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頭到尾一絲不落地做了這些的，並不是歐文，而是他，弗蘭克。

    “我已經知道諾曼底集團的新項目的新進展了——雖然顯得有點遲——不過，我知道。”路易斯若無其事地半坐在一堆嶄新的漆黑輪胎上，“所以，此類的就不要再多了，我之前也同樣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弗蘭克有點沉默。他知道路易斯的目光透露出來的意味並沒有這簡單。

    “不要妄圖猜測我的想法——你所知道的都隻是我允許你知道的而已。”路易斯的海藍色瞳眸確實仍帶著一層陰霾，“我不否認我現在確實有一些負麵情緒以至於特別想把一根木樁插入你的胸腔——不過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你背著我擅自對我的人下手，這讓我很不悅，真的。”

    “那你剛才為什不那樣做？”弗蘭克問，仿佛那支木樁仍抵在他的後背。

    “我不是你，弗蘭克，仇恨支配不了我的意誌——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記仇。”路易斯勾了勾嘴角，“所以趁著你現在對凱瑟琳還有用我還不怎會動你，你最好還是我會怎在別的方麵讓你一五一十或者加倍地變相償還——相信我，雖然我可能過幾仍需要到中學去上課。”

    他對勞倫斯和弗蘭克都了類似的話，但是，並不是處於同一個目的。

    “你就這輕易地拋開凱瑟琳嗎？”弗蘭克並沒有太在乎他的威脅，隻是淡淡地問。

    “你認為丟掉一個精致但已經失去價值的提線木偶需要有多悲傷或者猶豫嗎？”路易斯反問，“如果你和那個無知的女孩一樣認為我對這樣一個‘女朋友’會有所謂‘感情’的話，未免也太真。”

    “那雪莉·蕾呢？”弗蘭克若有若無地輕笑了一下。

    路易斯的眼底飛快地掠過一道淺光，不過隻是抿了抿唇。

    坦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雪莉·蕾現在在他的心是什樣子。

    從199年的那次初遇，到現在的純熟和默契；從最初的關心和保護，到現在的關注與提防。

    那個名字對他而言顯然代表的不再隻是一個人，而已經是，一段經曆……

    “我也過，我根本不喜歡幹涉你的私人感情，”弗蘭克給了他足夠時間，才開口道，”我也知道你明白雪莉和歐文·查爾斯指尖已經塵埃落定，有些事情早就沒必要再追求——不過，我仍然打算告訴你：一些情感，希望你處理清楚。”

    “你至始至終都還是沒有相信過雪莉，哪怕一次——對嗎？”路易斯麵不改色地問。

    “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對雪莉她到底是否還是真的充滿仇恨和第一——或許根本就從來沒真正有過。畢竟這多年過去，很多事也在變。”弗蘭克軟下口氣道，“但她心裝著的畢竟是一個愛德華家族的吸血鬼，在克斯特家族也同樣沒有留下多少真情實感——別忘了她畢竟是一個女人……”

    “她在克斯特家族遭受著一切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可笑，現在這居然成了你的理由……”

    “對這些我很抱歉。我會找機會想你和她正式道歉——”

    “太遲了。”

    路易斯並不以為意。但隨即，一陣立即響起的血管破裂的清脆聲音讓他怔了一下。

    弗蘭克的手腕已經被他自己用隨身的匕首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殷紅的血液很快從手腕兩側滑落了下來，滴在光滑的石板地麵上，每一個聲音清晰地打在耳畔。

    這是法國吸血鬼特有的一種肢體儀式，以最低的姿態，用自己的血液向對方表示最高的歉意。

    弗蘭克為了這些事，就這樣放下了幾十年的仇恨，甚至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路易斯深諳著意味著什。

