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鬼東西？”陳掀開布包一角，見頭有散落的香沫，便從袖子摸了手帕擋住口鼻：“怎也不用帕子單獨裝起來？”

    “快別墨跡了，先看看頭有什不對，這丫頭方才還大喊夢話，昏睡都好半了！”

    “她是我親妹子呢！你當我不急嗎？”陳瞪眼揮袖，狠狠白了慕容雲鶴一眼後，才低頭去看香沫荷包。

    陳看的很認真，連醜丫醒了都沒能聽到聲響。

    再抬頭時，本就難看的臉色，已滿帶恨意。

    “一樣？”慕容雲鶴問。

    “嗯。”

    隻哼了一聲，陳便砸光了桌上茶碗瓷瓶。

    燭光閃閃，照著一地狼藉。

    慕容雲鶴將醜丫喝幹的茶碗遞給蘭霜：“這沒什事了，讓靜姑姑先回去，你和煮雨也回去吧。”

    從打醒來便茫然無措的醜丫，見蘭霜看自己，便愣愣點頭，讓她遵慕容雲鶴的吩咐先回去歇息。

    “這是怎了？”等蘭霜她們走遠後，醜丫悄聲問。

    慕容雲鶴沒回答，隻拍拍枕頭，讓她躺好。

    “不會錯了。”陳歎息道。

    “什不會錯了？”醜丫扭頭問陳。

    一雙溫暖的大手，捂上醜丫微涼的指尖：“有人用毒害姨母的法子來毒害你，好在寶機靈，否則三年五載咱們也不會發現。”

    “啊？”醜丫呼得起身，也不管什男女之別，伸手便將床邊簾幔扯開：“娘親被毒害了？什時候的事？……寶呢？它沒事吧？”

    陳扭頭抬手，指指門口。

    剛得了一隻新鮮豬腿的寶，吃得正歡。

    “被褥衣裳都被精心熏過，這些香料都是尋常東西，大多還都對身體有益。掛在臥房的香囊，夜有凝神的，晨起有清心的，書桌邊上還會有些使人心曠神怡的，所有的香囊也都沒有毒性。再還有些帶香的荷包，隨身佩戴的，掛在房的，分門別類，有些是按著主人的喜好，有些則是按著時令，同樣無毒……”

    “你能不能直接哪個是有毒的？”醜丫心急如焚，很沒耐心的打斷慕容雲鶴。

    “所有的這些從早到晚混雜在一個人的身上，便會有微弱毒性。長日久，損傷也會越來越深。”慕容雲鶴將被子拉起來披在醜丫身上，並抬手很是輕柔的撫了撫她那帶疤的臉龐：“你從在山野生活，從不接觸香料氣味，所以才會有這大的藥物反應。若非如此，咱們也不會這快就知道真相。”

    醜丫一把拍開慕容雲鶴的手，雙目圓瞪：“娘親她不是醫癡嗎？你們一個個不都醫術很行的嗎？怎就連狼崽子都不如呢？……那現在怎辦？娘親身上的毒還能治嗎？”

    雖心早已決定，此生隻有將自己養大的娘親才是親娘，可是此刻一聽到有人用這細碎法子毒害自己生身之母，醜丫還是安奈不住焦急心性。

    如此這般，便是世人常的血濃於水了吧。

    慕容雲鶴按住醜丫要下地的腿腳，溫聲告訴她，陳母言紅玉此刻住在宮中，沒有人能把任何有毒的東西塞進坤寧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