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決戰前夜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但丁的手 本章:第一百四十二章 決戰前夜

    “老實點!”

    一大隊新衣的夏部太平軍中,押有不少新捉來的“農民”、“小商販”及一些雜七雜八的百姓。

    這些人全是路上迎麵撞上行軍隊伍的,被崔拔下達軍令——“撞見的一律捉起來!”

    軍事主官崔拔目光有些迷離和躊躇,士兵們也糊糊塗的順路走著,一側從隊頭趕來匹馬,馬上在前帶隊的都長——蔣丁三對崔拔抱拳行禮。

    (蔣丁三因

    “崔主將,咱們現在該往哪兒去?周、羅二主將兵敗勢散,南康已為妖敵盤據,不如複回贛州城下,與盧小帥合兵後再做道理。”

    “我自提兵不告而出,斥怪盧帥失了軍機,現在回去,好沒麵子。

    我也斷沒有折辱失顏、帶隊回去的道理!你不必管其他,現在部隊開始折道西行,你隊前頭帶路便是,我一會兒自與你說去哪兒!”

    崔拔發著倔強的令,說實話,他昨天傍晚說罵了一頓盧盛,強自不顧,隻憑著感覺出兵,現在豈可自打臉灰溜溜回去。

    而且自從與盧盛在夏誠麵前爭分繳獲廣東富興清軍的洋火、洋槍後,二人之間的情形卻大不一樣了。

    二人同從最初的童子營出來的小隊官,現變成彼此不一致的位置,盧盛獨領有兩衛精兵,自己則隻是中軍衛下,與後來入伍的蘇獄並列的一個營將。

    他的內心的不服氣,其實與萬安那些老資曆的“花二白”等人心的不舒服,說實話,其實並不相差不少。

    看著手下的五六百老兄弟,他現忽有著的另一種想法,自己為什不能跳出來看呢?

    既然周玉衡殘部與進駐江西入剿的廣東清軍合軍一處,打的周、羅所部萬人連串的丟城失地,幾天之內,清軍連戰連捷,一路反推並日前占據的附近南康城,離贛州附近遠不了多少。

    而既然周、羅二人南下所得地方被打的全吐了出來,清軍想來肯定有攜大勝之威,一舉蕩平頓兵於贛州城下的盧盛所部流民大軍、匡清贛南亂局的想法。

    周玉衡、盧盛主力兩下交戰,清軍後方定然空虛,自己何不趁亂取粟,自身隊伍雖然人少,但正好恰來避實就虛,殺他個出其不意。

    也好讓夏哥兒看看,童子營的弟兄,我崔某人也是不差的。

    “去,從這堆撞著抓來的人,給我弄個熟悉四周縣境的人來!”

    他摸著自己腰側夏誠賜下的“福謙”腰刀,轉對著自己的親兵,發號起了新的施令。

    …………

    傍晚的黃昏下,泰和城外的太平軍營壘,以司馬為單位,灶台火燒的老旺,到處散發出來著肉香,有些太平兵士啃著剛從鍋撈出來、左右燙的換手的肉骨。

    不停端著碗筷走動的大家,瞧著不停囫圇丟下鍋的肉塊,依稀有些過年的感覺。以往窮人過年過節,咬緊牙口,稍微割一點兒肉,單純圖個意思,與現在的酒肉管飽可不能比。

    不少人隻嫌灶台下的火不夠大。

    “夏小丞相,不是說好的,誰先襲破城池,便先搜刮一番財帛子女,堂堂天朝大軍,怎能言而無信呢?”

