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會認出我呢?”
“有人叫我來的,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林思遠心中不禁一震,這話方子陽也對他過。
“是他嗎?”
“嗯。”
林思遠沉默下去,原來方子陽早就知道他會遇到蝦米,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打點好的。
“其實我本該早就想到的,能在今探望哥哥的人並不多,應該是沒有的。”
“什意思?”
“今並不是開放日,可有人卻能進來探望,並且探望的是哥哥。”
林思遠聽到這話,一下子明白了門口那警察話的意思。
“原來是他安排我們見麵的。”林思遠道。
“蛋哥哥一直很照顧哥哥,如果沒有他,哥哥已經被判決死刑。”
林思遠沒有話,卻感覺心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刺痛。
“你還叫他蛋哥哥?”
“嗯,就像我依然叫你思遠哥哥一樣。”
林思遠苦澀地笑笑,他已經找不出任何話題繼續談下去,他也從未想到再次和蝦米見麵會是這樣的情景。蝦米的突然出現讓他突然感到身心疲憊,歲月的滄桑感一下子全都湧現出來。他看看她身後的那個孩子,那孩子的眼神清澈而明亮,眼睛睜得大大地正看著他。
“這是你的孩子嗎?”
“嗯。”蝦米的輕輕地撫摸著那孩子的頭發,眼睛湧出無限溫柔,她繼續:
“他沒有爸爸。”
林思遠沉默,他不想問過多別人的私事。
“他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沒有爸爸,和我一起生活,可他又分明和我不同,他的爸爸為了正義而存在。”
林思遠看看那孩子想什,長廊盡頭又傳來鐵門轉動的聲音。
那人告訴他一句話之後便轉身離去,隻剩下那句話在林思遠耳邊不斷回蕩:
“林先生,他誰也不見。”
就像已經預知的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一般,巨大的失落感激蕩在林思遠心,可他卻表現的異常平靜。他靜靜地坐在那,就像那人沒來之前,就像那話沒之前。
他靜靜地發呆,隻是坐在那,也隻能坐在那。
他無限失落,但無能為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一個聲音。
“他就是這樣呢,已經幾年過去,他從未見過我一麵。”
“以後會有機會的。”
“不會了,明我就要走了。”
林思遠驚訝地看看她。
“去哪?”
“不知道。”
“還會回來嗎?”
“也不知道。”
林思遠不再追問,他知道問什也已經毫無意義。
蝦米看看那孩子,平靜地繼續:
“我隻是想帶著他離開這地方,這有太多痛苦的回憶。”
林思遠點點頭,他知道時間會衝淡一切,離開也許是個很好的選擇。
“走吧,等到這有了光亮再回來。”
時間不早了,他也要回去了。
他看著長廊盡頭,短短的距離似乎變得格外遙遠。每一步好像都在跨越著時間的長河,過去便不再回來。那扇緊閉的鐵門之外便是另一個世界,可他卻覺得那個世界充滿了不安。
他又看看蝦米。這個已經疲憊不堪的女人依然麵帶微笑,因為她還在孕育著一個新的希望。
後來他們並沒有再什,或許任何語言在此時已經蒼白無力,沉默便是最好的語言。一直對坐過了很久,林思遠站起身向她笑笑,她也回以微笑。這仿佛是最好的道別。
鐵門被突然地推開,那人臉上有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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