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著麵前的那老婦問的,卻倒是身邊的弘祿接過話答了。
“這個我清楚。我大哥在皇城當官,他有個同僚是在戶部做侍郎的。他回家時也同我父親談論起過此事,往年都會有這兩三個的失蹤人口記錄在冊。但錦城這大,這內城外城的,周邊還有些村鎮,這也純屬正常。但自今年開春後截至這個月,失蹤的人口激增到了二三十餘人。他們調出當初登記的戶籍簿,發現這麵除了有一個是因為癡癲而走失的老人家外,其他無一例外都是青年男子,且大多數都是城外各個鄰近村莊的村民。”
九心猛然想起和孤月到達錦城的前一夜,在林中那洹山派師徒二人所的話與現在弘祿所的正好不謀而合的應對上了,兩者的口徑完全一致。
莫非真如那洹山派長老所,這都是妖孽所為?
她一時摸不清頭緒,便未和弘祿起此事。
那擔架上的青年人此時已不再掙紮,老老實實地躺在竹製擔架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因為折騰了一上午而體力不支,但仍瞪大了黑眼珠看著麵前正反複查驗他的玉德子。
玉德子先在他身體四周觀察了一圈,又抬起他的腦袋分別在左右耳側仔細瞧驗,最後想了想又拿掉了那青年人嘴塞著的帕子,準備掰開他的嘴巴瞧瞧。
不促防地,那青年人忽然朝著他張開嘴就咬,幸虧玉德子機敏及時抽開了手,否則不咬出個血窟窿來,也夠他好受的了。
他後怕的呦了一聲,那青年人已經大聲嘶叫起來,嗓音中透著濃厚的沙啞:“放開我,我沒病。讓我回去,讓我回去!”
這讓還蹲在他身側的玉德子猝不及防,耳朵都差點快被他炸聾了。趕快又重新拾起帕子塞回他的嘴,原地跳了腳,歪頭用拇指掏著耳朵眼:“我我是欠了你的債啊。這指頭沒給你咬斷,耳朵也給你差點整聾了。”
那夫婦二人麵有尷尬之色,匆匆道了愧,又趕忙詢問他們的兒子到底是中了什邪。
玉德子坐回卦案前,取狼毫筆點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幾個大字,站起身照著上麵呤道:“白睛赤珠腫,苔厚且黃膩。”
“道長,那我這兒子到底嚴重不嚴重啊,這還有救嗎?”那夫婦倆非常焦急,擔心著自己兒子的狀況,齊齊望向玉德子。
“嗯,是有點嚴重。”玉德子將宣紙一條條撕碎散在風中,“風溫肺熱,肝火旺,而且體內濕熱還很嚴重呢。”
“這……道長你這是什意思啊?”
“我看啊,這孩子沒什大礙,這身強體健的也不像是著了邪祟的道。把他抬回去好好調養調養吧。”
那對中年夫婦二人麵麵相覷,旁邊的鄰居老婦安慰道:“既然道長了,那咱們就先回去吧。縱然現在精神有點問題,但好在人回來了。回去再找個大夫好好瞧瞧,興許養段時間就好啦。”
二人聽她的也有道理,雖然自己兒子現在心智癲狂,可就算精神上有問題,可人保住了。比起其他同病相憐的人來,他們也算是幸運的了。人在,以後總是有望的。
於是夫婦倆向玉德子道了謝,給了些許酬謝的銀兩。那幾個鄰大漢抬起擔架一行人又攘攘地去了。
九心不放心的又去追問正在將銀子心揣到懷的玉德子:“玉道長,剛才那人真的沒事嗎?”
玉德子道:“我反正是瞧著沒什事,那咬人的勁那大,能有什事啊。再了,真要是中了什邪祟的道,我哪能有本事給他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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