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岑不知自己該是憂愁還是該歡喜，他默默無言，就看著蘇小小，眼眸中的萬千星辰璀璨明亮。

    蘇小小給他這一看，渾身抖了一下，一下就泄氣了：“哎哎，我可能養不太起你，但可以努力一下不是？”

    高岑笑了：“我記著呢，你養我。說好的，我可要寫下來，讓你簽字畫押。”

    蘇小小“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小氣！”

    她如今盛裝的模樣，即便是翻白眼，也不複從前的機靈可愛，看上去有些端莊而疏遠。

    高岑看她這副模樣看得心驚，趕緊動手把她的發飾拆下來，直到蘇小小發髻散落在肩上，亂糟糟的，配著這一身堪稱綺麗的裝扮，活脫脫一隻鬥敗的孔雀，哪還有什雍容華貴的模樣？

    高岑已經是九分滿意了，剩下的那一分就是怎看蘇小小外罩的妃色織金大袖怎不順眼了。這富麗的東西，實在是和蘇小小不太搭。

    他伸手要扒，蘇小小拉得更緊：“喂，爛鹹菜葉子，你趁機耍流氓嗎？”

    本來不過是看得不舒服，蘇小小“耍流氓”這三個字一說出口，高岑還真就“流氓心起”了。他幹脆伸手去觸碰蘇小小眉間的花鈿，同時湊上去，和蘇小小幾乎貼著麵，溫熱的氣息呼在蘇小小的麵上，蘇小小是個爭強好勝的鹹魚，一遇上高岑是不甘示弱的，她也抬頭對上高岑，但是很快，她的麵頰便染上紅暈，那點紅暈漾開，一路流淌到耳後。

    高岑很是得意：“喲，臉紅了。”

    跟著腳一疼，給蘇小小狠狠剁了一腳。不過蘇小小也並沒氣急敗壞，她反而有些得意，伸手一指高岑的臉：“嘖嘖，你自己都紅成一隻大蝦了，還好意思說我。”

    高岑的臉上的確有些發熱，他側頭看水，果然看到水中的自己麵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紅。

    水中的倒影都有淡淡的紅，可想而知，他的臉紅成什樣了。他下意識伸手碰臉，指尖一碰，就能感受到自己麵上果然是熱的。

    蘇小小哪是因為他這樣的舉動而臉紅，是因為他臉紅了所以才臉紅。

    高岑一想通這一點臉就更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他隻能硬撐著黑臉，讓蘇小小把大袖脫下來。

    蘇小小這下很爽快，一脫了就遞給高岑，她看著高岑臉紅成這樣，禁不住順口調侃：“喂，姓高的，你這心虛，以前到底是有多對不起我？”

    高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