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以身涉險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月出雲 本章:第二百三十章以身涉險

    近日來,無論朝中重臣,還是平民百姓,注意力都在北燁國和大煜的戰事上,早已忽略了宸宗還有餘孽。但秦玖卻始終不敢大意,甚至,她還猜測著,北燁國忽然對大煜大動幹戈,有可能也是和宸宗有關。雖然她並不知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但卻可以肯定宸宗和北燁國絕對有勾結。這從宸宗向北燁國走私兵器便可看出來。

    這一日,秦玖早早便到了禦書房去見榴蓮。榴蓮極是勤政,每日下了朝,還要召集眾臣到禦書房議事。如今,他可是極忙,除了處理國事民情,還要憂心北地戰事。她到的時候,最後一批議事的臣子剛剛從禦書房退走。

    見到秦玖,榴蓮維持了一嚴肅表情的麵部,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或許也隻有在秦玖麵前,他才現出幾分少年人該有的樣子。命宮女奉上茶水,榴蓮便將宮女和太監全部屏退。

    秦玖含笑道:“殿下,聽每日都有臣子上書要你早日登基,不知殿下打算定在哪一日?”

    榴蓮頗憂愁地歎息一聲,“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還是叫我蓮兒吧,日子已經定在了年後二月。”其實,榴蓮並沒打算這快登基,但每日都有大臣以國不可一日無君上書請求,最後,不得不將日子定了。

    “如今,北燁國大舉進攻,北疆局勢動蕩。蓮兒確實該早日登基,以求穩定民心。”秦玖輕聲道。這長時日的錘煉,榴蓮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少年,在處理國事上已經有了一定手段。雖然因年歲尚輕,但有朝中老臣襄助,她還算是放心。

    “我曉得。”榴蓮掃了一眼秦玖,見她唇角笑意晏晏,可眸中卻隱見憂色,遂問道:“我這姐姐不必擔心。但姐姐的事情,我卻想要一。七叔和二皇兄對姐姐的心意,我都是看在眼的。姐姐對二皇兄,心中或許還有些疙瘩。可對七叔,當是沒有的,為何不去留住七叔?如今二皇兄去了邊疆,七叔去了麟州,京中隻餘姐姐形隻影單,我這心,也是不放心的。若是姐姐願意,自可追到麟州,也無甚不可的。”

    這是秦玖第一次聽榴蓮起她的事情,他到底是長大了,開始操心她的事情了。秦玖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你這是要攆姐姐出去嗎?”

    榴蓮忙擺手道:“不是,我隻是想讓姐姐幸福。”

    秦玖笑了,“你這一,倒是提醒了我,或許,我是該出去一趟了。”

    榴蓮問道:“那姐姐是要到哪去?”

    秦玖思索片刻道:“麟州,或者北疆,也或許是別的地方。憋在這麗京城也有段日子了,是該出去轉一轉了。”

    今日,她原本便是想要向榴蓮告別,如今有了這個理由,倒是好了。

    榴蓮其實是想探問秦玖到底是去找顏夙還是顏聿,但見她並未明,也不好再問。秦玖再次囑托了榴蓮幾句,才出了禦書房。

    幾日後,秦玖交給枇杷一封信箋,囑咐他在她走了兩日後,一定要交到榴蓮手中,並在她離開後,保護好榴蓮。

    隻是,她卻並不是離開麗京城,而是悄然入了宮。如今的她,是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但她卻沒有官職。榴蓮原本是要給她官職的,被她拒絕了。

    宮中已經不同以往,極是平靜。慶帝的嬪妃依然居住在以往的宮殿,隻不過行事都低調了起來。她們都知道,太子不久會登基,她們或許會被封為太妃,無論如何,她們隻能安安分分在後宮平淡終老,不會再有什榮華了。

    林昭媛還在執掌後宮,這一日,她議完了事,透過窗子,抬眼滿目落日餘暉。那一襲緋紅色描花燙金宮裙倒映著瀲灩的日光,幾乎晃花了林昭媛的眼睛。

    她忙起身迎了出去,微笑著道:“秦姑娘今日怎有空到我這來了?如何連一個宮女都不帶?”

