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
五位尚書都愣住了。
南京這邊有個造船基地,就在龍江。
當年三寶太監鄭和就是從龍江出發,帶著浩蕩船隊一路出海。
時至今日,斯人已逝,那支龐大的船隊也早已成為傳說。
兵部尚書林誌安最近有些不安。禮部尚書王惠被蔣慶之當做那隻猴兒殺了之後,他便擔心自己會步其後為此林誌安試探過徐承宗,可徐承宗自家都在拚命靠攏蔣慶之和新政,哪有餘暇管他?
林誌安又去尋守備太監汪岩,汪岩何等人?無利不起早。
對不住,門都沒給他進。
當鬆江府低頭的消息傳來,林誌安知曉,自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是徹底低頭,還是陽奉陰違………
徐承宗在去鬆江府之前曾和幾位尚書有過一次聚會,說過一句話:我等比之徐閣老如何?
徐階都特身敗名裂了,咱們還等什?
你們繼續,老子走了……徐承宗就和陳錚一起,加上一個景王南下鬆江府。
林誌安馬上就彈了起來。
沒錯兒!
這位選擇了低頭。
他一臉肅然,“長威伯說的造船……可是與開海禁有關?本官以為,正當其時。”
其他三個尚書都傻眼了,在朝中通過開海禁的決議後,南方這邊群情激昂。
有人大喜過望,說發財的機會來了。
南方士大夫的根基是田地,蔣慶之當下要割大夥兒的肉。這才是迫在眉睫的危機。
攪黃新政!
但凡新政和蔣慶之支持的,讚同的,俺們都反對。
開海禁的消息傳來,按理南方近水樓台先得月,該萬眾歡呼才是。
可除去一些商人之外,南方競然一片反對聲。
作為南京六部尚書,這幾位自然不能和主流輿論唱反調。無論是出席宴請,還是在公開場合上,幾位尚書或明或暗,用各種方式表達了反對開海禁的態度。
這其中就數兵部尚書林誌安最為堅定和積極。
一一人心不古!
一人心不安!
一開海禁必然要擴大水師,靡費太過!
一龍江早已沒了造船的能力,難道還得從頭開始?
林誌安反對的理由很多,被稱之為開海禁的頭號反對者。
可此刻這位南京兵部尚書卻搖身一變,變成了開海禁的堅定支持者。
看看那堅定的神色,仿佛從一開始他就是新政和蔣慶之的擁躉。
臥槽尼瑪!
其他四人大怒。
蔣慶之在鬆江府用鐵腕鎮壓住了地方豪強和士大夫,展露了自己的決心。
按理他該馬上擴大戰果,可這廝競然轉口了。
本伯要造船。
有鬆江府諸位“先賢’的前車之鑒在,誰敢阻攔?
既然無法阻攔,何不如示好讚同,也能撈個人情。
所以四位尚書都有讚同的意願,但好歹咱是六部尚書,矜持一下是必須的吧?
可沒想到林誌安這個最大的反對者卻率先跳出來表忠心。
臥槽尼瑪!
你林誌安把我等置於何地?
四雙眼睛盯住了林誌安,眼中宛若有烈火升騰。
守備太監汪岩坐在一側喝茶,好整以暇的看著幾位尚書之間的眼神互動。
真特娘的有趣啊!
汪岩笑的很是譏誚。
“開海禁之後,必然會引來不少麻煩,水師……難道不堪用?”刑部尚書張泉試探道。
“!”汪岩笑的很是開心,“張尚書不知曉水師早已成了鹹魚?”
張泉一怔,汪岩說:“上次咱上船,說是出海看看。誰曾想船剛出航,船底就進了水,水師將領說換船,可咱哪還敢坐?”
張泉幹笑道:“如此,造船……倒是正當其時。不過有個麻煩事。”
“張尚書說的可是造船圖紙?”林誌安笑道:“墨家機械之術天下無雙,長威伯乃是墨家巨子,區區造船之術,不過小事罷了。”
張泉心想老夫好歹是尚書,就算是要示好蔣慶之,也得先矜持一下,做個姿態,免得被他看低了不是。可剛拉起架子,正準備低頭,你林誌安又特的來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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