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廣維天下 本章:第五十八章

    到達了薩郎開來,維吾爾語意思是“傻子才來的地方”雖是租用了頭毛驢,但每個隊員負重都在0公斤以上。沿著克雅河穀陡峭的山崖連續翻越個達阪後,隊伍又下到了布滿冰瀑的穀底。縱深的峽穀擋住了陽光,雪花和霧氣的籠罩使穀底顯得格外的陰森。此時隊員們已是饑寒交迫,體力也到了極限,盡管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我們進山前拜訪了於田縣玉石礦的安礦長,聽我們要去火山口,他認為我們是一群瘋子,並反複告誡我們,昆侖山每年的11月到來年的5月大雪封山,氣候極其寒冷,進山就等於送死。在人們的印象中,冬季的昆侖山自然是大雪封山,人跡罕至,其實,由於昆侖山是個幹旱的極地,年降雨量很少,冬季下雪也很快被升華,留在地表的積雪很少。

    但山區的寒冷的確讓人難以忍受,白時而陽光普照,時而寒風凜凜,氣溫一般在-0以下,夜氣溫超過-0。由於普魯河水大都發源於上遊的山泉,狹窄的普魯河並沒有被冰封,河穀中除了巨石和大大的冰川瀑布外,河道中始終流淌著一股清澈的泉水。

    晚上,順著山穀而下的風吹得帳篷“嘩嘩”作響,想想明的行程大家心都沉甸甸的。毛驢在冰上是無法行走的,河水也不知有多深,毛驢能否繼續前行誰也不知道,才進山兩,如果毛驢不能走了,靠人力背上所有的物資,我們能到達火山口嗎?一夜的降雪給昆侖山披上了銀裝,氣溫也降到了-0。依塔洪和阿曼凍得一夜沒睡好,一大早起來就急忙清理毛驢身上的積雪。早飯後,按照依塔洪的要求,所有隊員開始在冰上撒沙子,給毛驢鋪路,這是唯一讓毛驢繼續前進的辦法。連續的鋪路、涉水,行軍速度慢得像蝸牛似的,隊員的體力消耗也很大。經過近10個時的行進,下午6時隊伍到達了薩郎開來(維吾爾語意思是“傻子才來的地方”)峽穀。

    這海拔4100米,前方的峽穀變成隻有幾米寬的“一線”,兩側垂直峭立的崖壁上滿是搖搖欲墜的巨石,跌落的河水在峽穀底部形成了一個個數米高的冰瀑,當年築路部隊沿著山坡鋪設的路基早已因山體坍塌而難以辨認。此時,氣突變,風雪交加,依塔洪,毛驢不能再走了,幾沒草吃的毛驢如不及時返回便會死在這。毛驢不能走了,雨也必須下撤望著從毛驢上卸下的物資,大家心都在犯怵。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到火山口至少還要4時間,更何況還要帶上這些裝備。

    在這最困難的時刻,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了雨身上。她是9名隊員中唯一的女孩,是從上海專程趕來的,為了能參加這次活動她獻了400毫升血,換取了15的休假。我對著風雪中瑟瑟發抖的雨:“你還能走嗎”?她回答:“不背東西可能還行。”

    雪更大了,探險仍要繼續,我挑選了呂俊、馬玉山、甄晨光、邢睿四名隊員,依塔洪也許是被我們的勇敢所感動,願意與我們一同前行,而阿曼牽著頭毛驢帶雨、褚東田、劉湘晨、董在中返回。為了減輕重量,我們在此處埋下返程時用的部分食物及燃料,多餘的物品全部讓毛驢馱回,其中包括呂俊心愛的佳能70-00毫米的鏡頭。

    為了確保活動的成功,5名繼續前往火山口的隊員不得不分擔了兩隻羊的肉,使得每人的負重達到了5公斤以上。臨分別時,呂俊從懷取出了橙子再次送到了雨的麵前,那是她的情人節禮物,沒舍得吃,讓呂俊幫她帶著的。“帶回路上吃吧。”呂俊對雨。“還是帶到山上去吧。”雨話音未落,便情不自禁撲在呂俊的懷,再次流下了眼淚。

    分手時,大家心都很難受,緊緊地相互擁抱。忍受不了寒冷,向導也不願意向前走了又飄了一夜的雪花,早晨起來灰蒙蒙的,由於4名隊員的突然離開,大家心都沉甸甸的,多少感到有點孤單。

    每個人的背包都重了很多,隊員們一走一晃地很不適應,沒走幾步就明顯感到胸悶氣短。雖然氣溫達到了-0,但大家的內衣還是被汗水濕透。出發沒多久,就進入了危機四伏的“一線”峽穀,行進中不時地聽到落石砸向地麵發出的響聲。我們不敢滯留,不敢大聲話,拚命地沿著穀底向上攀爬,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門關。走出一線峽穀後,河道漸漸寬了起來,在河道東側的一塊平坦處有許多用石頭壘起的無名墳堆。在一座黑色大山下有十幾堆壘得很規整的鐵礦石,少也有幾百噸。聽向導依塔洪,這些墳墓都是修路和開礦的人留下的,當年正是大煉鋼鐵的時代,開礦人指望著道路修通後能再把礦石運出去。隨著海拔的升高,氣溫越來越低,穿一雙球鞋和一條薄毛褲的依塔洪,哪能抵禦住超過-0的嚴寒!當我們趕上他時,他正躲在一塊巨石後避風,他似乎凍得話都不出來,抬手指了指巨石的下方。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巨石下的一幕令人毛骨悚然——隻見巨石下的縫隙藏著一具死屍,衣服完好,骨肉也沒有完全分離,在其周圍十幾米範圍內還有一具被肢解的屍骨。

    聽依塔洪,一年前,有三個從普魯村去火山口找寶石的人,翻過達阪到火山口後,一個人得高山病死在高原,剩下兩個丟棄了所有東西往回跑,在這一個給凍死了,另一個被狼吃了。看著死者猙獰的麵孔和遍地散落的衣物和屍骨,我們都感到了恐懼。離開時,甄晨光虔誠地在大石頭上放了9塊糖,深深地鞠了一躬,代表我們9名探險隊員向死者致意。

    為了遠離晦氣的死人溝,當我們一直行進到黑,晚上在海拔400米處的石崖下紮營。缺氧和寒冷使我朦朦朧朧地度過了一夜。還不亮,向導依塔洪就拉開了我們的帳篷,他腿痛得一夜沒睡,要回家去。

    望著他那雙凍腫的雙腳我又能什呢?我燒了點熱水,給他吃了一粒芬必得,甄晨光拿出了一雙線襪,馬玉山脫下了身上的衝鋒衣給他穿上,臨分別時甄晨光把僅有的西洋參含片也給了他。望著依塔洪遠去的背影,我們既難受也擔心,祈禱他能盡快趕上昨返回的隊伍,安全地回到普魯村。路程、海拔、體能、重負行軍,使我們在進與退中抉擇離開普魯村的第四下午,我們終於到達了蘇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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