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洪曉鴻在賀主任、董武勝來到之前，在店內做了一番安排，然後在門前迎候。李保金陪客人下車後，洪曉鴻先讓他們看了看門市，隻見櫃台上擺著彩電，標價三千四。買者爭先恐後，服務員高喊沒貨了，明能進五台，願購者到樓上登記交款。洪曉鴻將這一行人帶至樓上會客室，賀主任：“看其外倒也平常，觀其內卻是金碧高雅，內裝飾加上這高檔的沙發茶幾，少得花個幾萬。”洪曉鴻：“為了客人和朋友坐下舒心，我也是勉為其難有粉搽到臉上了。”

    謝葆真讓人送上蓋碗茶，拿出軟包大中華，洪曉鴻：“兩位主任光臨，讓店蓬蓽生輝。”賀主任端起茶碗品了兩口連稱好茶好茶。董武勝深吸一口煙道：“洪經理剛才褚主任把事都推到你身上了，這話的時候李經理在場，到底是怎回事？”洪曉鴻：“問題的症結還是由李經理比較好。”李保金：“兄弟當麵鑼對麵鼓開誠布公，不也不行了。”洪曉鴻：“彩電進貨渠道，資金投入，跟李經理分工由我負責。還商定下一步煤炭銷售，從流動資金到落實客戶都是我這操作。俺倆的意見完全一致，問題出在委的個別領導。業務完成之後，公司必須實現三百六十萬的利潤，根據商定的計劃量和價差，這個目標能達到，所以我也同意了。但是到了褚主任那，他堅持讓我先把三百六十萬拿出來，才具備合作資格。”李保金：“褚主任後來改口要一百八十萬了。”

    洪曉鴻：“賀主任、董主任首批到貨一千一百台，投資三百五十多萬，都是借的錢。第二批供貨定在二十五以後，供方要求貨款提前預付，怕耽誤事正愁錢沒地方弄去，褚副主任這時候來這一套，無疑是雪上加霜。為了給礦局信守承諾，我提出協作煤按萬噸礦發上交利潤，老褚仍然不同意。他清楚這種苛刻的條件，誰也承受不了。要錢是假的，不想叫我參與是真的。他給你們的話完全是對我的惡意中傷，實質上是在幹擾破壞合作。”

    董武勝問：“李經理，洪經理的情況有沒有？”李保金答：“完全屬實。”賀主任：“這就不對頭了，行的是霸道，叫誰也承受不了。洪經理既然彩電是你的，你怎辦吧。”洪曉鴻：“我十八歲到水泥廠參加工作，曾經駐礦催交催運煤炭計劃，從那同豪爽樸實礦工交了一幫子朋友。煤礦至上而下沒有騙人的事，對我感觸最深的是，國家規定有個百萬噸死亡率，其他行業不存在這個概念，這明煤炭是礦工的生命鮮血換來的。所以一彩電給煤礦，心別提有多高興了。不分晝夜全力以赴，彩電搞回來了，卻遭遇褚副主任仗勢欺人，這不是協作貿易了，分明是借著政府名義倒賣煤炭指標。”

    洪曉鴻的這番話感染了礦局來的兩位中層幹部，引起了他們的同情。董武勝：“賀主任想聽聽你的條件。”洪曉鴻：“有姓褚的在那一手遮，彩電再以經協的名義合作，我們沒有安全感，三千台彩電以物換物的業務，物質服務處獨立進行。礦局和經協五十萬噸計劃，我們不再參與。”賀主任：“這個意見可以考慮，你再具體一下，我好跟領導匯報。”洪曉鴻：“三千台彩電產地進貨資金總額九百六十萬，按上次初步的估算，拿十一萬噸毛利潤是三十萬。商店光經營彩電可以賺六十萬，帳是要算但效益不是主要的，關鍵是業務主動權，以物換物協議供需雙方直接簽，即使沒有書麵的東西，應口頭承諾確保物質投放後能夠得到回報。”

    賀主任：“洪經理的想法，讓我們看到你的誠意了，不過再拿出一萬噸煤來，具體到你是合理的，到了我們身上突破協議了，增加代價不是一句話的事。”洪曉鴻：“實施我的建議，隻能是減少投入，不是增加投入。”董武勝：“此話怎講？”洪曉鴻：“根據賀主任講的，年內地方同都礦經濟協作，原來是三十萬噸，地方附加物質協作又增加了二十萬噸，不能滿足煤礦需求應予壓縮，能完成需求應予鼓勵。彼此相抵不存在超標。”賀主任：“洪經理的意見，武勝你看怎樣？”董武勝：“公平合理我讚成，人家是幹事的，不是扯皮的。”賀主任：“我馬上給王局匯報請示。”

