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山往東去二千五百,洛山之巔,氣吞萬,一隻白鶴振翅翱翔,猿猴仰嘶鳴。
“長老,山下飛鴿傳信過來,我們的人昨被打回來了,要不要。。。”
氣定悠閑的中年人結束吐納,轉過身,那是一張稚嫩的臉蛋,隻見他腳下輕點,如同夢幻一般,隻是眨眼間便從一塊懸在山頂的巨石上走了下來:“你的意思是?”
聽到對方言語,那個執事模樣的道人受到鼓舞,咧了咧嘴唇。
“趁著這次千載難得的機會,我們去空靈寺大鬧一場,不然太一觀那邊無法交代!”
中年道人身子一顫:“大鬧?你腦子進水了嗎?你進入道門時間也不短了,難道這點溝壑都沒看明白?你以為這樣做會有人為你鼓掌,你以為如此賣命就可以吸引太一觀的注意和重用?洛門雖然和太一觀同源,但終究是旁支,旁支,旁支,旁支!”
中年人調整了一下因為氣急而紊亂的呼吸,繼續道:“被人當槍使我不介意,因為我們沒有拒絕的道理,更沒有拒絕的可能。可是被人當槍使,仍然不覺得危險,那就愚不可及了。慧絕這個老不死曾經可是星空下最強者、機之下第一人,這種人避之都還來不及,我們之前的做法已經得罪了他老人家,怎還敢在他頭上燒一把火?不過他能隱忍至今倒是一件怪事!”
那青袍執事覺得自己沒錯,仍舊不服氣道:“那是曾經,現在。。。”
那位中年道人望著如此不開竅的下屬,終於起了肝火,雖然太一觀近來水漲船高,可也沒有這種絕對的實力碾壓對方,何況這涉及到佛道兩家的厲害關係,那些老不死應該另有打算。
恨鐵不成鋼的他,拿起垂在胸前的浮塵就狠狠地扔了過去,那個年輕執事終究不敢躲,被砸中了額頭!
“愚昧,無論怎樣,那也是機之下第一人,不是我們這種人所能應付的!”
“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
“管?”中年道人想了片刻,緩緩道:“自然是要管的,給他們寄出一張抗議函,並且要最強烈的那種。。。就叫他們限時交出打人的凶手!”
執事有所懷疑:“他們會照辦?”
中年人翻了翻白眼:“當然不會!”
執事露出詫異之色:“那整這一出又是為何?”
“到底這都是太一觀那幫老家夥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既然是演戲,自然要演全套,我們做好了該做的事情,其餘的自然會有人來接手。何況那些老不死的私人恩怨,與我何幹,與我洛山上上下下何幹?”
執事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像有些明悟了。。。
空靈山,空靈寺,住持禪房。
“師兄,洛山那邊下了最後通牒,要我們嚴懲打人凶手!”
慧絕禪師朝自己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隨即手掌微縮,那紙做的文牒隻是瞬間變成了一團灰燼。他往上麵輕輕一吹,那些灰燼紛紛從手中脫落,竟是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巨象發現極少動怒的師兄居然破荒的生氣了,他咽了一口吐沫,心想,好久沒看到師兄生氣了,這下好了,神州可有熱鬧看了。
“你知道我為什能容忍太一觀的挑釁到現在?”
巨象搖頭:“師兄做事風格隨自己性情,我是猜不透的!”
不是猜不透,是懶得猜!
巨象不點破,慧絕也不揭穿,仍是順著思路道:“因為我老了!”
慧絕禪師的話,差點嗆死自己的師弟。因為這話,打死都想不到會從師兄嘴出。那個不可一世,傲視群雄的師兄真的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嗎?
巨象瞪大了眼睛,像是發現了什,看著死氣纏繞的師兄,不由歎息一聲。
“是啊,我們都老了!”
慧絕禪師砸了砸舌頭:“我示弱與敵,是希望那些仇家可以找上門來,我好一次性解決,以後你們也能清淨一些。。。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真啊!”
巨象雙目一凝:“那些人又不是傻子,他們有的是時間,所以他們不急。。。不過,你的那句話,我很欣賞!”
“哪句?”
“那句我們都還很真!”
兩人相視一笑,已經很久沒有這暢快的笑了。
也許是太過用力,慧絕禪師麵色通紅,突然咳嗽了幾聲。巨象看見那白花花的手帕上已是猩紅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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