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克一夜未回,章黎心中惴惴不安,又不好去尋他,怕打攪了他的雅興。
但他總覺得這次有些非同尋常,是以一夜未睡,一大早便在府門張望,等待夏克的身影。
“章管家,不好了。”遠處跑來一位販,原來是附近的鄉鄰。
“怎了?”章黎忙問道。
“你家少爺殺了人,被扭送公堂了。”
“什?人現在哪?”章黎一把抓住了販的胳膊,急道。
“聽是人贓並獲,鐵證如山,已經暫扣大牢,擇日再審。”
章黎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栽倒,一旁的販趕忙扶住了他。
片刻後,章黎才緩過神來,麵色蒼白道:“多謝老兄傳信,我沒事,你去忙吧。”著從懷中取出一把銅錢,遞了過去。
“這是何意,鄉鄉鄰的,況且你家遭此大難,我怎還能要你的錢財。”販有些急了,推辭道。
章黎見狀也不好什,隻能感激拱手。
“當真沒事?”販關切道。
“沒事沒事,剛才急火攻心,現在已經好了。”
“那我就去忙了,我來的急,攤子都忘了托人看管。”販忽然想起,麵露急色,點頭告辭。
見販離去,章黎緩緩坐在了門前,心中思緒萬千,凝眉梳理片刻,才起身從房中取出一些銀兩,直奔城南。
城南牢房外。
“官爺,我想進去探望下我家公子。”
“什名字?”
“哦,夏克。”
“剛送來那個?“牢頭狐疑地抬頭看了章黎一眼,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個可是要犯,上麵親自打過招呼,要好好看管。”
“您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章黎悄悄遞上兩錠銀子。
牢頭眼中放光,不動聲色地收入袖內,不耐煩道:“隻給你一刻鍾,老實點知道?”
“曉得,曉得。”章黎賠笑道。
牢頭一揮手,身邊獄卒便使了個眼神,章黎如蒙大赦般跟著他往牢走去。
來到最麵一間牢房,獄卒道了聲“快點”便離去了。
牢陰暗潮濕,散發著腐爛的臭味,章黎看著埋頭蹲坐在麵的夏克差點哭出聲來。
“少爺。”章黎眼含熱淚輕喊道。
夏克一驚,猛地抬起頭來,臉上也掛著淚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後又黯淡下去,喃喃道:“章叔,你來了。”
“少爺,他們沒對你用刑吧?”章黎哽咽道。
夏克搖搖頭,他隻穿了一件單衣,在這深秋的牢房,凍得瑟瑟發抖。
章黎老淚止不住流出,趕緊脫下自己的長袍:“少爺,你趕快穿上,寒氣入體會傷了筋骨的。”
夏克又搖搖頭,突然呆呆地:“我沒殺人。”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少爺你連雞都不敢殺,怎會殺人呢。”章黎從木欄間遞著長袍,哭道,“少爺,求你了,穿上吧。”
夏克默然,突然認真地道:“章叔,我對不起你,你走吧,不要受到我的牽連,你早不欠夏家什了。”
章黎再也忍不住,涕泗縱橫,道:“少爺趕我走,就是逼章黎去死,既然這樣,我就死在這。”他語氣透露著堅決,作勢要往木柱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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