    洪曉鴻：“電話在我辦公室你過去吧，等你的好消息。”此時李保金：“洪老弟今是反客為主了。”洪曉鴻：“此言差矣，我這是叫老褚逼出來的。他要不胡搗鼓，哪來的這個局麵。今這個結果收益最大的還是經協公司。”董武勝：“洪老板講得完全正確，從客觀上看，維護了你們的形象和利益。這一點你老李應該承認。希望你們還是精誠合作吧，別學老褚損人利己那一套。”

    三人正在交流，賀主任從外麵滿臉笑容走進來了，洪曉鴻見狀讓煙，點著之後，賀主任：“情況給領導據實匯報了，王局的意見協議雙方不能隨意終止，所以不宜再簽訂其他協議了。洪經理的意見合情合理應予支持，利益應予維護。具體措施，協議簽訂以物換物的十萬噸，在彩電交付後，礦局調撥單直接交給洪經理。同時考慮計劃適度傾斜，絕對不會虧了你。如果洪經理同意這個意見，局領導將責成董主任具體實施。”洪曉鴻：“王局解決問題有水平，化解矛盾兼顧各方，這也得益於賀主任從中美言玉成，董主任的態度也很明朗，李經理也是個正直善良的人。賀主任你通知來車拉吧。”賀主任：“你再重複一遍，車來了可別放空。”洪曉鴻：“你不調車我派車送過去。”賀主任趕忙出去給家聯係，回來一時車就到了。

    洪曉鴻：“還得辦一個事，這個事不辦，車來了也不給你裝。”賀主任一聽愣住了，臉色一變問道：“還有什事？”洪曉鴻：“那我陪李經理過去，王局、你二位盛情接待。今我做東，李經理主陪，咱開懷暢飲。這個事不答應不給你裝車。”董武勝哈哈大笑，洪老弟真能逗嚇我一跳。李保金：“咱去哪？”洪曉鴻：“王母閣大酒店，咱自帶酒水。”拉開櫃櫥，頭不光有國家的名酒還有進口的。賀挑的茅台，董要的西鳳尖莊，洪曉鴻：“李經理喝什酒？”李保金：“我隨著你吧，你們先過去，我得給褚主任匯報一下。”洪曉鴻：“打個電話就行，等你咱一塊走。”

    李保金去打電話，洪曉鴻對客人：“李經理是個厚道人，政府係列官大一級壓人。明知道老褚這一套要壞事，不敢抗他。我給他了現在不敢得罪二老板，將來就得得罪大老板。到那時吃不了兜著走。”賀主任：“你得太好了，剛才王局了，經貿委田主任是從梁旺縣委書記調過來的。他在職期間給煤礦建設貢獻很大，關係很融洽，老褚再搗蛋的話，跟田主任是一句話的事。”

    洪曉鴻安排王國強抓緊墊墊肚子去儲運站，礦務局車到了以後，立即裝車。又問賀主任拉多少？賀主任：“有多少拉多少。”洪曉鴻：“我答應的是一千一，你倆還有什需要應酬的不？”賀主任與董武勝一嘰咕，那就留五台吧。洪曉鴻：“沒問題，咱下樓等李經理。”到了酒店在菊花廳分賓主就坐，賀主任：“咱人不多別弄很複雜了。”洪曉鴻叫服務員把菜單拿來了，讓客人點菜，這樣既可口又節省。菜肴上桌，剛開喝服務員來問，那位是李經理？前台有人找。李保金過去一看，是褚副主任來了，他問怎安排的？李保金：“洪曉鴻邀的他做東。”褚副主任：“礦局的人是奔著咱來的，怎能讓他請，這頓飯得咱請。走，咱過去。”李保金知事不諧勉為其難。進入菊花廳，道：“俺褚主任專門趕來了。”賀主任出於禮節站起來了，洪曉鴻穩坐不動旁若無人，隻顧同董武勝對飲。褚副主任心中不快，：“賀主任滿意了吧，我早就過同政府部門打交道，你一百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