強行撲鼻而入。
人其實剛出事兒沒多久,要爛也不會爛那快,可就是這種新鮮的爛,味兒才最衝,殘留的活人氣息與鬼氣交織,相當於折耳根蘸豆汁兒。
錢瑩雙臂先是前舉,然後就和先前吳淵那般,對著林書友的胸膛刺了過來。
林書友抬手去擋,雖已成功架住對方的手腕,可身體虛弱,實在是沒力氣做太久僵持,且這會兒吳瀾也已過來,撲向自己。
阿友絕望了。
不是絕望自己會死,而是自己竟會死於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手下。
本來,這是他與潤生、彬哥一起住的。
沒辦法,趙毅陪著潤生去給陰萌掃墓了。
彬哥則是借了主人家的三輪車,去附近縣城做補充采購。
嗯,就算彬哥在也無濟於事,他體內的四頭靈獸還沒蘇醒,以彬哥的身手,除了原地多一具陪葬,也幫不上什忙。
倒是潤生,哪怕胸口被厚厚地包紮,傷勢絲毫不比自己輕,可剛醒來詢問陰萌的下落時,眼睛的煞氣是真的在閃爍。
林書友看見三隻眼一開始打算開玩笑的,瞧到這眼神後,立馬就好好說起話來。
至於自個兒這身體,被童子調整來調整去的,耐傷能力還是差
潤生一大截,隻能說童子太遜了。
吳瀾的爪子已在眼前,林書友都聞到了從其嘴噴出的鬼氣,雖仍努力與錢瑩的雙臂做著僵持,但阿友已經閉上眼。
臨死之際,他也沒後悔在自己狀態極差時跳出來救人,莫說屋主人夫婦對自己很熱情,就是碰到陌生普通人遭遇這樣的事,書友也會毫不猶豫地上去施救。
“啊!。 !”
一聲慘叫傳出,吳瀾直起身,雙臂亂舞。
林書友立刻睜開眼,側過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少年身影……小遠哥。
直到此時,林書友才猛然意識到:對哦,小遠哥在自己附近!
按理說,不應該忽略的,可自己先前就是沒想到這一點。
阿友覺得自己是傷到了腦子,真實情況是,遇到這種突發情況,確實容易忽略掉,羽扇綸巾坐著輪椅的軍師,也能提刀上去砍人。
吳瀾身後貼著一張破煞符,符紙發紅,如烙鐵一般,炙烤著吳瀾的同時,也讓周圍這霧氣不停地在翻滾沸騰。
這效果,比剛剛林書友用符時,強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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