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徐有貞獄中泄憤 玲瓏手宮內寬言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居哥 本章:17 徐有貞獄中泄憤 玲瓏手宮內寬言

    林書見貼告示的在牆上貼有關於謙的告示。大意是於謙意圖謀反,判死罪。林書當即怒不可遏,撕下告示道:“這樣一個好官,都被誣陷判死罪,皇上真是不長眼!”

    “你幹什幹什,心把你抓起來!”

    林書道:“錯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不就是個昏君!”

    其他百姓也紛紛附和,都道於謙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惹得那兩個官兵隻能灰溜溜逃走。

    林書不能讓於謙大人蒙受冤屈,要到監牢去看於謙。可是於謙是重犯,根本不能進去。林書沒辦法,隻能幹著急。

    於謙在獄中氣定神閑的樣子,讓前來看他的徐有貞有些憤怒。

    “馬上就要死了,你還能這自在的吃飯。於大人好興致。”徐有貞坐在他的麵前。

    於謙笑了,夾一點鴨肉放在碗:“為官多年,向來不顧飲食,隨便什都吃。如今什也不用做,發覺這牢房的飯菜比我平日吃的還要好。自然胃口好。徐大人要不要嚐嚐?”

    徐有貞拿起一雙筷子,挽起袖子,將筷子倒立在桌上輕輕敲一下弄齊整,也夾了一塊鴨肉吃起來。吃罷道:“於謙,我知你清廉,知你對百姓好。我在黃河治水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但你太剛直,太光輝,你容不得我。”

    “我誰也容得,隻要於百姓有福,我都容得。況且一切事情從來都不是我了算,陛下若是容得你,百姓若是容得你,自然不是我能阻止的。”於謙罷依舊不緊不慢地吃飯。

    “不論如何,你已然是階下囚了,而我,必將比你更厲害。”徐有貞大笑起來。於謙則笑而不語。

    徐有貞見他不曾發怒,亦不曾悲傷,心不過癮。道:“你可知你護著的那位朱祁鈺,在陛下複位那日聽聞有人謀反,第一句話是什?”

    於謙不慌不忙地問:“大人但無妨。”

    徐有貞靠近於謙,在他麵前道:“他問,‘是於謙’?哈哈。”

    於謙聽此話,手抖了一下,徐有貞大笑著扔掉手中的筷子,站起來道:“於謙啊於謙,枉你清白一世,誰也不信你,皇上不信你,朱祁鈺也不信你。你就是一條狗!”

    於謙緊緊抓住手中的碗,徐有貞終於放肆的笑起來,他從未覺得如此開心,似乎把此前於謙對自己的壓抑都發泄出來一般。

    於謙最終把碗放在桌子上,夾了點菜,又端起來,恢複了氣定神閑,徐有貞才開心沒多久。於謙道:“百姓信我是清白的,我便無悔。此生無悔。”

    徐有貞道:“他們信你又有何用,你就快死了,誰信都沒用了。哈哈!”罷徐有貞像乘風一般快意自在地離去,這真是他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了。

    藍棋留在此處看守。待徐有貞走後,他對於謙道:“於大人。我”

    “沒有於大人,這隻有於謙。”

    藍棋正要什,卻見兩人過來。“司徒逸?你們怎進來的?”

    “要進這,對我們來不難吧?”司徒逸反問。

    於謙發現了他們,正是此前每年看望自己的那兩個人。

    原來他們二人是來救於謙走的。藍棋本來就十分敬佩於謙,有意放他走,如今司徒逸兩人來了,正好可以帶他離開。藍棋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

    司徒逸跪下道:“請於大人跟我們走吧!後半生我們自能供養大人衣食無憂,於公子我們也會帶走,到時候隱姓埋名,不理會朝堂之事,斷不會有人找到您和於公子的。”

    於謙卻拒絕了。他道:“我一生清白,逃走豈不是坐實了謀反之罪?況且我已到了這般年紀,不想折騰了,你們先走吧。快點離開這,不用理會我。”

    “大人,我們不能看著您死啊!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帶您走。”

    “若是執意如此,便是害我。我便在這自盡。”

    “大人!”司徒逸心著急,於謙仍不願意。

    他們不好勉強,道:“那大人可還有什未了的心願?”

    於謙沉思道:“兒年幼,被發配龍門,還望二位,多多擔待。”

    司徒逸應下了,於謙站起身,手背在身後,望著窗外,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仍舊把眼睛睜得很大。他已須發半白,卻依然昂首挺胸。窗外的風吹進來,寬鬆的囚服微微浮動。

    司徒逸見他如此決絕,本要走,卻又抱著試試的心態問道:“大人果真不願意走?”

    於謙沒有回頭,輕輕吟起自己年少之時所作的一首《石灰吟》來,那渾厚低沉的聲音在監牢回蕩: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司徒逸被深深感染,連藍棋也感到震撼,不忍去看於謙的背影。

    司徒逸在於謙身後,掀起長衫,恭敬的拜了一拜,叫了句“於謙大人”,領著師妹離開了監牢。

    於謙在這監牢,此後一句話也不曾過。

    藍棋道:“武林之中,可稱俠者,祝亭雲也。朝堂之上,可稱好官者,大人也。”

    待到於謙斬首之日,陰霾四合,下冤之。

    林書等人站在樓上,正對著於謙,於謙不曾看見他。同林書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司徒逸和他的師妹。

    林書同他交談起來,司徒逸隻言於大人對自己有恩,特來送行。

    “今年頗不太平似的。一時間江山易主,祝盟主死了,於謙大人也要含冤而去。”林書歎道。

    任謙道:“命如此,亦,亦不清也。”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傷感。於謙既至,監斬官是石亨的人,迫不及待要行刑。然氣詭譎,劊子手亦心驚膽戰,道:“此舉恐是有違意,日後怕是要遭譴。”

    監斬官也有些害怕,但若不斬於謙,便是違抗皇命,因此一狠心下令斬首。場下百姓無不哭泣的。有人上前要阻止,逯杲派了錦衣衛來維持秩序。誰也無法上前。

    司徒逸等人在樓上亦不忍看,手都要將桌子拍爛了。於謙抬頭時看見了林書,林書以為於大人可還有什要的。誰知於謙隻笑起來,那笑容和祝亭雲當日在監牢對自己笑的如出一轍,林書的心像被釘在了柱子上,動也不能動。周圍人的哭聲也聽不見,劊子手落刀的聲音也聽不見。隻見人群緩慢移動,越來越模糊。於謙的鮮血濺在台子上,安安靜靜。林書的眼睛一黑,昏倒過去,旁的什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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