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團團夥夥、拉幫結派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但丁的手 本章:第一百四十一章 團團夥夥、拉幫結派

    “盧盛他是何人?也配給我下令,在天國自廣西興起時,他連個一般小拜上帝教徒都不是,難不成天國東王他們大隊北上長沙,在小誠哥兒的統率下,咱們入了江西這,現在無綱無常了不成!”

    贛州上遊的萬安城,衙堂上座的花二白並不識字,此時二十出頭的他,正聽著匆忙前來說著調兵要求的靳準在一側給他讀的盧盛書信,聽著書信內容,心不由有些不爽和擺老資曆起來。

    南康城於昨夜半更中,由於兩個包藏禍心的內應,輕而易舉的被清軍攻破城池,多少有些警覺的周彪伍和羅三炮在府衙內根本不及抵抗,隻得倉皇間帶人再次向北出逃。

    好容易逃出城後,結果半路遇到周玉衡的迎麵截擊,一夜逃亡中的軍兵在混戰中死傷兼夾逃亡過半,尚未能衝殺過去。後又有廣東一路追襲來的兩千精兵在奪下城,在留下少量守軍外,餘部已再度急追而來。

    這二人眼見無法突破眼前的糾纏與贛州城下大隊匯合,急得撥馬團轉不停,還是周彪伍當過土匪,有些逃脫經驗,當機立斷下令往山邊跑。

    趁著即將要消失的夜色,二人殘部不得已向東南折道。隻得乘其前後這兩路清軍夾擊合圍之前,率剩不足千人的隊伍倉惶逃折向東邊寧都山區,即後來紅軍的“中央蘇區”一帶。

    贛州城下的盧盛這邊,自昨天晚上,崔拔擅自賭氣般帶著自己的數百舊部眾離營出走,揚言到要自去接應南康城求救的周、羅二人後,盧盛他的眼皮就急跳個不成。

    這個征兆在清早很快得到應驗,早有探子早早對著一夜未睡的他緊急來報:

    “昨天晚上,粵地清軍輕易攻陷了南麵的南康城,周、羅軍散盡數,殘餘已逃遁寧都山區,小崔將軍自昨晚執意出營率軍接應,尚無音訊,不知道半路與他們交戰中有無遇到,探馬出巡,亦毫無影蹤。”

    盧盛急的忙站起身來,心下知道自己犯了錯,自己也確實早應該聽從崔拔意見,早早隨崔拔撤圍而下,前去接應的。

    如此,周、羅所部最起碼不會敗慘成這樣,現在局勢逆轉,自己手下除了兩衛老軍,及汝城招募撥來攻城的六部人馬,餘下全是附近來投的饑民、會黨及土匪武裝。

    這些人都是半自主獨立性的人馬,真等人家找上門來,到時處於這個兩江交匯的贛州城下,前有城池不必說,左為贛江,右是貢江,手下這些投奔人馬如覺形勢不妙,個個溜之大吉,那他真的是除了殊死一搏,別無辦法。

    所以他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撤圍,在清軍暫時攻占南康城與剛堵剿周、羅突圍殘部後,有些許戰鬥損傷的且未準備成下次進攻完全之前,先發製人,將手下全軍乘機鼓動起來,攆上去迎戰的打。

    為了震懾住手下占有全軍總數三分之二的來投各路半獨立武裝,和加強自己的戰勝力量,他現需要一隻能打的援軍來援,向手下來投武裝展現出力量,證明太平軍勢大的情形。

    使這些多股武裝知道和深深相信太平軍勢大根深,有背靠大樹的感覺。

    這樣,他們才不會像周、羅手下般輕易背棄。

    離贛州城最近的上遊被太平軍此番進軍江西攻取下的城市——萬安,有駐守的花二白和他手下一衛人馬。

    就成了盧盛眼要調來幫忙的目標,但唯一的疑慮就是自己現在根本來不及去請示泰和城下的夏誠,一來一回之間,時間上的確實是來不及,還有花二白是否真的願意聽從他這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年輕的調遣,這還是個未知之數。

