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曉鴻和溫錦堂共同構建了發展的大框架，待各自進入角色後，便返回都津。並向父親詳細介紹了安曹的現狀和發展遠景。洪慶祥：“這樣好，好在錦堂從此專心致誌搞實業了。”洪曉鴻：“自從做了鋼材生意，錦堂想得利再往，經父親點撥算是看明白了，現實我們的社會地位，錢多了不是福而是禍。弄不好千日打柴一火焚之，死不了也得脫幾層皮，叫人家拾掇得難受犯不上，不把錦堂拴到那，留在身邊早晚難免不被他動，有時‘真理’往前一步就是謬論，物極必反誰也救不了。”洪慶祥：“人的本性是趨利避害，誰也回避不了這個課題，但選擇趨利的原則建立在利國利民基礎上，產生社會需求和尊重，道路不僅安全而且寬廣。”

    謝葆真：“鋼材市場劉靚麗前來了，她年前年後經營了三千噸鋼材，扣除各種費用，掙了八萬塊錢。按事先的意見，給咱五萬四。批發市場洗衣粉做了兩千四百噸了。國強管的豆粕還正常走。李保金來電話讓你給他聯係。”

    洪曉鴻等妻子匯報完經營情況，接著給刑偵隊劉大隊通電話，嫂子和妹妹在鋼材市場幹得不錯，才兩個月就賺了八萬多。咱弟兄們怎都好，泰鋼張經理是關鍵人物，讓妹妹來一趟，把張貴山那一份拿走，去進貨直接給他吧。劉大隊：“這事讓靚麗去不合適。”洪曉鴻：“我暫時過不去，長時間不表示，關係會起變化。”劉大隊：“靚妹表示人家不接受怎辦？”洪曉鴻：“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隻要心誠哪能辦不成。”

    謝葆真聽丈夫這樣事，便：“那劉靚麗很鑽機掙錢心切，你這樣話，正從她心來，泰鋼這條路算賣給她們了。”洪曉鴻：“父親給我們指明了新的奮鬥目標，為此我設計了新的開局，泰鋼這一塊要甩給劉家兄妹。洗衣粉階段性業務結束後，經協得大頭。豆粕生意維持到哪算哪。不再為鞏固和拓寬勞神了。”

    隨後洪曉鴻去了經協公司，李保金：“洗衣粉業務幹得不錯，聽賣了一半了，再有兩月結束了，比預期的要好。”洪曉鴻：“按銷售進度應該算賬了。”李保金：“不是這個意思，等全部結束再算吧。請你來商量煤炭業務，都礦今年的協作計劃三十萬噸，運銷部董主任那從三月份開始安排。這一塊你看看咱怎操作。”洪曉鴻：“去年熱電廠告急，經協公司全力支援，這個關係應該鞏固發展。火力發電耗煤量大，常年需求穩定，付款能力強，不擔心資金安全。都礦給咱的是什價？”李保金：“灘頭礦噸價九十五元。”洪曉鴻：“你給熱電廠領導聯係一下，落實計劃外進煤需求情況。目前這個季節，認購價一百零五以上可以給他。”李保金同龍廠長聯係的結果，熱電廠同意接。洪曉鴻同燃料科秦科長協商的結果，到廠噸價一百二十元。

    業務開始後，洪曉鴻深入到煤礦和電廠的基層一線，他認為基層雖然艱苦，但那出真知能鍛煉人，想到將來有一，自己要率領幾百人甚至幾千人，在市場經濟大潮中拚搏馳騁。改革開放後，當代工人群體的理想追求精神麵貌知之甚少。當領導的處理問題隔靴搔癢，怎行。尤其回顧與官商結交過程，既為利益所動又不肯趨炎附勢。故軟硬兼施名利兼收。期間難免鋒芒畢露遭人嫉妒，每當憶起借勢暴發雖是智慧財運所致，但難免有巧取豪奪之嫌。隱私之處看起來鮮為人知實則不然。眼下之計，一、在李保金麵前俯首稱臣；二、把經營效益整得清澈透底，錢放在桌麵上不爭不要任憑賞賜；三、潛身弱勢群體，與其同甘共苦韜光養晦；四、等五年或十年後，銀行存款翻幾番。到那時選好項目異軍突起，盡展生平之誌。洪曉鴻為了減少對外的影響，協調業務單位上層的關係一律由李保金出麵，自己隻負責處理中層和基層的業務。始終堅持不卑不亢、謙虛穩重、隨遇而安。

    業務上對口的是燃料科秦科長，現年五十六歲，是一位有二十六年煤管工作經曆的老同誌了，處理問題古板正直，組織觀念強，腦海有兩條念念不忘，一是企業利益；二是領導意圖。對外交往堅持一塵不染。不吃請，不收禮。本人的口號是，保住晚節，對企業負責，對子孫後代負責。洪曉鴻對秦科長采取適應、尊重、善解人意，因此雙方關係很快形成通暢默契。

