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嗎？”路易斯淡淡地問。

    “你可以踏進來試試。”狼人作了個“請”的手勢，但目光似乎在避著他。

    路易斯知道自己進入不了這間公寓，隻能站在外麵：“我要見到的是梅森·卡特，讓他出來。”

    “梅森並不在這。”狼人掩著門已經準備關上，“安布羅斯沒死，他並不是因為超自然生物事件，所以你不用擔心。”

    “等等，”路易斯止住了他，“如果他確實不在這，那他剛剛離開對嗎？”

    那個狼人遲疑了一下。

    “別緊張，梅森還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狼的時候我和他打過交道——有些行為習慣是會一直存留的，你應該也清楚。”路易斯捕捉到了他的瞬間眼神，“如果確實是這樣——那多謝了。”

    “你不會找到他的。”狼人風輕雲淡地關上門。路易斯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一絲不同尋常的響動馬上傳進了他的耳中。

    他心有數，但是仍裝作有條不紊地繼續撥打電話。

    但是，路易斯沒想到的是，一支裝著馬鞭草溶液的注射器立即從後麵紮進了他的頸脈。

    “啊——”他馬上感覺到那股可怕的灼燒感順著血管蔓延開來，整個人很快陷入了一陣無力，倒在地上。

    “你以為隻有你可以了解別人的行事習慣嗎？是不是局限了點？”梅森從樓梯外麵的一個窗口輕盈地跳了進來；繼而，至少六個以上的狼人也紛紛現身。

    包括，布雷爾。

    “抱歉，特雷西·卡萊是一個麻煩，弗蘭克那邊又準備拋磚引玉，我需要一個價值大一點的吸血鬼。”梅森彎下腰，用一條浸著馬鞭草的繩子將路易斯牢牢地綁死，然後又注射了一支濃度更高的馬鞭草。

    路易斯沒有明顯的掙紮，但是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路易斯·克斯特對馬鞭草的抗性比一般吸血鬼強，留意一點。”梅森示意其他幾個狼人帶走路易斯，然後又敲開那扇門交待道：“清除掉那個人電腦的所有數據，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嗯。”那位狼族電腦專業水平最強硬的狼人點了點頭，繼而又回到了安布羅斯的公寓。

    公寓樓下並沒有路易斯的法拉利的蹤影。但是羅傑已經帶著受傷的寇到這了，梅森稍微清點了一下車輛，然後道：“布雷爾，你帶著路易斯先坐我的車——傷員先跟著我走，其他人先回山莊。”

    “我們就兩個人帶著路易斯真的足夠安全嗎？”布雷爾有點不安。

    “不足夠，但是人太多太容易引起注意。”梅森瞥了眼雖然失去意識但仍然帶著那種一如既往的殺手氣質的路易斯，還是另外指派了另一名狼人道，“要不你也一起算上一個吧，大衛——如果你看不住凱瑟琳·貝斯特的話也許她的男朋友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大衛有點窘迫。他知道梅森是在暗示他剛才在玻璃瓶酒吧的不應該的失手。

    一群狼人很快分幾路離開了，布雷爾望著路易斯，想到前幾關於法布吉歐的事情，心五味雜陳。

    *

    （米爾斯大廈）

    “抱歉添麻煩了。”雪莉匆忙地回到米爾斯大廈，額角還有一點血跡。

    讓她驚訝的是，諾支似乎都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一個個安然自若。赫爾曼走過來遞過去一包血袋道：“我們也很抱歉，先休息一會兒吧。”

    “怎？弗蘭克也一直沒有消息嗎？”雪莉蹙起眉，心有點不安和疑惑。

    路易斯剛剛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腦海。

    “弗蘭克不用擔心；我會試著隔一段時間和路易保持聯係。”菲利普也低聲道，“狼族那邊的事情還沒確定，包括愛德華家族。他之前有交待，不要看輕任何一支勢力。”

    “路易斯已經不再信任我了。”雪莉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的話，“如果你們可以幫他，希望你們盡力。”

    氣氛突然有點凝固，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短暫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凱瑟琳嗎？”不知什時候，忽然有人問道。