    娘娘廟的正廳,被大成寨“白紙扇”白驢兒引來的神棍鄒隆對著正上坐握劍把的夏誠行了個禮,口就以當初“三家”所說誓言,欲拿話架住夏誠。

    眾人多少被外麵傳來的肉香包圍著,但心思全在眼前這場言語交鋒上。

    來之前的路上,白驢兒架不住曾經代表劉得添與他打過交道,畢竟都是贛南當地勢力,大成寨與“添刀教”也互有交往。

    通他之口,鄒隆聽說了夏誠肅整軍紀,欲止城中劫掠殺伐。而鄒隆正想著好好撈洗一把城池子女財帛,然後撤回鄉去,繼續當他的土皇帝。

    現可能會要他停手,鄒隆不免有些焦急,他忙在見麵拜過禮後,重申一遍最初三人攻城誓言。

    夏誠卻岔開了話,反而先恭維吹噓起了他鄒隆。

    “先生識遍陰陽,徹通神鬼,前天傍晚居然能拘來大霧,也算了得非凡。可惜我雖得先生提醒,卻不曾防備,吃了羅子璘這妖頭的夜襲虧。

    吃一塹長一智,先生這種斷天識氣的路數,令我大開眼界,能否教我手下將士一二。另外我想先生與我聖軍同起義軍,自是救苦高義之輩……。”

    此時,鄒隆急打斷回謙了一句:“這是外道小術,不提也罷了,不過夏小丞相,我死傷那些弟子,多少城盤剝富戶一二,要補貼回來此番出戰損耗才好。

    我教弟子雖說同為天下大義反清,但與小丞相你家洪主的“西洋齋教”到底並不同流,此番為大義,救民水火,是助拳而來。

    隻需三五日,手下洗足了東西。我自攜帶兒郎歸鄉,絕不停留貪圖天軍攻陷城池!”

    鄒隆的話話外,無非是我主動出人出力,當初說好的,現在隻要讓我劫掠夠了,然後城池歸你。對於城市地盤,我不奢望一分,我自還鄉。

    你得城來我得錢,並不過分。

    “大義?說到大義,我看你腦子不好使了,我的話不夠清楚?”

    夏誠心起了厭惡,抬眼橫眉看著他,卻順著他話理,忽冷笑一聲,有些嘲諷講道:“既然是救民水火,你的大義就是攻陷城池後,大肆洗繳荼毒百姓?”

    “夏小丞相何必這幅姿態呢?你的兵丁城洗得財帛,我的弟子便洗不得財帛?”

    鄒隆有些不屑外帶不服,不卑不亢的回頂道:“大家都是出人出力,我死了那多人,何必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後!”

    夏誠看著有些氣他不公、不忿滿臉皮的鄒隆,也聽出來鄒隆不屑中覺得他話有些虛浮。

    “我的人劫洗城池?你說的對,是有那一點不聽話的,那,,你看是這些人!”

    說著,夏誠緊握腰劍把,緩身站起身來,眼看側旁邊的,示意讓李天成等親兵出去拿什東西。

    隻聽得廟外砍肉聲與慘叫不斷,鄒隆聽得這耳邊斷斷續續的慘叫聲,心多少覺得不妙外帶一絲絲發涼!

    不久,親兵們提進來好幾筐帶血長發人頭,夏誠心雖有預案,看著連筐帶血拖進來的人頭,但眼皮也是微微一跳,側對坐的眾將則不忍直視,多少避眼側目。

    至於鄒隆,有些瞠目不信的看著提入堂的長發人頭。

    “大義,我們天軍,可不是說說的。鄒神師,我麾下隊伍,帶頭入城劫掠犯事,歸營來經檢舉者,全於此處!”

    鄒隆心極度恐慌,聽聞夏誠語氣中淡淡這話,他再看著這上麵小小年紀、站起撐案俯瞰瞧他的小青年,其早有的內心不屑頃刻急變成了撞上討命鬼的心情。

    “這……這……!”

    殺自己人頭在前,這是開什玩笑?

    鄒隆急急巴巴連開口了兩下,但實不知道講什,心犯嘀咕:

    連自己人都殺的這狠,自己一個外人算個什?

    “頓、”鄒隆心想通這兒,頗有急智的,立時不由跪倒在地,他急求活似的、俯首聽命般,顫牙頓首恭維道:

    “是我、是我以己度人,天、天軍、果、果然是、是軍紀嚴明,天威、天威之師!我、我立即回去約束弟子部下,再不敢、不敢叨擾附近百姓!”

    他跑江湖出身,見慣了牛蛇神鬼,有自己一套活命手段,身軀該軟則軟,需慫便慫,亂世活命理念的首先核心——存活才是最重要的。

    留持有用身,不怕沒柴燒,骨頭軟了還可硬,人頭掉了長不回,這是這條理念重要中心思想。

    委曲求全暫是一時,待我回自軍中,與你這不講道理信譽的小雜毛再做理論。

    鄒隆很狡猾乖覺,然有一個人的出現,很快打破了他的“人在屋簷下,我先低低頭,回頭再算賬”的幻覺。

    “籲!”