    隨後秦科長專門介紹，“都津熱電廠是在解放前電燈公司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九五六年公私合營，六十年代先後上了兩台五萬千瓦的機組，改革開放以後，新增兩台十萬千瓦的機組。八十年代中期地方國有企業實行兼並重組，成立了能源化工總公司。形成煤氣、煉焦、化肥、發電綜合生產能力，年度煤耗一百八十萬噸，燃料供應從省內外統配礦訂貨，以火車來煤為主。進入八十年代，增加了地方礦計劃分配，產生汽車運輸。承運單位是國營運輸公司。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個體私有運輸異軍突起蓬勃迅猛，國營集體運輸企業受到嚴重的衝擊。車況老化缺乏更新的資金，貨運量減少，效益下滑開始虧損，在市場激烈競爭中陷入困境。但我個人還是傾向國營運輸，他們講誠信，有多年的合作基礎，駕駛員有組織有紀律，比較守規矩，搞歪門邪道的很少見。個體運輸就不一樣了，同他們打交道感到陌生，從心信不過他們，當然這不是個體戶麵沒好人，但是現在可以斷言，礦發煤質在載途中發生變化，企業因此蒙受損失，就發生在這個範圍。”

    洪曉鴻：“這方麵的問題現在就應該引起高度的重視，俗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目前企業管理跟不上形勢和任務的要求。”秦科長：“內部存在的問題我是了如指掌，隻是年齡不饒人，力不從心了。革除弊端關鍵看領導上的決心，不然的話光靠下頭捅馬蜂窩得罪人，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在這方麵寄希望於洪經理多向廠領導提合理化建議。”洪曉鴻：“請老科長放心吧，在全麵掌握情況以後會這樣做的。”

    經協公司在灘頭礦的電煤運輸，承運單位一是國營車隊；二是由礦區管理站組織的個體運輸。兩者同樣車型貨運量比較差別很大，以東風型貨車為例，國營車隊單車一趟運量為十二噸，八時內最多拉兩趟。私有車輛單車載重為二十五噸，可二十四時運轉，每日可完成五至六趟。按單車核算其產值高於國營車隊四五倍，路麵超噸罰款，國營集體車隊是由駕駛員自行負責，企業不予報銷，所以駕駛員都不敢多裝。而個體運輸超載十五噸，用五噸的貨運收入滿足路罰，仍然是增收局麵。

    個體私有運輸大多數車主駕駛員，都能恪守職業道德，但確有少數不法車主，在利益驅動下鋌而走險，對電煤進行摻雜使假，開始心存僥幸，隨著個別車輛被查獲，受到嚴厲的經濟處罰。不法分子變換手法，對電廠煤管人員進行腐蝕拉攏。金錢美女威脅利誘因人而異。

    洪曉鴻經過深入的調查剖析，把得出的結論同李保金交流，並提出以公司的名義給熱電廠領導提出建議，李保金認為洪曉鴻的思路出發點是好的，問題涉及到企業管理，局外人去揭短亮醜不討人喜歡，弄不好生意好做人難處，影響關係影響業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洪曉鴻：“李兄之言差矣，如果事不關己我也會高高掛起，現在給熱電廠供煤就得組織運輸，托運遞給誰，都無法避免個體運輸的介入，既然已經看清楚它的兩麵性，所以就應該有措施有力度防患於未然，否則的話，發生問題企業受損失，我們的責任無法推卸。應該看到來自市場的問題，靠我們自身的力量是不夠的，隻有和企業聯合。通過工作熱電廠方麵重視了，措施也到位了，我們再通過礦區交通運輸管理部門及地方村委會規範私有個體運輸的道德行為。各方麵力量綜合起來效果肯定要好。”

    李保金和洪曉鴻專門去見了熱電廠龍廠長，講明來意之後，龍廠長表示歡迎。他認為隨著裝機容量不斷增加，發電用煤的供應運輸不斷出現新情況新問題，燃料供應部門從職能上講，在保障供應的基礎上，努力降低標煤單價，嚴防劣質煤入廠，這是永的課題。現實衡量的標準，一、煤場處於盈餘狀態；二、設備安全運行。

    洪曉鴻：“今我和李經理過來，涉及的問題都是在基層一線調研的結果。龍廠長所講的是企業經濟運行的總體情況，我們反映的是局部的，甚至是角落的問題，擔心的是相互產生的影響和變化。”龍廠長：“廠現在的情況，老領導年齡到了，心髒也不太好，退休的報告打上去之後一直在家休息。組織上安排我主持工作，整忙得團團轉，基層的情況過問的少。既然二位有備而來，那就請暢所欲言吧，我洗耳恭聽聞過則喜。”

    洪曉鴻：“火電企業的特點，耗煤量大，場地寬闊，常年進煤，過去是以火車煤為主，近幾年增加了汽車煤，計劃外統配礦供應由國營車隊承運的，煤質均不存在人為因素，問題發生在地方礦和一些個體私有車輛上，發電機組滿負荷運轉，全日煤耗三千到三千五百噸，這就是每即使有一二百噸劣質煤入廠，隻要入爐前合理配摻，對設備安全運行、發電量、煤耗不會構成明顯的危害和損失。另一重要原因，煤場庫存常年屬於盈煤狀態，即統計上報的賬麵庫存為十萬噸時，實際庫存在十三萬噸左右。這種情況下即使有人倒騰出去一兩萬噸，企業庫存仍是盈餘狀態。所受的損失凸顯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