    秦玖轉首懶懶一笑,發髻上的珊瑚珠隨著她的轉首搖曳生姿,“我今日閑來無事,隻是想隨意轉轉,沒想到就走到娘娘宮來了。想著如今這宮,還是娘娘在掌事,便過來瞧瞧。娘娘可覺得累?”

    林昭媛忙吩咐宮女去斟茶,將秦玖迎進殿內。她心中清楚,如今這下,最尊貴的女人恐怕就是眼前這位了。雖然,她並沒有官職,甚至不知她真正的身份。她如今能不能執掌這後宮,也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

    “秦姑娘哪話,為太子分憂,我又哪敢言累!”

    秦玖笑了,“娘娘這份心,太子會記住的,將來登基後,少不得會封娘娘一個太妃。隻不過,我最近卻聽了些對娘娘不好的流言。”

    林昭媛微微一怔,隨即道:“秦姑娘請。”

    “我聽,娘娘和蘇挽香好像有些交情。她那日能順利出宮到雲韶國驛館去放火,是因為有娘娘的人接應。”秦玖淡淡瞥了林昭媛一眼,見她臉色微變,輕笑著又道:“其實這些話,我是不大信的,娘娘如何能和蘇挽香有交情。我還記得,那一日在宮宴上,娘娘還向我起過,蘇挽香有喜有可能是假的,如今證實確實如此,娘娘既然和我透露了這些,又怎可能和蘇挽香有交情。”

    當日林昭媛似是而非地透露蘇挽香的消息,確實讓秦玖打消了對她的懷疑。但林昭媛眉目和靜太妃有幾分相像,秦玖總覺得不是巧合。假若有心人知道慶帝對靜太妃的心思,故意安插了林昭媛這個人,讓她憑借著和靜太妃相似的容顏獲得聖寵,再在宮內為所欲為,這是很有可能的。

    林昭媛聞言,麵上血色褪去,不過聽到秦玖後麵的話,眉目很快舒展開,輕笑道:“秦姑娘,我怎會和蘇挽香有交情呢,這絕對是無稽之談。所幸,秦姑娘是個明白之人。不然,襄助蘇挽香去縱火,這個罪名我可是受不起的。來人,為秦姑娘斟茶!”

    隨侍的宮女將剛斟好的茶水端了過來,林昭媛親自伸手,將茶盞放到秦玖麵前,笑道:“這是我親手晾曬的茶葉,秦姑娘嚐一嚐。”

    秦玖沒有忽略林昭媛在給她端茶時,那輕輕彈動的手指。她心中清楚,林昭媛果然對她下手了。雖然她了並不懷疑她,但是,恐怕她還是怕了。更何況,這後宮之中,她也執掌不了多久了,趁著今日自己獨自來她宮中,想果決地解決自己。這行事,倒是稱得上利索。

    秦玖揚眉一笑,那間鳳目轉輝,麗目流波,“娘娘不必客氣。我原本是不想飲茶的,但既然是娘娘親手晾曬的茶葉,少不得要嚐一嚐了。”她端起茶盞,放到唇邊聞了聞,妖嬈一笑,“果然是好茶,香氣清新馥鬱。”

    她一邊,一邊微笑著慢慢品了一口茶。

    林昭媛眉眼含笑道:“秦姑娘覺得好喝,便多喝些。”

    秦玖又品了一口方慢慢放下了茶盞,撫額道:“娘娘別介意,我昨夜未睡好,倒是有些頭暈。”

    林昭媛聞言,麗目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秦玖看在眼,心中已經了然。她並不知林昭媛在茶水中下的是什藥,不過她身上有楚鳳冷給的解毒丸,一般的迷藥是迷不倒她的。但她知道,林昭媛若是連玉人的人,隻怕多半不會要她的命,而是要活捉她這個人。所以,這杯茶的藥恐怕是特殊的迷藥,隻是要迷暈她,好帶到連玉人那。