    他忽然意識到，90年代在巴黎，他們之間彼此因為的那種傲氣，最終就是這樣的結果。

    “既然我們都隻是包裝比較華麗的騙子，這些逢場作戲就還是省著些吧。”不過，路易斯終究仍隻是淡淡地別過頭，拿過了掛在鐵架上的那些東西道，“你欠雪莉的，不是在隻有兩個人的封閉倉庫切開手腕就能夠償還的。你現在或許更應該考慮一下怎處理這些血跡，然後好好地訓練外麵那個女孩。按時間算，她能不能靠血欲和自身的本能克服疼痛和虛弱獲得血源這會兒應該已經可以有結果了。”

    “你認為凱瑟琳可能做得到嗎？”弗蘭克馬上問。

    “在你問我這個問題之前，你不妨想想她是怎挺過‘瀕死體驗’實驗還有接受你的魔鬼交易的。”路易斯沒有回頭，很快閃身離開了這件讓人有些窒息的倉庫。

    勞倫斯之前留給他的那些未知謎團雖然還沒有結果，但他並不打算在勻出本就不多的心思再去關注它，而是已經做好了全力著手另一件事的準備。

    樹林中掠過一陣梭梭的風，路易斯的身影立即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包括——

    凱瑟琳。

    *

    （唐納斯餐廳）

    “傑爾。”今同樣還在餐廳兼職的加·易來哲儼然換了一個樣子，平整的製服讓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不過，他笑起來還是和以往一樣自然活潑，“之前在餐廳倒是很少看到你啊。”

    “培根比薩餅。”奈傑爾回頭看了一眼桑迪，又道，“兩份。”

    加大概也知道他為什會一反既往地跑到這邊了，自然也沒再多話。桑迪和艾薇汀二十分鍾前就已經來到了這，現在仍然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的圓桌邊，顯然故意拖長了用餐時間。

    他們幾個人現在參與的事情有多複雜，唐納斯中學的學生或多或少都已經有所耳聞，甚至連“黑社會”一類的流言都時不時出現，大家也都有意無意地避而遠之。

    顯然，克斯特家族沒有想到自己在唐納斯中學也留下了這些不良影響。

    “貝蒂·普的狀態好些了嗎？”奈傑爾一走過來坐下，桑迪就問。

    “嗯，我去醫院看過她了，她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奈傑爾放下比薩餅道，“不過——她她之前在醫院見過凱瑟琳一次——大概是前之前，所以，也算不上什線索。”

    “但是路易斯像是更早就沒再來學校了，凱瑟琳之前倒還有出現過一次。”艾薇汀低頭望著桌上的草圖，“他們倆，在這一次事件的角色，可能差距很大。”

    “你也還好吧？”這兩桑迪推掉了好幾場約會去陪艾薇汀，奈傑爾心也有數。

    “圖書館那邊的資料有點雜，查閱起來很累；不過喬埃·博比一直在幫我，進展快了很多。”艾薇撩了一下黑色的長發，“很奇怪，我原本想借助一下穀歌，但是穀歌上居然沒有關於死亡之花的任何信息，所以我和喬埃隻能完全憑借圖書館一些比較陳舊或者比較冷門的藏書。”

    “諸如此類的信息放在穀歌上多半也是被屏蔽掉，如果真的要訪問那些網頁，可能需要一些信息方麵的技術人員。”奈傑爾叉起一塊比薩餅道，“我指的是——差不多像黑客那樣的。”

    “要雇傭專業的黑客肯定不大現實。”桑迪聳了聳肩，“你有認識的這方麵的人嗎？”

    “有倒是有一個，是羅德的父親的一個朋友的侄子——總是我跟他見過麵並且認識他。”奈傑爾有點像在回憶的樣子道，“現在他應該還留在紐約州立大學，叫安布羅斯·科林——就是不知道這幾有沒有回銀雪杉城。”

    “那行，羅德不在，男生這邊的事就交給你啦。”桑迪毫不客氣地把這項任務推給了自己的男朋友。

    “話回來，羅德這兩一下課就往外跑是怎了？”奈傑爾並不介意她的任性，隻是問，“難道——又是因為……凱特？”

    “不，凱特這幾都是一個人出入學校的。”桑迪很快否決掉，“如果羅德真是因為她，這絕不是他的風格。”

