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雲掌聲剛落,院內的風景就已經變了,眼前的白霧,七殺碑,甚至連沐青雲都已不見了。
一株高大的銀杏樹矗立在庭院當中,蒼茫的風把樹葉吹得蔌蔌作響。
在那高大茂密的樹下,一位白衣綠裙的麗人正在煉劍。迎風起舞,飄飄欲飛。
那樹邊漢白玉光潔明亮柔潤的石桌上,刻著一個棋盤,縱橫十九道。石桌的兩邊坐著兩個人。
一個灰色長衫中年文士和青衣半臂明眸皓齒的一個童子在那樹下對弈,棋盤落子,琤琮如流水,像微風在撫動琴弦。
黑白兩子變換交錯之間,仿佛周星辰轉動,要把若離的神識拉入其中。
若離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那少女收了劍勢,走了過來。道:“你是新來的?鏽劍若離。”
“是。”若離微微一收身體微微一躬。
“我是紀妖鳳,師尊的弟子。”紀妖鳳有些自傲的道。
“哦,誰是你的師尊?”若離詫異的問道。
“我師尊剛才你已經見識過了不是嗎?”紀妖鳳道。
“哦,原來你的是沐青雲啊!確實見識過了,非常漂亮。”若離恍然大悟,有些玩味的道。
“看來你還不知道本門劍法的厲害,接我一劍。”紀妖鳳著抽出了自己的劍,劍身光潔,映著上的太陽發出一圈幻彩。
那劍才一出鞘,若離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氣,原來那是一把冰玉劍。
“這是大雪山地穴之中萬年冰玉所煉,劍名寒星。”紀妖鳳著已把那劍揚在空中,起手看上去很慢,但劍勢展開卻像上飄落的雪花,連綿不絕。
劍未臨身,若離就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冷。
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夏季,在她的劍下,若離卻切實感受到了冬的溫度,甚至,比平日的冬更冷,而且凜冽刺骨。
她似乎將她的整個生命的力量,都融入了劍法當中。
一劍輕飄飄刺出,落下來卻重如山嶽,那雪花已化為冰晶一般,流光幻影,生意盎然。
那劍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活了過來,夭若遊龍。
她輕鬆寫意,如同潑墨揮毫一般,揮灑著靈氣。
時遲,那時快。霎時間已幻出七重劍影,向若離劈來。
若離沒有動,他的劍法就是從不退縮,因為一退,他的氣勢就弱了。
他本身境界不夠,要養氣,就更不能退。
“吾輩善養浩然之氣。”若離吐氣開聲,一股白色的精氣從他的巔頂透體而出,精氣狼煙如同一根直線,直衝際,雖然並不浩大,但卻堅定。
若離劍未出鞘,被他隨手揮在空中,擋住那漫的雪花。
二人你來我往,交換了兩手。紀妖鳳收回寒星劍,用手做劍指輕撫劍尖,一口真氣噴了上去。
那劍被她挽了一朵劍花,緩慢地向若離移來。
那劍起在空中,自動挽起一朵又一朵的劍花,綿綿密密。
倏地陰沉下來,剛開始還感受得到的陽光霎時不見。
那劍寒氣放射出來,與上的空氣一接觸,生成一簇簇冰晶雪花,漫飛舞。她每挽一朵劍花就釋放一縷寒氣,每釋放一縷寒氣就會生成一些雪花。
若離感受到她劍的寒冰劍意,不能任由她這樣施展下去,否則那一大坨帶著寒冰劍意的雪花砸下來,那可就不好受了。
若離的鏽劍脫殼而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攸然閃現,一劍斬在那片冰晶雪花凝結的地方,那寒星劍挽劍花的劍勢戛然而止。
紀妖鳳的七重劍影已然散去,化著一把明淨的白色玉劍握在她的手中。
若離的劍已還鞘。
“果然是好劍。”那中年文士推枰而起,走了過來,施施然地道。
若離沒有話,太多的磨難讓他變得沉默。
“我是黑白書生範文淵,那是七心童子聶文嵐,一起在七殺堂做事的。”那書生看著若離道。
這時七心童子聶文嵐也走了過來。
美女,書生,童子,這樣的組合真像那進京趕考的秀才。
“我是若離。人名若離,劍名若離。”若離道,他現在更需要的是一盆熱水和一套衣衫。
但剛來這,還是要拜拜碼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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