    這也是她今日特意來試探她的目的,她現在就是要找到連玉人。既然已經明了這杯茶的藥是迷藥,秦玖便假裝昏迷了過去。

    當晚,一輛不顯眼的馬車出了皇宮,沿著大街一直出了德佑門,消失在麗京城郊外的大道上。

    秦玖是在兩日後醒過來的,她知道無論什迷藥,藥效再是霸烈也不會超過兩日,所以,若是再假扮下去有可能被看穿。她醒來時正是夜,置身之處是一間簡潔的房間。起初秦玖還以為是客棧,此時看來顯然是宸宗一處隱秘的落腳之處。

    秦玖在假裝昏迷之時,便已經知曉隨行押送她的,是兩個扮成婢女的宸宗女子,兩人功力都不弱,趕車的車夫武藝更是高強,顯然林昭媛生怕她半路脫逃。

    屋內燃著燭火,兩名女子正在燈下桌案一側用飯。秦玖淡淡咳嗽了一聲,撫著額頭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秦門主終於醒了,門主如今身子孱弱,奴婢還真怕這迷藥讓門主一直昏迷下去呢。”一名女子聽到秦玖的聲音,忙轉過了臉。她容貌俊俏,身著紅衣。

    “門主?倚紅,她是宸宗的叛徒,竟還能稱為門主?”另一個綠衣女子冷哼道。她容貌清冷,臉上不帶一絲笑意,一雙麗目淡淡睥睨著秦玖,神色甚是憤慨。

    這兩個女子這兩日一直沒怎大聲話,秦玖也沒聽出來到底是誰。如今這一見,發現竟是連玉人身邊的侍女,一個叫倚紅,一個叫偎翠。想來,這兩個人早就在麗京城準備著接應林昭媛,將自己劫回到連玉人身邊去。

    秦玖兩日未曾飲食,渾身乏力,極是饑餓,她撫著額頭懨懨道:“宗主當真神通廣大,連林昭媛都是他的人,當真不可覷。既然被你們抓到,我也無話可。不過,犯人還有斷頭飯呢,總不能餓死我吧!”

    偎翠冷著臉道:“是你太看宗主了。你以為擊敗了宸宗,宗主便是敗了嗎?”

    倚紅淡淡道:“我這就去準備膳食,門主想吃些什?”

    “叛宗之人,殘羹冷炙給她些就不錯了。”偎翠不滿地道。秦玖勾唇笑了笑,偎翠如此對她也在情理之中。她雖從未當自己是宸宗之人,但畢竟在宸宗待過兩年,在宸宗之人眼,她是叛宗之人,餓一餓她的確是事。

    “偎翠姑娘所言極是,依我看來,殘羹冷炙也可免了。”秦玖笑吟吟道。

    偎翠皺了皺眉,她自然不能將秦玖餓死。

    “若不是宗主吩咐過,我倒是希望現在就能一刀刺死你。”偎翠咬了咬牙道。但就算再不情願,片刻後,她還是和倚紅一道,為秦玖端上了幾味精致的菜和一碗粥。

    秦玖用了膳食,方覺得精力恢複了些,便伸了伸懶腰。偎翠斜著眼睛看她道:“你別妄圖逃走,我們在你昏睡時用了藥,你若想逃,便會腸潰肚爛而亡,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秦玖服了楚鳳冷的解毒丸,並未感覺到體內有毒藥侵蝕,知曉已經克製住了偎翠所謂的毒藥。不過,她本沒打算逃走,所以便故作氣惱地冷哼道:“你們放心,我不會逃的,我也很想見連玉人一麵,可不是怕你們的毒藥。”

    偎翠收拾了碗筷,冷笑道:“算你識趣!”