    聽著盧盛的擔憂,靳準卻說他倒可以自己前去一試,花花轎子眾人抬,隻要他花二白心有些大局觀,想必不至於冷眼旁觀。

    於是有了開頭上文的那幕。

    花二白和朱燦,他們都是老牌的拜上帝教教徒,擁有洪秀全起家時的“原始股”,屬於最早參與的那批人。

    朱燦不說了,花二白他本人自作戰以來,是真正的身先士卒,清軍在他麵前,多次像土雞瓦狗一樣不堪一擊。衝陣陷陣,沒有他衝不破的。

    但隨時間推移,他一直處於朱燦之下,好容易撤至宜章縣城,改軍為六衛部屬,獨領有一衛之精兵。但人之間相一比較,便心生偏差。

    年歲不及十七的盧盛,竟後來居上的獨領有兩衛精銳。他與朱燦雖話上不說,心已滿是不服。

    論資曆、論戰功,桂林城外與烏蘭泰一仗,他與朱燦可是活生生的將烏部右翼抵住,並以千人反推兩千人的壓了回去,其中擊殺右翼敵將,從而穩定了整個防禦的右中戰線,這才爭取到了左線反殺的時機。

    自己的升遷卻偏偏不如打仗以來規規矩矩的盧盛,現在連北邊夏誠的命令也沒有接到,這下遊的盧盛現在卻來莫名命令自己,他要聽這個小孩的令,想想都有些可笑,故而有些反諷的說著。

    靳準有些預料到花二白不會聽命,他心已有腹稿,對道:

    “小盧將軍絕非以將命敢來命令花將軍您,而是以小輩求長輩般,實有求於您,來時他對我言道:

    “雖手提兩萬餘眾,但內無一合之將,手下來投,多屬見利忘義之徒,非將軍引老軍相救,不能救此危局!

    北麵小夏丞相那邊信音不便,事事相稟定要貽誤大事,私求您帶一班老兄弟們引兵來援,如缺之,則我必不能勝,南路危矣!”

    這是小盧將軍親口對我講的,周、羅兩部的敗亡,與手下多流民會黨之眾,不無關係。

    令他真正放心的,是你我這樣一路從廣西打出來的老兄弟!”

    “可眼下小夏帥那兒怎辦,你也知道他的脾氣,怪模怪樣的喜怒無常,對待下屬,有時就是肆意取笑他也沒事,有時稍有過錯,動輒砍頭,一殺就是牽連一大堆。當初剝皮示眾,可一點都不手軟!”

    花二白心已經被說服,但他麵子上過不去,口推出了對夏誠未經請示的難題做借口。

    當然他也不是全是借口,心還是有一些這方麵的憂慮,年輕的夏誠往日處理犯事兵卒事情時,手段往往過於的“凶厲”,抓住一大堆,統統當眾殺掉,震懾眾人,以強調他眼的紀律性問題。

    現在盧盛對贛州城的擅自撤圍,又以求援兵的名目招他,進行一次夏誠不知情的南線大主力會戰,有些犯擅自做主的忌諱,自己攪和一起,一旦敗了,可就……。

    “你若不去,小盧將軍十有八九要敗,你若去了,乃是救援之功,誰也不能說你什。”

    靳準瞧出他的顧慮解釋著,為他分析出兵的好處。

    “如敗,乃是小盧將軍無能,我為將軍做書信擔保,其罪在他,若勝,則花將軍您更有功勞,大丈夫立功須先,成名要早,日後更快的才有大用。

    江西之地,眼看有立足之基業,日後小夏丞相,用誰不用誰,可全在這幾仗上!”

    花二白伏案坐直,眼神有些怔直,心頭似思索過了,卻故輕歎一口氣:

    “好吧,誰讓咱們都是天父的兒女,說來說去,也沒有不相救的道理,但有了泰和城被偷奪一事,小夏帥到現在還為此城下費心,我若提軍離開萬安,這……”

    “我為將軍坐鎮守萬安城,必保萬安無差!”

    花二白看著靳準貌似堵死了自己的所有話頭,忽笑了一下,道:

    “我出兵可不是為了他盧盛,而是為了咱們江西大軍的存亡!

    不用話語激我架我,我花二憨子,也是從刀刃上滾過來的,就是死,也是大不了去見天父。

    論打仗,我是不怕打的,靳先生,你也不要試圖牽著我的鼻子走!”

    “豈敢、豈敢……”

    …………

    “羅子璘,好個清妖頭,吃了老虎膽了你,敢在我的頭上拔毛,今天,於爺先叫你嚐嚐我的劍有多快!”

