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晌午。
楚傾城窩在床上,第一次將自己寶貴的時間用在思考要不要起床這件事上。
“公主殿下,該用午膳了。”
恩,身體還是不能虐待的。
“伺候吧。”
“是。”
楚傾城不是拘泥節之人,但這頓午膳卻吃的十分優雅,完全是按照皇室禮數來。
青翠與青花對視一眼,直到楚傾城花了整整一個半時辰吃完慢慢一桌子菜,青翠才上前一步,恭敬道:“公主殿下,神醫大人有情。”
這也是她第一次以楚國公主的身份耍大牌:“不去。”
她現在已經撐的走不動了。
慢悠悠的晃蕩到床上,楚傾城打算睡個午覺。
終於明白楚傾城為何不要梳頭的青花微抽嘴角,卻也不敢打擾,帶著收拾完餐桌的宮女悄聲出門去。
不知過了多久,楚傾城好不容易醞釀出的睡意果斷被人驚擾。她等了一會兒,第三次聽到敲門聲才幽幽起身。
到底不是自己的人,伺候人也不盡心,竟然在她睡覺的時候全部消失。
“什事?”
看到一頭淩亂又神色不耐的女子,司徒棋微愣:“微臣是來給公主把脈的。”
楚傾城讓出路,卻在男子進門時笑起來:“本公主倒覺得下毒的可能性比較大。”
本是隨意的諷刺,卻令司徒棋心中一跳,一時進退兩難。
楚傾城關上門,語氣淡淡:“過來吧,正好我也有些問題想問你。”
配合的伸出手臂,楚傾城在男子把脈之時開口:“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司徒棋猛地抬頭:“什?”
感受到腕上的壓力,楚傾城微微一笑:“原來如此,我本來不太相信這種執著,畢竟最重要的前生他們未能參與,就算找到也沒有感情,實在沒什必要。”
司徒棋拿開手指,卻斂著眉目沒有話,安靜的聽楚傾城繼續:“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比起就算擁有帶來的隻有痛苦,還不如不曾了解,無知,本也是種幸福。”
“,從受盡寵愛與尊敬的人怎會懂得孤兒的心情。”
這是楚傾城第一次聽到司徒棋如此陰沉的口氣,就像一個將內心黑暗弧度透漏出來的孩子。她剛要什,卻見司徒棋拿出一個白色瓷瓶。
他打開,她以為又是什藥丸。
一陣香氣撲鼻,在她尚未能反應之人侵入大腦,占領心神。
“你,想做什?”
所有控製心神的藥物,皆是對大腦與意誌力的考驗。而經過九轉的楚傾城,早已受不住這般對待。
司徒棋依舊沒有抬頭,神色冰冷的可怕。
他亦不是生在菩提山之人,比起莫離的幸運,他能上菩提山完全是靠自己的爭取,為了活著而做過的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五歲的他,受盡欺辱虐待,他深知世態炎涼,想要活著,就要自己爭取。他想要學醫,做世人眼中的神,掌控生死。
他遇上了菩提老人,那時他還是個為了醫術不惜拿活人開膛破肚的瘋子。但他知道,這個男子醫術了得,大家都崇尚他。所以,年近六歲的他,親手將另一個孩子解體。那是欺負過他的一個孩子,恐懼過後,他隻覺解恨。
他以為他可以忘記。
司徒棋陡然抬頭,眸色異常堅定,毫無波動的語氣,足以見其心意:“楚傾城,你有什計劃?”
此時的楚傾城呆坐在榻上,無神的目光一片死灰,開口亦無生氣,以沒有一絲語氣:“回家。”
“想不到,你也不是沒有故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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