    “如果是單獨行動，明他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艾薇汀終於慢慢將視線從那些草圖上拽了回來，“現在幾個醫生都離開了銀雪杉城，警員也不可能這樣……那，有可能是是諾曼底集團嗎？”

    “伊莎和波琳都在那兒不假，但，”桑迪繼續否決道，“今諾曼底集團除了實驗部等，其他絕大部分部門都停休了一——聽連集團總裁都莫名消失好幾了。”

    繼凱瑟琳的事件之後，桑迪對諾曼底集團的總裁弗蘭克·諾曼的印象一下子大打折扣。

    “我回去聯係本傑明或者埃利奧特一下吧，雖然羅德有的時候確實不怎讓人省心。”奈傑爾這時候作為羅德尼的死黨果然還是有一定的優勢，“他的行動同伴也未必得是一個女孩啊——雖然他確實很帥——不過我認為我們現在把重點放在他身上不一定有太大的意義。”

    “我記得你們昨傍晚一同去了一趟玻璃瓶酒吧？”艾薇轉過頭問。

    “我爸雖然出差回來了，不過他不怎管我這些。”桑迪撇撇嘴，“那次是因為凱瑟琳·貝斯特的事。我感覺她的男朋友路易斯和諾曼底集團都對她沒安什好心。”

    “嗯，包括伊莎這次突然回來，還有ej貝斯特的意外，我都感覺很蹊蹺。”艾薇汀一張張收好那些草圖，“也許我們之前輕信路易斯確實是個錯誤。他的身份來曆都很撲朔迷離，明明隻是一個高中生，卻擁有城市最豪華的標誌性別墅，甚至能夠跟上層商界的各路人士熟悉地打交道；而且他顯然對超自然生物有著與眾不同的了解——我後來有仔細會想過，他在和我們討論第六感內容時，很多看似不經意的話都是建立在相當厚實的超自然生物知識基礎上——他自己是根本沒有透露。路易斯現在帶著凱瑟琳和所有信息以及結果消失了，我們這邊是造成了很大的信息空缺——但我想他自己可能已經有答案了，甚至是已經按照答案內容采取了行動。”

    “不會吧……”桑迪有點難以置信。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

    “我認為他在這件事上比羅德更重要一些。他現在消失了，”艾薇端過一旁早已冷下來的咖啡，“除了學校，警局，諾曼底集團——醫院現在也差不多沒幾個熟識的醫生，我下午打算抽點時間去玻璃瓶酒吧，喬埃會幫我掩護；我認為你們也可以到所知的路易斯還去過的公共場所轉轉。”

    “那你把握好，別花太多時間逗留。”奈傑爾知道艾薇汀的父母都從來不允許出入酒吧這樣的地方，“細節確實容易有大的意外發現；我也打算下午去拜訪一下安布羅斯·科林——如果你們還知道其他有關路易斯……”

    “等等，”桑迪猛地想起道，“我想到一個地方，路易斯帶我去過。”

    “哪兒？”奈傑爾了解她的每一個表情；他知道這個神情是什意思。

    “v車庫。”桑迪一字一頓地，“很偏遠，但，我對它印象很深刻。”