    娘娘廟內大殿下,羅子璘被牽綁了進來,“噌——”,於貴先拔劍扯出半截白刃來,上前喝罵著看哪適合下刃。

    羅子璘跪綁的身子斜眺他一眼,貌似有些看不上身側提劍比劃上下、有些老壯氣怒的於貴,又正抬眼看著上麵的皺眉看他的夏誠,道:

    “我自妄動幹戈,身死不恨,唯望夏帥信守迫城之諾,放過我的家人,她們都是婦孺人家,與你們大軍作對,不幹她們的事。

    我雖死而為鬼,也念你的恩德!”

    夏誠表情有些玩味,於貴則拔劍回首,對夏誠說道:“誠哥兒,對這種不自量力的人還多說什,讓我親自監刑殺了他,以雪恥辱,為攻城戰死的士卒們複仇!”

    “於老將軍不要動怒嘛,此人能從你手奪下城池,也算是有本事,不妨先讓夏帥勸他一二,為咱們天國大業效勞,光複咱們漢人江山,!”

    一側的吳公九看著持劍恫嚇綁跪羅子璘的於貴氣躁模樣,有些記起了前番他同樣拿劍怒懟自己的模樣。

    不由起了些其他心思,他有意識的說起著圓和話,但話藏話,仿佛在暗示夏誠這於貴倚老賣老,你先沒說話,他倒先做起主來了。

    “這話,你問問死去的將士答不答應!”於貴話語懟了回來,握劍要殺的姿態顯然是上了套,

    夏誠顯然明白這吳公九不是個好東西,沒有理會他言語中的暗暗挑撥。

    “其他不論,羅子璘,你願降我?”

    “不願!”

    羅子璘倒很幹脆利落,直接回話拒絕了夏誠的招降。

    “你不就圖功名富貴,我給你就是,你為什要如此決絕呢!”

    夏誠倒有些可惜,說著挽回的話。

    “我為清白之人,你們邪匪的富貴,我不稀罕,再勸你小長毛一句,自古以來,就沒有邪教能成事的!”

    “那沒什好說的,李天成,拉下去斃了!”

    夏誠倒也幹脆,眼神透露的神態在自若中又有些怪異。

    “看在我以城降的份上,請信守諾言,饒過我的家人!”

    羅子璘在拉下去的瞬間,他還在為他的家人說話。

    “李天成!”

    夏誠對要出門執行的李天成叫了一聲,往回揮手,讓他耳朵搭在自己口邊,口吩咐了什。

    眾將看著他們兩個說什悄悄話,一時都無比差異,於貴像是瞧出了什,皺眉頭對夏誠說:

    “誠哥兒,你可別忘了,他殺了咱們那多人,你縱使要使手段收服他,但將士們能答應嗎?”

    “老叔,你還深記得你的奪城大仇?我也沒有因此怪罪你啊,你何必在意他這個人的生死呢!”

    “可這……”

    “好了,不過咱們還是先瞧瞧此人的膽色,佛經上說:生死間有大恐怖,我倒要看看他怕不怕!”

    …………

    “殺了他,殺了他!……”營壘中的士兵們有些湊熱鬧般的紛紛闖跑了出來,看這曾經令他們死傷慘重、狼狽不堪的押解下的清妖將官,有些人甚至拔刀周圍高呼。

    羅子璘被人牽綁在一條栓馬的柱子上,李天成先揮手讓眾人靜下來,後上前悄然對羅子璘說:

    “小夏帥很欣賞你,但眾怒難犯,他必須要當眾殺掉你,平息眾將之怨,當著眾將的麵,你可能不好意思說投效之事,現在你隻要悄悄告訴我一個人,你有對我們太平軍的悔過作對之心,願意效力,我們可以改去你的名姓,讓眾軍與妖朝不知你的來曆。

    這樣你可以不死,你們一家也都能團聚,如果不願,你也看到了,現在眾軍怒火已極,如真不投效,我真保你不得!”

    “你們邪匪滅祖無綱,早晚有一天必死無葬身之地,大丈夫做過不悔,悔了不做,說那多幹什!”

    羅子璘聽著李天成的私下微聲,卻公然高聲對眾喧嘩著,在激怒了周圍眾軍的同時,顯然也是在徹底斷了自己歸路。

    “殺了他!”“要他命……”“滅了他”……

    憤怒的眾人更是大喊,沒有見過這囂張的俘虜,一些人隻恨不得立刻親自動手。

    李天成歎了口氣,後退幾步,親自端起火槍,搬開燧石夾,問了最後一遍。

    “最後問你,你後悔嗎?”

    “速殺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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