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藥方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火龍不結果 本章:第三十四章 藥方

    由於在於連江一案中的不俗表現,鍾不悔在監察司的地位進一步穩固。在得到了武振鐸的首肯之後,鍾不悔已經可以自由進出卷宗庫,並且得到了和武振鐸同樣的查閱權限:除了極個別的絕密案卷之外,其他的卷宗他都可以任意閱覽。不僅如此,武振鐸還派了幾個正直可靠的手下,交給鍾不悔調度。這幾個子都是十六七歲,讀過書,識得字。人也機靈,有培養前途的。鍾不悔將他們要過來,就是要讓他們幫著自己,一起去卷宗庫整理資料的。上一次孤軍奮戰的經曆,搞得鍾不悔疲憊不堪。這一次,他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去故紙堆受苦了。而且,若是還由他一個人查證疑點,即使查出什來,也會因為缺少見證人,而很有可能會招到別人的質疑。有了這幾個手下在一旁,最起碼可以降低他自己被懷疑的風險。這倒不是鍾不悔在杞人憂,而是現實給與他的反饋。上一次,鍾不悔查出於連江的疑點之後,就已經傳出來一些風言風語的。有人他是梁國派來的奸細,就是要來破壞燕國朝政綱紀的。這樣的謠言,在燕國民間竟然還有著一定的受眾麵。要不是鍾不悔無意間聽到幾個原來的鄰居私下議論,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扣上了奸細的帽子!所以這一次,他除了繼續躲在卷宗庫規避同僚間的勾心鬥角,還要盡量避免流言蜚語給自己帶來更多的負麵影響。

    又到了申時末刻,卷宗庫落玥的時候到了。鍾不悔與四個手下一起走出了卷宗庫。他們來到鍾不悔跟前報到的第一,鍾不悔就與他們約法三章,他們五個人每一次都要同進同出。“大人,我們已經翻翻找找的忙活了十幾了,可卻一點收獲都沒有……咱們什時候才能破大案,建奇功啊?”話的人叫郭大為,在四個人中,就屬他的話最多。“也不能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吧?最起碼,我們沒有發現什異常的地方,就證明咱們燕國的官場很清明,沒有奸佞作祟了呀。這不就是最大的收獲嗎!”“理是這個理,可咱們整翻找這些就卷宗,若是再查不出什來,可就是寸功未立。到時候,我還怎大有作為啊!那我這名字不就白叫了嗎……”郭大為的一席話,把幾個人都給逗笑了。鍾不悔繼續開導他:“咱們監察處的作用,就是監督官員的品行,防止他們行差踏錯。如果所有人都能牢記這一點,盡忠職守,克己奉公,那就是咱們最大的功勞了。”到這,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才繼續下去。“你們要記住,事後的懲戒,哪怕做的在及時,也不如事發之前的未雨綢繆!我們要做的就是將一切的問題都扼殺在萌芽之中,防微杜漸才是我們做事的核心意義。這就和我們殿前司的的護衛職責是一樣的,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他的話,引起了幾個人的深思。鍾不悔見此情景,也不再出言去打擾他們。反正自己該的都了,能領悟多少,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鍾不悔感覺這幾個人都是可以深交之人,遂起了與他們結交之意。今既然聊的比較投機,不如就乘勢邀請他們去自己家做客好了。鍾不悔話一出口,幾個人當即熱烈響應。“早就聽大人的宅子是禦賜的,一直很想去看看。既然大人有意相邀,屬下等人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路上,幾個人買了幾樣下酒菜,同時買了幾壇好酒。鍾不悔連連他們太客氣了,可幾個人是第一次登門,又怎好空手去呢。一路笑語喧闐的進了鍾不悔的家門。鍾不悔連忙命人去整治酒菜,又叫人去給紫鵑報個信,他有幾個同僚到訪,今晚就留在前院用晚飯了。幾個人高高興興地喝了一頓酒,感覺彼此間的關係更親近了幾分。