    *

    （米爾斯大廈）

    下場昏暗的應急通道，一節節白色燈管散著冷光，一個有些急促的身影匆忙地掠過磨砂的半金屬地麵。

    他的工作服還沒有換。冷風從頸側和衣領之間掃過，但心髒仍然還在胸腔劇烈跳動。

    接近出口了。他回頭張望了一下，確認實驗室那邊沒有動靜過來，才鬆了一口氣。

    總算離開了實驗室……達倫定了定神。他並不是不知道雪莉為什回來找他，隻是，當下的形勢，不允許他身上的秘密暴露——

    所以，這意味著他隻能對雪莉殘忍。

    出口的門顯得有些沉重，他的手有點顫抖。

    “你覺得你真的可以從我的眼皮底下藏到哪去嗎，達倫·斯圖爾特！”突然，他推開門的那一那，一個女人果斷推門大步逼了進來。

    “雪莉？”他把幾乎要喊出口的那聲“蕾”硬生生地強行咽了回去，但所有的驚詫都已經毫無保留地寫在了臉上。

    “你是根本沒有感染病毒還是發生了別的狀況？”雪莉墨黑色的透澈的瞳眸此時讓他有點難以直視，“我隻要你回答著一個問題，達倫，我也並不想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對你這些，但是從那兒走到這來的短短時間，我滿腦子的疑惑最後都變成了一個念頭——‘洛埃那個該死的家夥到底怎樣了’！”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每一個音節都相當清晰，所有的情緒都融在每一個語調。

    “我想我確實感染了病毒不假，雪莉，但不是你想的那樣。”達倫欠了欠身，“很抱歉之前沒有去醫院而是藏匿起來讓你擔心……不過路易斯·克斯特確實能夠保護好你，你眼下最好還是待在他……”

    “你這到底又是什話？難道我對你的每一次憐憫都隻有這樣的結果——你永遠沒有資格支配甚至是妄圖支配我，別忘了。”雪莉的眼眶有點紅，“4年前，我要走，你留不住；而現在，我要在這兒，你也同樣沒有資本讓我離開。我並不是總需要保護——但我不想要謊言，一點兒也不！”

    “我，”達倫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確實能力比不上吸血鬼，我們也確實曾互相傷害過，但現在，我所做的，隻是拋開那些傷害的記憶保護你，由衷地。”

    “這個老套的借口恐怕不怎適合你用來狡辯你把我‘賣’給弗蘭克的事，不是嗎？你可以收起你那複雜而拙劣的神情，我不會被眼下看似和諧的形勢迷惑以至是麻痹，弗蘭克仇視了我那多年，我清楚我自己在他眼的位置。我不否認自己的心軟，但有時我也得自私一回——路易斯怎對別人我不管，但他除了199年的那一次，從來就沒有再對不起過我；而你，到現在仍然不願意承認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雷根·斯圖爾特給你安排的任務，隻是用著各種愚蠢的借口胡亂地左抵右擋。”雪莉的語調平淡了很多，目光若有所思地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還是落在達倫身上，“句失禮的話，想要保護我的男士那多，你排第幾？”

    “我最初接近你真的沒有處於其他任何目的……”達倫知道自己現在解釋起這些來，依然有點無力，雖然雷根和倫恩都已經不在人世，“不過，你談了我和路易斯，卻沒有談及一句歐文？”

    “你們和歐文·查爾斯根本沒法比。”雪莉不假思索道，“你顯然失望了？服我靠近克斯特家族——看來弗蘭克交給你的最後一個任務你果然還是沒能完成。”

    “我剛剛的那些和弗蘭克無關，雪莉……”

    “但這又有什關係？我了今我有必要變得自私——我不打算再關心你們各種各樣複雜的出發點，我隻要的是結果——而結果就是你幫弗蘭克·諾曼以及諾曼底分支一並欺騙並且傷害了我，不就是這樣嗎？”雪莉的目光冷了下來，“上次在城市別墅路易斯交給我的任務我不止一次心軟了；這一次，沒有任何路易斯的支配，你最好看看我自私起來是什樣子。”

    “匕首？或注射器？”達倫知道自己完全逃不出她的手掌。他很明顯在暗示著另外兩個吸血鬼。

    “不，這次我還不打算親自動手。”雪莉輕輕勾了勾嘴角。話音未落，海登和斐迪南很快先後走了進來，麵不改色地迎著達倫略帶驚恐的目光徑直打暈了他。“人解決了。”斐迪南立即將他扛到肩上，“接下來呢？”

    “走吧。”雪莉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離開了這。“噢，對了，那個叫伊莎的女孩呢？”