    隻聽得廟外停馬駐步之身,不一會兒,一個長發青年衣襟帶沾些許血痕,隻幾大步,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即抱拳交令道:

    “啟稟小夏帥,末將帶本部自西門進,南門出,但凡城內不明劫掠者,悉數除平,自我聖軍有奪取財帛者,帶頭者當街處死,餘者皆捕之。

    凡事犯天律淫戒,逼娼傷人者,俱以悉數伏誅,至於市井流痞及盜匪,此末將向來所惡,同除之,現特來交令!”

    鄒隆聞言震驚的望著蘇獄,他嘴皮顫顫巍巍,想問一下他那些入城劫掠的教徒,但話怎也問不出,也不敢發話問,生怕結果失望。

    這是他半生磕了多少頭、拜了多少山頭,才發展來的一些手下心血啊!

    “對咱們捕捉來的將士,十人一隊,單獨拘管,今晚抽十殺一。”

    夏誠眼睛斜看著跪在地上的鄒隆,口卻對前來交令的蘇獄,說著新的殘酷命令道。

    “讓他們自己抓鬮,老天來決定誰生誰死吧,他們帶頭劫掠的隊官雖然殺掉了,但手下這些人不去勸阻自己長官,反而協從跟惡,可見其心本是不良的,必嚴懲以為全軍警戒!”

    “是!”蘇獄再次抱拳,俯首預備退下去執行,一側跪下的鄒隆被夏誠看他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看著帶血的衣擺自眼前就要走,顫巍巍跪著的鄒隆,再也等不住,也慌張強站起身來,勉強擺了個手,六神不定的對上道:

    “小夏丞相所說,我必遵循,無別事,我也立即回本軍整頓一下!”

    “不急,你在我這待兩天,了解了解我們聖軍天律再說嘛,況且,我們還要學你能預知天時的本事呢!”

    夏誠臉上開始掛上了明顯虛假的笑,同時直接拒絕了鄒隆的請求,他臉掃向吳公九身後的原“大成寨”的“白紙扇(師爺)”白驢兒,說道:

    “白驢兒,你現在投了我做部下,正好,這是你的武功山的鄉鄰外帶江湖前輩,你正好這兩天替我好好照料他一二。”

    白驢兒心知這是夏誠在考驗他的忠心與考察他的能力,白驢兒作為“大成寨”的白紙扇,為人處世及智謀方麵是很過人的。

    他腦子一轉,心道這倒是個展現自己好機會,忙站出應聲。

    鄒隆沒成想夏誠決然敢扣留他,他一時無他想,隻得轉身一把急抓住麵前要走的蘇獄衣袖,看著這殘忍的小青年直接急道:

    “我城私自劫掠的兵馬怎樣了?”

    “你的人馬服飾混雜,混跡市痞之中,我無從分辨,想來大部被殺,餘部四散,如無事,我要做事去了!”

    說著蘇獄抖開了他的手,出廳去新布置他新的殺人任務去了。

    “你傷的不是一個人、十幾個人的心!”

    於貴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站了起來,本事會堂他看不慣這不顧江湖道義與不體恤士卒的事情。

    掃看著廳內的幾筐人頭和滴落地上的血跡,染紅的竹筐,以及被扣留的鄒隆,末了強吸了一口氣,抱拳對著上麵的夏誠言道這話,說罷轉身,有些忿忿感歎的自走了出去。

    夏誠卻不看他背影,隻是仰頭去無意識的看著這廳廟穹頂。

    那上麵雕粱畫棟之間,有著仙女神人、道聖俗人的摹畫,生活百態,依稀仿佛真有另種別樣的無憂神人世界。

    …………

    “不要殺我,我是被隊頭逼……”

    “放過我吧,我還能替小夏帥打仗——啊!”

    不由分說,人頭接連被砍入營旁新挖出來的座大土坑,一些有功的,則是押在坑邊槍斃,算留一具全屍,推入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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