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從學校東邊的槐樹林照射過來,格外耀眼。早讀後,同學們剛剛吃完早飯,有的在操場上稍作休息準備去教室上課。突然,“當”一聲,學校的大門猛然被踢開,“王樹聲,你子出來!”有人在叫罵。
一個尖削臉的人帶著五六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但見他們來勢洶洶,同學們不明白發生了什事,有的嚇得往教室跑。
程玉階見狀,疾步上前,迎麵攔住他們問道,“請問你們找王校長幹什?”
“是你子!”尖削臉陰險地笑了。
程玉階感覺這人好像認識他,他也覺得在哪兒見過這人。情急之中,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了。
“滾開!我們找王樹聲那個子。”尖削臉蔑視。
話間,一個胖子上前猛地一推,程玉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是誰在這兒胡來!”王樹聲校長威風凜凜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是你大爺,不認識嗎?”尖削臉。
“哦,‘王九聾子’!”
“對,是你大爺。老子問你,為什在那些窮鬼麵前宣傳我欺壓百姓,為富不仁,毆打佃戶?”“王九聾子”指著王樹聲的鼻尖。
王樹聲臉上的粉刺疙瘩脹得通紅,大聲道,“難道不是嗎?你仗勢欺人,為非作歹,難道老百姓還要忍氣吞聲?”王樹聲大山一樣站在“王九聾子”麵前。
“你,你狗拿耗子,多管,管閑事!”一個胖子結巴。
王連富氣得兩眼發紅,忍無可忍,要衝上去和“王九聾子”決鬥個你死我活。丁筱雲拚命抓住他的手,讓他保持克製,好漢不吃眼前虧。
“王九聾子”冷笑道,“你還嘴硬,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第一,是誰罵我欺壓百姓,為富不仁,毆打佃戶,你把那個人給我交出來;第二,要是不交,別怪我不客氣,我砸了你們這個鳥破學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交不交?”
王樹聲斷定,這些話都是程玉階講的。他心想,這家夥比我的革命鬥誌還高。
“你就肯定是我們的教師講的嗎?你有何證據?”王樹聲反問“王九聾子”。
“不承認是不是?”
“老爺,別跟,跟他廢話了,砸,砸唄!”胖子結巴。
“砸!砸它媽的稀巴爛,看你王樹聲還能不能翻了!”“王九聾子”惡狠狠地。
五六個彪形大漢正欲衝進教室。
“是我——是我——”程玉階挺身而出。
“王九聾子”怔了一下,“又是你這個兔崽子!打,給我往死打!”
程玉階巋然不動,怒目圓睜。一個胖子朝程玉階猛捅一拳,時遲那時快,王樹聲一把扭住胖子的手臂順勢用力一拉,胖子摔了一個狗吃屎。其餘胖子見狀,蜂擁而上。“住手!”丁筱雲衝上前用身體擋住王樹聲和程玉階,“王庭芝,你有沒有王法!”
胖子見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頓時嬉皮笑臉,一個胖子色迷迷地伸手摸丁筱雲的臉,丁筱雲猛的一腳踢在胖子的下身,胖子“哎喲”著用手護著下身蹲在地上。
“王九聾子”發現是丁筱雲,示意讓胖子們住手。他來到丁筱雲麵前,“王法?你回家問問你爺爺,什是王法,在王家灣這塊地盤上,老子就是王法!”
“可這是學校,不是你王家灣的地盤!”丁筱雲雙手叉在腰間。
“我們這有一百多名學生和一百多個家庭!”王樹聲校長。話間,徐得牛帶著同學們圍了上來,有的同學手持木棍。
“難道我們還怕你們不成!”一個胖子從腰間拔出盒子槍。
這時,金發碧眼的傳教士r heng撥開人群,走到前麵,對“王九聾子”,“王,退一步海闊空,應該到此結束了。”
“王九聾子”惡狠狠地瞪了程玉階和王樹聲一眼,“奶奶的,回頭再找你們算賬!”
一場看似要發生的大禍有驚無險地結束了。王樹聲校長在操場上吆喝,“同學們,不要驚慌,都回教室上課!”
美人救英雄。丁筱雲舍身搭救程玉階的事同學們都知道了。同時,他們也知道丁筱雲是地主家的千金姐,程玉階因此被男同學們羨慕嫉妒。令王樹聲校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程玉階在千鈞一發之時竟然表現得如此的大義凜然,丁筱雲這個千金姐在大禍臨頭之際表現得如此勇敢。
中午時分,王樹聲將程玉階和丁筱雲叫到校長室。王樹聲首先表揚了他們今的所作所為,挽救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浩劫。隨後,他:我們和土豪劣紳的鬥爭才剛剛開始,土豪劣紳的勢力根深蒂固,他們有的糾結軍閥當局,有的糾結洋人,有的組織了自己的武裝,勢力很大。與他們鬥爭,我們一定要講究鬥爭的策略和方法,同時,注意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就是保存鬥爭的力量。今,你們雖然表現得很勇敢,但不應該暴露自己。各地共產黨已經發動農民,讓農民朋友團結起來,與地主豪強作堅決的鬥爭。
程玉階和丁筱雲點頭稱是。
王樹聲接著:筱雲妹妹,你和其他同學一樣,來學校是學習文化知識的。我們教了你文化,但也讓你看清了當下的時局。帝國主義傾銷洋貨,實行經濟侵略;建立教堂傳教布道,實行精神控製。地主豪強欺壓百姓,民不聊生;有的地主動輒讓家丁毆打佃戶……這個社會已沒有公平和正義。
程玉階不解地看了一眼王樹聲。王樹聲對程玉階,“有個情況你不知道,丁筱雲是我的表妹,她的爺爺是我奶奶的親哥哥,她的爸爸我叫表叔。”
程玉階扭頭看看丁筱雲。丁筱雲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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