    在幾個人的密切配合之下,卷宗庫的卷宗,都被重新查閱整理了一遍。由於資料詳實,鍾不悔之前發現的幾處疑點,也通過交叉比對的方式,得到了澄清。鍾不悔見監察處這已經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屬下先後去了吏部、禮部、兵部、太仆寺等處。還是之前的老辦法,希望能夠以他山之石來攻自家之玉。雖然其他的衙門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們報以冷眼,甚至不斷的叫囂和挑釁,可他們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肯定是不會輕易停手的。當然了,也不能一味的強硬。該懷柔的時候就得懷柔,該妥協的時候就得妥協。經過鍾不悔的百般周旋,甚至是動用了監察處在幾處府邸的暗樁,對他們的行動給予適當的協助,他們最終還是成功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資料。

    那一,他們本來是打算去兵部核實一些資料的。就跟之前去其他的衙門時遭遇的一樣,他們在兵部衙門遭到了冷遇。而出麵攔截他們的竟然是一位獨眼的官員。當時,鍾不悔急於查證資料,倒是不想多做耽擱。好歹,就希望對方能夠以大局為重,稍微通融一下。可無奈,對方態度強硬,軟硬不吃,誰的麵子也不給,根本就不願意做絲毫的妥協。鍾不悔無奈,隻好帶著人先行撤回。過兩再去,又是這家夥擋住了門。一連幾次,他們都被這個鐵麵門神給擋了回來。當時,手下人提議,去請聖旨來約束兵部的人。鍾不悔不同意,他總不可能連這點芝麻綠豆般的事情,就去求燕皇幫忙吧。在連吃閉門羹的情況下,鍾不悔他們意識到,要想進入兵部查證,就必須先想辦法搬掉這塊絆腳石才行。“走,咱們還是先去吏部。”鍾不悔一聲令下,五個人一起去了吏部。開始查找有關兵部的官員調動的檔案資料。這樣的舉動就表明,這個絲毫不通人情的蠻橫官員,已經正式被列為了調查對象。這樣目標明確的調查,是很容易出結果的。經過很短時間的查證,這個獨眼官員的脾氣秉性、身份背景、家庭情況等個人資料,就全部掌握在鍾不悔的手中了。“真是沒想到啊,這家夥竟然還是一個名人。”郭大為嘴嘖嘖有聲的道。“他叫沈少秋,乃是新晉的兵部廩庫司主事。行伍出身,從軍已經十幾年了。長期的軍旅生活,使得此人一身的武夫習氣,處事憨直……我估計,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才被上司派出來做了門神。”郭大為念資料的同時,竟然還不忘了加上自己的評價。“你少廢話,趕緊接著!”幾個人紛紛出言,都對他自由發揮的行為表示不滿。“他的眼睛是在鄴城與來犯的齊軍進行的戰鬥中受的傷。當時,他在戰場上被流矢射中左眼,卻堅持不退,仍帶傷作戰。後又因身體多處受傷,失血過多而昏迷。幸虧打掃戰場的兵士做事仔細,發現他還有一口氣在,這才把他抬回了軍營。等到他醒來時,軍醫已經給他處理好了傷口。這隻左眼也就徹底殘疾了。”這些都很正常,基本沒有破綻。就連鍾不悔也沒有任何發現。“被箭矢射中了眼睛,還能力戰不退?真是條好漢!”“就是啊,在那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從死人堆或者回來,也真是有造化之人呢……”“這一場鄴城之戰,不知早就了多少軍中的傳奇……隻可惜,我們竟然沒有機會能夠沙場建功……”郭大為見鍾不悔一直在沉思,而其他幾人又談論的熱鬧,就也忍不住出聲道:“真的,我還真有點佩服這個沈少秋大人了。你們知道嗎,他這一次受的傷太重,已經嚴重傷及髒腑。你們別看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很可怕似的。其實他現在每回到家之後,都要喝藥的。這些藥都是用來幫他調理內傷的……”鍾不悔原本正在思考著,分析哪有破綻。聽了郭大為的話,他忽然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知道他在吃什藥嗎?能不能想辦法,把藥方搞過來?”很平常的一句話,幾個手下立即照辦。當時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臨時起意的決定,卻成為了整件事發展過程中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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