    “畢竟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類女孩，還在實驗部那邊而已。”海登。

    達倫·斯圖爾特之前弗蘭克是安排在他們和根·洛克幾個手下不假。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根；而上次理查茲酒店血洗事件，雪莉救了他和斐迪南一命。但也同時招致了弗蘭克以及諾支的懷疑。雖然同樣是雪莉出麵擺平了它，但其他人心難免還是會留下黑點。海登和斐迪南不是不知深淺的人，他們知道他們這時候的信任指向應該偏向誰。

    或許，這也並不是絕對因素。

    *

    （v車庫）

    畢竟要去的地方是車庫，桑迪還是選擇照著以往的習慣，給羅德留了個言之後，然後才開走了他的車子一路到了遠離市中心的v車庫。

    果然，這還是一派陰森森的樣子。穿著黑色製服的工作人員不苟言笑地來來往往；不像一般的車庫一樣充斥著機油的味道，反而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植物氣味，甚至還帶有一些刺激性。

    “有什需要幫助的嗎，姐？”桑迪剛將車子駛進去，就有一位接待員迎上來道。

    “噢，車後麵不心蹭掉了一塊漆……嗯，還有引擎好像也出了一點毛病——麻煩了。”桑迪走下車，。

    “好的，請問您的名字？”接待員退開一步，馬上有幾個工作人員走了上來，將車子送到了工作間。

    “桑德拉·特納。”桑迪麵不改色地回答完，然後看著他將名字輸入到一個接待專用的平板電腦；果然，不一會兒，接待員就抬頭道：“您前段時間同路易斯·克斯特來過？”

    “嗯，對啊。”桑迪立即抓住了機會，“順便問一下，路易斯這幾還有來過這兒嗎？”

    “抱歉，特納姐，”接待員沒有任何停頓，“我們不允許隨意對外透露客戶的信息及情況，希望您諒解——現在如果您想留在這兒的話，我帶您去休息區等候吧。”

    “噢，謝謝。”桑迪知道剛才那樣有點失禮，立即適可而止地收住，跟著接待員走了進去。

    上一次路易斯帶她來這兒隻是把那輛yk留下，然後就開著法拉利走了，並沒有到休息區來，所以桑迪對那一無所知。

    休息區依舊是一個不見陽光的封閉空間，深色裝修，不過完美的高級空調係統讓這舒服了很多。還有不少人也坐在這，有的讀報，有的輕聲聊。桑迪隻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接待員安頓好她之後很快就離開了，桑迪一個人留在這個氣氛並不輕鬆的場所，不免還是有點拘謹。

    雖然來之前特意換了一件比較成熟的純色圓領裙子，但是，跟這其他人的氣質還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桑迪轉念一想，開學第二的那次事情後，就再也沒看路易斯騎過那輛摩托車了。

    也就意味著，那輛摩托車，很可能還留在v車庫……

    “嘿，沒打擾到你的沉思吧？”正當桑迪為這個新的突破口竊喜不已時，一個聲音突然打斷道。

    “西歐？”桑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昨在玻璃瓶酒吧認識的意大利人，“好巧。”

    “確實。”西歐揚了揚嘴角，繼續用流利的英語道，“今你穿的真是棒極了——不過你怎會來這兒？一般的女孩子都很少到這來修複或者保養車子。”

    “難道v車庫在意大利還有國際連鎖？”桑迪戲謔地瞥了他一眼，“照你昨在酒吧聊到的，你不是這兩才到美國的？難得這了解情況呢。”

    西歐怔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出現了一個的紕漏，不過很快恢複神色道：“哈，我之前到過紐約的。v車庫雖然費用會高一點——但，這的保養工作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我想你應該也是因為這個來的吧？”

    “……”

    桑迪現在也有點體會到了羅德尼在有錢人中的有錢人麵前的那種無奈——

    v車庫的費用哪是高了一點半點！

    要不是為了調查，她才不會忍著燒錢的心痛跑到這幫羅德尼修車。

    “我，其實主要還是因為路易斯之前帶我來過一次這——坦白講。”桑迪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幹笑著重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