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十歲重病前的記憶已經不清楚,隻是上學時和姑姑閑聊,談起葛有根,姑姑總是搖頭歎氣。
七歲時,有次我在南坡玩完回到家,整個人就迷迷糊糊,聽不到別人叫我,吃了飯就要吐,拉出來的還是血,葛有根閻王來索我命了,鬼纏著我,讓父親母親趕快準備後事,母親哭得要死,跑著去找東嶺唯一的大夫——段熹鵬。
母親一見他便跪下,段大夫連忙叫母親起身,趕到我家,看見躺在床上的我便號脈問診。等為我開完藥就走了,走的時候叫父母不要心急,他們連連點頭。父母親每給我服藥,可情況還是一比一糟,葛有根在村子轉,笑話李富貴(我爺爺)的獨苗要折在地了。
父親已經失去希望,藥也不再熬,等著我死亡的結局,夜催促著母親再生一胎。可母親卻堅持著每熬藥喂我。可能真的是母親感動了老,我奇跡般地回轉生機,我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媽,周牙兒害我。”
這些都是姑姑聽母親講的,姑姑記的也不是很清楚。
可等我好轉起來之後,就沒再見過周牙兒了,這個人像消失了一樣,大病耗費他們很多心力,我也不敢再向父母提起他。
葛有根沒算中,大家都等著聽我的死訊,但最後聽到的卻是我活泛起來的消息。
漸漸的,找葛有根算命的人越來越少,但另外一部分依舊是葛有根的信徒,時常求葛有根為自己算算以後過得如何,可他出來的話越來越糊塗,讓人琢磨不清。
最後,這一部分人也對葛有根失去信心。
“那你給人家啥了?”
我很好奇那男人發怒的緣由。
“他今命數就盡了。”
這句話的很響,周圍的人都扭過頭來看著這個老頭,再漠然的扭回去。
“啥!”
我吃驚的看著他,他的話唬住了我。
“你咋能和人這?不管啥也不能這呀!誰聽了不打你?”
我有些氣憤,就像這個命數在我身上一樣。
“我本來不,他非叫我,不還我的不準,我我不能,出來就要被他,他你趕快,不就是我不會算,也不出來,我出來了他可要打我,你這是什道理。”
我混混沌沌的聽著他把這些話完,沒有繞過彎來,但還是勸告他:“不管你算的啥,也不能的這直白,哪怕他運氣不順也好,就是別把這幾個字出來。”
他有些不滿意,就重新躺到椅子上。
“你爸出事了,出的荒唐事。”
這句話勾起我的注意,我湊到他的臉旁,拍拍他,想問明白是怎回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他伸了一個懶腰,又把臉朝向椅背。
我掃興的離開,葛有根的話讓我再次陷入不知所措,我隻能安靜的等待火車到來,即便困乏也不敢睡著,生怕錢財丟失,就算沒有多少,但還是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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