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結束後的一周，氣溫驟降。六點半窗外除了和我們一樣不願醒來的白日，還有鑽過門縫呼啦呼啦咆哮的寒風。

    “秋、祁亞、洋子你們得起了，不然沒時間是早飯了。”鍾夏兒穿戴整齊，端著洗漱盆走向陽台。

    “喔，我深愛的夏兒，在這個冰冷的冬日，你為何舍棄溫暖的被窩，走向門外肆虐的寒涼！我不願！不願你如此受苦！”秋整個人還捂在被子，話甕聲甕氣。

    “秋，你昨晚西方西方]看多了吧。”洋子床板咯吱響，她起床了，“太冷了，鍾夏兒你能不能遞給我椅子上的衣服？”

    “哦哦，好的，你等會兒，我洗個臉。”

    陽台門打開，冷風毫不留情的蠶食室內稍顯溫暖的空氣。

    “洋子，給，你的衣服。”鍾夏兒返回陽台時，路過我床下，停住問我，“祁亞，你還不起？”

    “再讓我緩緩，我不吃早飯。”罷，我又掖了掖脖子旁的被褥，側躺著蜷成團。鼻子堵住了，我張嘴呼吸，冷空氣暢通無阻過喉入心，我一哆嗦又趕緊把嘴閉上，閉上嘴發現沒法吸氣，又無奈張開。如此反複折騰，非但沒清醒，反而越來越暈。

    “為什不吃早飯？”

    “她省錢想買個p4。”洋子替我回答。

    “祁亞，六點五十了，你快起，要遲到了。”鍾夏兒完這句關上房門離開。

    不知又過了多久，洋子和秋的聲音也聽不到了。我龜速挪動坐起身，微微睜開眼縫，搖搖頭，瓦薩親娘啊，越晃越暈。我勉強爬下樓梯，裹上外套，一瘸一拐的裹上外套走到陽台，擰開龍頭手掌沾濕冰水後往臉上“啪啪”拍了幾下，凍得臉僵，眼睛總算是睜開了。

    別問我為什又一瘸一拐的，現在回想那時的狀態，用去年流行的詞形容十分貼切——水逆。

    我跟你扳著手指頭數數，先是胳膊肘磕破，接著平地摔膝蓋青腫，後來腳底發炎流膿（我前麵沒講），然後前幾日我又腳滑從教學樓樓梯上滾下去，全身上下就差腦袋沒被撞了。

    我終於掐著七點十五的點在全班七嘴八舌嘈雜的背誦聲中趕到座位時，萬老背手慢搖搖的踱步進教室。吃早飯的同學刷刷將包子饅頭麵包油條藏到課桌，胡亂用手背一抹嘴，豎起語文書，快速咀嚼嘴剛咬的一大口食物。

    “不是讓你別帶嗎？”一塊虎皮蛋糕和一瓶原味友酸奶乖巧的躺在我桌上。

    “不吃早飯胃會痛，你本來腸胃就不好。”成程笑嘻嘻伸手拿走我筆袋的橡皮擦，“這個我用一下。”

    “名偵探柯程，您是如何推測出我腸胃不好的？”我瞟了一眼在講台前晃悠一圈後接聽電話匆忙離開的萬老，光明正大扯開蛋糕透明包裝袋，一口酸奶一口蛋糕好不享受。這夥兒買的東西很和我口味嘛，不錯。

    “就我們同桌這一個多月你就胃疼了不下八次”成程不知在紙上寫什。

    “我那是肚子痛，拉肚子而已！”我嚼著麵包口齒不清

    “好吧，不吃早飯會拉肚子。”

    “”

    “你省錢買p4的計劃要進行到何時？”成程將剛才寫寫擦擦的草稿紙推到我麵前，“這是目前一個多星期我幫你買的早飯。”

    “你還做記錄？你不會要我還你錢吧”最後一口麵包塞在嘴沒咽。

    “不是”成程把橡皮放回我筆袋，目光穿過鏡片直直盯著我，依舊咧開嘴，“我申請你p4的無條件使用權。”

    “就這樣？”

    成程點點頭

    “準了！”我把最後一口麵包咽下。

    成程樂的收回草稿紙，“你明早想吃什？”

    “買點便宜的吧，一個饅頭”

    然後第二繼續扛著又暈又痛的頭，拖著更加沉重的步子再次掐點趕到座位時，桌上還是擺的我喜歡的虎皮蛋糕和原味酸奶。

    “朕不是點單要饅頭嗎？”

    “饅頭吃不飽。”

    下午老師們集體開會，我暈暈乎乎從萬老那兒領回一遝理綜測試卷，上課後發給同學，都不知道自己了什，一腳重一腳輕的回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