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看一眼空中那彎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上弦月，麵色微微舒緩道：“我的世界，也是這樣的月亮，時而圓滿，時而殘缺，周而複始。”

    墨塵聞言不覺抬頭，一彎朦朧的月亮正從蟬翼般透明的雲鑽出來，閃著銀色的清輝。

    “公子可知那上麵有什？”九歌指著月亮對著墨塵笑意淺淺。

    墨塵怔住，這個問題當真奇怪，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月亮上會有什：“嫦娥玉兔？瓊樓玉宇？”

    九歌失笑，輕輕搖頭道：“沒有這些，那是一個非常荒涼的地方，也是最幹淨的地方，沒有戰爭，沒有欲望。”

    “那有什？”

    “有高山，但山中無植被，有深穀，但穀中無水源，有平地，但地上無人類。”九歌著看一眼墨塵：“那什都有，但也什都沒有。”

    墨塵不解，隻是困惑地看著九歌。

    九歌淡淡一笑：“因為那有希望。”

    “希望？”

    “是的，人類最後的希望。”九歌的目光散開，若有所思。

    九歌的話讓墨塵困惑，這樣的她，似乎遙不可及。

    九歌卻沒有留意墨塵的茫然，隻是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記憶喃喃自語：“我來自千年以後，中華一統，沒有戰亂，沒有帝王，人們安居樂業，民富國強。”

    “千年以後？中華一統？”墨塵眸中疑惑：“你是下終究歸一了？”

    “不是下，是我華夏名族。”九歌淡淡一笑：“沒有了琪儲堰昭寒蔚勤，隻有中國，沒有帝王，隻有政府。”

    “政府？”墨塵不解。

    九歌點頭：“就是如今的朝堂，不同的是，政府的權利人民賦予，而非君王。”

    墨塵怔住：“那下呢？”

    “下之大，分為七大洲，四大洋。”九歌輕輕一笑：“這個來話就長了，中國屬於亞洲，奉行的是獨立自主和和平外交政策，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而非稱王稱霸。”

    “世界和平？共同發展？”墨塵若有所思。

    “是的，再不是那個普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內，皆是王臣的時代了。”

    墨塵看著九歌，良久：“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一夫一妻的時代？”

    九歌一愣，轉而不覺麵頰微紅道：“是的，一夫一妻，男女平等。”

    “夏靈！”墨塵輕喚她道。

    九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

    “我為你謀得一個中國。”墨塵看著她，目光閃爍：“回來我身邊可好？”

    九歌呆住，良久方反應過來，不覺低下頭去：“公子誌向遠大，可九歌不同，九歌隻想好好活著，一鳥一屋兩閑人，這才是九歌想要的生活。”

    墨塵心中一痛，常先生的話再次響起，看一眼九歌，墨塵決意道：“離開蔚離歇，我允你這樣的生活。”

    九歌笑的苦澀：“傑人穀之別，公子的話九歌一直記得，也想通了，公子經韜緯略，自當大有作為，一鳥一屋兩閑人的生活並不適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