    倚紅在一側打圓場道:“夜已經深了,九爺早點歇著吧。”

    轉眼過去了五六日,馬車載著秦玖一路向北而去,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並未遇到追兵。但是這一日到了一個鎮,卻見到進出鎮子的道口有士兵在盤查。

    秦玖離開前交給枇杷一封信,囑托他在自己離開兩日後再交到榴蓮手中。在那封信麵,秦玖告訴了榴蓮林昭媛的真麵目,要他心應對。自然,秦玖在寫那封信時,並未確定林昭媛的身份,她去宮內隻是試探。若是林昭媛並沒有問題,她自會回去將那封信收回來。如今,她既然已離京,那封信自然已經到了榴蓮手中,相信榴蓮已經開始對林昭媛有所防範。秦玖在信並未告訴榴蓮自己去找了林昭媛,隻自己要出京一趟,留下枇杷保護他。所以,榴蓮和枇杷並不知自己是被林昭媛擄走的。

    那,此刻這盤查得如此嚴密便有些奇怪了。

    車夫前去打探,回來和倚紅、偎翠商議了一番,也沒躲避,駕著車子徑自前行。白日行路,秦玖都是被特意裝扮過的。她裝作一個患病的姐,倚紅有一雙妙手,將秦玖扮得容顏憔悴,一副大病纏身的樣子,早已瞧不出先前的模樣。到了關口,倚紅生怕秦玖出聲示警,事先點了她的啞穴。

    盤查的士兵看了幾眼秦玖,再與手中的畫像對照了下,見她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問了幾句,便揮手放行了。秦玖依稀聽得路上其他行人私語,方知是在搜捕一名從京中逃出來的要犯,似乎是一名女子。

    這個消息令秦玖有些警覺。方才,她並沒有看清那士兵手中的畫像,但聽了路人議論,隱約有些懷疑,且京中的要犯,還是一個女子。

    莫不是白繡錦?

    按理,牢之中守衛森嚴,要想從其中逃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秦玖心中還是多了一絲不祥之感。

    越向北走,氣便越來越冷。滿目皆是衰敗的冬景,殘雪覆地,遍野荒蕪。

    這一日,幾人下榻在一處簡陋的庭院之中。夜半,秦玖被窗外的冷風吹醒,她本就畏寒,如此寒夜,更是無法入睡。這些日子,倚紅和偎翠生怕她逃走,都是和她住在一間屋中。此刻,她起身,兩人便也醒了。

    倚紅點亮燭火,輕聲問道:“九爺,夜黑寒,你要做什?”

    秦玖擁被笑道:“太冷,睡不好。倚紅,不知你們這是要將我帶向哪?還是回宸宗嗎?”

    倚紅淡淡笑道:“是又如何?就算朝廷知曉宗主依然躲在宸宗,卻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這話秦玖認同。

    宸宗位於宸山。而宸山在大煜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當年,高皇帝賜給連司空封地,他卻不要,唯獨要了這座山。多年來,這座山的原名人們早已不記得了,因為宸宗的存在,這早已改名為宸山。

    宸山在北地綿延幾百,就算連玉人躲在山中,也很難尋到他的。

    “這,宗主確實還躲在宸山中?”秦玖沒想到,連玉人竟然還躲在宸山。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或許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躲?”偎翠也醒了,冷笑著道:“宗主難道還需要躲嗎?他倒是盼著有人來攻打宸宗,可惜的是,無人來。”

    秦玖原也想著要榴蓮派兵前來攻打宸宗,但她知曉,宸山易守難攻,就算是能順利將山中宸宗餘孽消滅殆盡,但己方一定會損失慘重,且還不一定能夠如願攻打下。遂才打消了念頭,隻自己一人深入虎穴。

    “再有幾日便可抵達宸山,九爺還是好好歇息,養精蓄銳。若是見了宗主,你還是如今這副病懨懨的樣子,隻怕宗主不會輕饒我們。”偎翠冷聲道。

    房門就在此時被敲響。

    倚紅和偎翠對望了一眼,倚紅快步走到門邊,輕聲問道:“哪位?”

    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關雎門門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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