    現在，路易斯和弗蘭克可以算是他們這兒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誰也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不好，我覺得我可能一開始就被瞞著了——一些事情，”雪莉聳了聳肩，“關於，他的欲望……”

    這一次，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諾支的人和路易斯認識的時間有長有短，但是，和弗蘭克一致，沒有任何人真正了解過他的整個內心世界。

    至於路易斯的詛咒欲望，更是諾支幾前在理查茲酒店的噩夢。

    “我可能還有點事情需要和弗蘭克談一談。”最後，雪莉也不願意再談下去，“我會幫忙了解倫敦那邊的情況——銀雪杉城的事情也拜托你們了。”

    “你真的要這樣麵對歐文·查爾斯嗎，雪莉？”赫爾曼現在對“倫敦”有點敏感，“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的確定。”

    “那坦白講，我並不確定。”雪莉低下頭，“我，現在真的不想瞞著你們什——但是，這就是事實。”

    赫爾曼心知道為什。他算得上是諾支吸血鬼和路易斯交情最深的一位，對雪莉也有著相當的了解。這樣的局麵，讓雪莉有時總是顯得脆弱的心不堪重負。

    “我先和你談談吧。”他帶著受傷的身子走過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赫爾曼。”菲利普想要叫住他，但是赫爾曼並沒有停下腳步。

    今晚上的結果，所有諾支吸血鬼心都一清二楚。但是，赫爾曼心已經有了另一種想法。

    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正是希瑟的第二階段的計劃的關鍵。

    雪莉知道今晚都是諾支為了新項目所安排的計劃後，果然整個都吃了一驚。

    “那路易斯怎辦？”她將赫爾曼整個人按在了牆上。

    赫爾曼的傷口很快有點複發的態勢。“現在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弗蘭克已經交待過了，他會消失一段時間，誰也不要管。”他深吸了一口氣，道，“至於路易斯，你也不用太擔心吧，他對凱瑟琳的價值有分寸。”

    “但願。”雪莉鬆開手，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今晚上，整個克斯特家族，不會有任何人為那兩個吸血鬼出手，哪怕有一個現在正在狼人的手上。

    這，恐怕就是吸血鬼家族最與眾不同之處吧。

    *

    （雙魚街）

    夜漸漸深了，燈光失去了喧囂，有種不出的單薄。

    “可以了，聯係弗蘭克吧。”梅森放慢了車速，轉頭衝布雷爾道。

    整個銀雪杉城已經進入了某種警戒。雖然克斯特家族並沒有出手，但是一直密切關注著情況；包括尼科爾女巫家族，甚至是現在下落未知的特雷西·卡萊。卡特狼族作為已經成形的一部分勢力，必須謹慎。

    安布羅斯的公寓的狼人已經提供了技術支持，布雷爾很快就順利連接到了弗蘭克的私人通訊。

    “等一下！”後座上的大衛突然喊道。

    但是，後麵一聲沉悶的響聲隨即也傳入了布雷爾和梅森的耳中。

    “怎回事？”梅森馬上下車。

    “路易斯·克斯特在掙紮。”大衛也警惕了起來，“怎會這快？”

    梅森拉開了後邊的車門。路易斯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恢複，瞳眸仍然沉著，但是像是潛意識已經開始活動，不停掙紮，手腕上的繩索已經嵌進了皮肉，殷紅的血絲滲了出來。

    “以剛剛的馬鞭草濃度——路易斯在一般狀態下潛意識不可能恢複得這快。”不等布雷爾跟過來，梅森立即退開一步，“留意一下，這附近有什在刺激他。”

    布雷爾怔了一下，弗蘭克的私人通訊才剛剛連接上，並沒有撥通電話。

    大衛也走下了車，環顧了一圈四周後，道：“有可能，凱瑟琳就在這附近。”

    “你確定他以這種狀態能夠感受得到？”梅森的目光馬上投過去，“路易斯對凱瑟琳沒有任何感情，不存在任何情感因素，隻有身體上的聯係，僅此而已。”

    “他們兩個身體上的聯係可能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大衛已經取出了另一支馬鞭草溶液，“保險起見還是先控製住他吧——我想你應該盡快聯係弗蘭克，布雷爾。”

    “嗯。”雖然仍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布雷爾還是撥通了弗蘭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