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蘿聞言朝水井看去,卻見長雲朗攜麗人迎麵行來。
長雲朗向冬白善意笑笑:“兄弟,如此良辰美景,莫要唐突了佳人的一番心意。”
著,朝輕蘿微微頷首,然後與麗人迤迤然地離開道觀。
不過隻言片語,卻博得了輕蘿些許好感。
看到冬白仍在苦思,輕蘿道:“白,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口井。”
“啊,好,好的。”
佳人嬌俏,撒嬌起來自有一番風情,惹得冬白心如擂鼓。
姻緣樹下,聚散井前。
冬白與輕蘿並肩而立,目光投向井水,不甚希冀。
清水生輝,無瑕無垢,無一絲波紋。
一對金童玉女映在水中,男俊女俏,兩人如作之合,登對至極。
輕蘿目帶羞意,心如鹿撞。
“嘩啦啦——”
暖風輕拂,紅樹的葉子搖曳,讓冬白暗暗緊張。
風過,清水不驚。
忽然,一片紅葉從姻緣樹上掙脫,直直落向水井。
“有葉子……”
冬白見狀連忙伸手去抓。
“白。”
手臂上一緊,冬白扭頭看去,卻見輕蘿堅定地搖了搖頭。
冬白一怔,把手收回。
紅葉輕盈,落在了水井中,奇異的是井中的清水未曾泛起一點漣漪。
水光明淨,映著冬白的訝異麵容。
暖風徐徐,紅樹搖動,似在為冬白與輕蘿高興。
“無瑕無垢,不驚漣漪,此乃生地設的姻緣!我已許久不曾遇到過如此金玉良緣,難得難得!”
身後響起酒嗝聲,老道翻了個身,鼾聲又起。
輕蘿兩頰生暈,模樣嬌羞可愛,使得冬白微微失神。
“傻傻氣的!”輕蘿嬌嗔一聲,轉身道,“夜深了,回去吧。”
……
仙織樓。
“裁雲剪柳作仙裳,縫山綴海敘錦繡。”
傳聞仙織樓的這一副楹聯乃是由一位禦道宗的仙人親筆所題。
仙織樓前,一名俏麗丫鬟提燈張望,遙見長雲朗與麗人走來,不禁喜上眉梢:“姐姑爺!”
麗人羞而不語。
長雲朗淡笑以對,向麗人道:“仙兒,我自製的香囊能驅蟲辟邪,惡疾不侵,你與葉伯父記得要隨身佩戴。”
麗人頷首,輕撫著腰間精致香囊,柔聲道:“雲朗公子所贈,仙兒與爹爹定會好好珍惜。”
長雲朗文雅一笑,收扇告辭:“夜已深,快些進去吧。”
麗人點點頭,領著丫鬟往走去。
“芷仙!”
不想,暗處傳來一道低沉喊聲,似含著無盡的痛心之情。
麗人嬌軀一顫,眼中滑過掙紮神采,終是回過身來。
長雲朗目光微閃,移步將葉芷仙與丫鬟護在身後。
“讓開!”銅生怒聲道,兩手緊緊握拳,猶如一頭受傷猛虎。
見銅生滿眼血絲,渾身酒氣,長雲朗不禁蹙眉喝叱:“哪來的魯莽醉漢,休得放肆?!”
玉骨扇‘唰’一聲展開,淡淡墨香將酒氣衝淡了幾分。
葉芷仙見狀一驚,出聲請求道:“雲朗公子,莫要傷他。”
“仙兒放心,我不會傷他。”長雲朗柔聲應允,“我將他趕走就是。”
葉芷仙欲言又止,隨即點了點頭,美目中滿是羞愧,不敢與銅生對上一眼。
“莫要傷我?”聽見葉芷仙求情,銅生心痛無比,“往日你曾此生非我不嫁,縱是你爹爹也阻攔不得!難道我才離開月餘,你就已變了心意?!”
“你走吧,你我緣分已盡。”葉芷仙眼眶泛紅,決絕道,“雲朗公子不日就會上門求親,你我不必再相見。”
“不!我不信!”銅生幾欲發瘋,怒指長雲朗道,“芷仙,是不是他逼你的!”
“你是銅生?”長雲朗神色稍霽,抱拳道,“銅生鏢頭,兒女之情強求不得。你是一條好漢,若你真心為仙兒好就成全她,不要再為難於她。”
“成全?”
銅生腳下趔趄,他與葉芷仙情投意合已久,如今怎會到了這般田地?
“放你娘的屁!”一道矯健人影跑來,二話不就拔劍刺來,“你這無恥淫賊!奪我銅生哥所愛,死不足惜!”
銅生暗道糟糕,他假裝醉倒獨自尋來此處,本該無人知曉才對。
“何必如此?”
長雲朗歎息一聲,腳下一步不退,僅以兩指就將鐵劍夾住。
年輕鏢師使勁拔劍,謾罵道:“你這不要臉的狗東西!滿臉虛偽,叫我看了就想吐!”
“惡言相向,有辱斯文!”
長雲朗麵容變冷,兩指發力之下,劍尖立馬斷折,隨後反刺而回。
“當啷!”
斷劍落地,年輕鏢師捂臂急退,指縫間流下鮮血。
“勤誌!”
關心則亂,銅生拔刀便斬。
玉骨扇泛起銀輝,長雲朗以扇骨迎向長刀。
紙扇將長刀擊偏,一隻裹著銀輝的修長手掌趁機打向銅生肩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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