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興的大客戶新建了廠房，擴大了產能。整個行業如同一艘開足馬力的巨輪，在黃金海縱橫馳騁，然而，在耀眼奪目的海麵之下，冰川、暗礁卻悄悄聚攏：由於行業過度依賴出口，國內沒有內需，而中國製造又極為廉價，將歐美等國的國內企業打擊得一蹶不振。因此，歐美等國已經磨刀霍霍，不斷製造貿易壁壘抑製中國出口以及立法保護本國企業。種種跡象顯示，行業的瘋狂無序擴張以及出口完全受製於人，將導致它陷入不能自拔的泥潭。

    在這種大背景下，客戶的擴張就帶有極大的賭博色彩。不過，這一切對方可公司來是求之不得，與製鞋、紡織等行業一樣，德國人憑借極為先進的教育體係下的科技，輔以技術壟斷，源源不斷地把設備和服務賣給中國客戶。中國人汙染自己的土地，使用大量廉價的勞工，再把產品以低於國內售價的價格賣給他們。高賣低買，德國人不斷從中國賺取利潤，這之間微乎其微的一部分，用來返還給像方可一樣的中國工程師。有誌之士都明白，沒有頂尖科技，就毫無高利潤的話語權。

    這個夏，公司給每位入職滿一年的員工發放了1000歐元的津貼，以拉攏人心，提高積極性。

    好基友孟勇又一次被安排和方可在一起工作。兩個未婚的好朋友，情同手足，無話不談。當又一個夜幕籠罩陶都，辛勤工作一的兩個人來到酒店旁一家常去的飯館。兩人喝了幾瓶啤酒，漸漸南地北聊開了。

    “方可，一個人在長治過得怎樣？”孟勇問。

    “唉，別提了，太無聊了。交友群找了三個女的聊，最後聊了什都忘了。”

    “哈哈，你怎沒去‘花園’轉轉？”

    “一個人沒勁，不想去。怎，你去過吧？講講。”

    “嗯，也就一次，我和阿呆陪老外去的。我們倆就看了個脫衣舞，老外猛，一下叫了兩個。而且，”孟勇又補充，“我跟阿呆還有他走到門口都準備走了，他卻還要再去一次，他下次很難有機會再來中國。”

    “結果呢？”方可問。

    “那當然隻能我們等他了！”

    “還有這無恥下流的德國人啊，。”

    “對，我也見得不多。上次在洛陽，我陪著兩個德國人工作，他們在出租車上抽煙，抽完直接把煙頭扔到馬路上，在德國他們敢嗎？”孟勇氣憤地。

    “這也是素質低下的體現，在發展中國家，他們沒有保持在己國時形成的良好習慣，這是人品差的體現。我猜，他們工作能力也不怎樣吧？”方可。

    “是啊是啊，很一般。兄弟們都私下覺得還不如我們中國人。不過平心而論，這些人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認真嚴謹、值得尊敬的。”

    “嗯。”方可點點頭。

    “對了，方可，宜興這也有類似‘花園’的地方哦！”孟勇兩眼放光，“而且離我們很近。”

    大腦有點微微麻醉的方可，此時一股強烈的欲望湧上心頭，他試探性地問了問：“那一會兒去逛逛？”

    “好！”孟勇回答得幹脆利落。都酒能拉近人與人的距離，大概就是像現在方可和孟勇兩人一樣，在酒精作用下，大腦完全放鬆警惕，所有關在警戒線內的話語都能交心似的一股腦倒出來給對方。

    晚上八點，兩個人出現在充斥曖昧燈光的巷，這條巷大約有00米長，兩旁都亮著主色調為紅色的暗光。透明玻璃門內，坐著許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年紀都在0歲左右。

    “我準備找一個帶回去。”孟勇，方可看見他的喉結動了一下，完他很快鑽進一家店。仿佛是一個生的獵手，方可定睛再看，不過幾分鍾，孟勇就挽著一個年輕女孩，出了門。

    “方可，盡快哦，不要挑花眼。”他大聲叫道，酒精和欲望的雙重刺激，讓他得意放肆。

    方可沿著巷子兩旁的道走著，這些道貼近著玻璃門，很多年輕女孩都向外投射出目光，可與方可四目交接後，眼神呆滯的她們又都若無其事地低垂下頭。路的盡頭有一家店，隻有兩個女人。一個女孩，正對鏡描紅，另一個女人，年紀看上去大很多，約摸有0歲，她抬起頭，明眸與方可對視，嬌媚中透著騷氣，方可心一動，便停下步來，女人見狀，一邊繼續用媚眼傳遞秋波，一邊開了玻璃門，喊道：“帥哥，進來嘛。”方可對這個女人很來電，便走了進去。女人問他：“去上麵按摩吧？”

    方可搖搖頭，輕聲問：“附近的酒店去不去？”

    “去，不過要加錢。而且我們一般出去都是過夜。”

    “沒問題，反正我是一個人，多少錢？”

    女兒伸出一雙手，見方可點點頭，便問：“選我還是她？”完指著轉過身的年輕女孩，方可看她，削瘦的身軀，臉蛋卻十分妖嬈，描著血紅的口紅，是典型的90後裝扮。

    “當然是你。”方可。女人笑了笑，進屋拿了個包，跟著方可，走去了酒店。

    久違的渴望和酒精的刺激讓方可十分興奮，他匆匆衝個澡，趁女人去洗，便胡亂穿個睡衣，帶子也不係，躺倒床上。空調已打到最低的16度，蓋上羽絨被，不一會兒女人就洗完上床了。幾乎沒有前戲，似乎對一個妓女也不需要前戲，倒是女人，好像懷有職業道德似的，對方可的幾處敏感區域不斷用舌頭照顧。如夢似幻的方可十分受用，他閉上眼，不由自主地輕聲呻吟起來。女人見火候已到，從床頭櫃上的包拿出一個***，熟練地替方可戴上，問：“你在上麵還是？”

    “你先吧。”方可還想繼續享福。女人十分聽話，便自顧自往上，由緩到急，自輕而重，開始上下擺弄身體。這時方可睜開眼，女人的裸體讓他一覽無餘。這個女人身材很好，肥瘦相間，豐潤的**、緊實而不肥碩的肚皮，都生長得恰到好處。在那肚皮中間，紋著一隻蝴蝶，明顯是為了遮住剖腹產留下的疤痕。褪去外衣的女人，當兩眼與方可相接時，不再像先前那樣風騷，竟然也害羞地閉了起來。方可一瞬間對她生發出一種莫名的憐愛，待女人開始氣喘籲籲時，他便溫柔地撫摸她的腰，：“讓我來吧，你歇著。”

    女人微笑一下，作為這個年齡的特殊職業者，想必她也是曆盡滄桑，也許她這淺笑背後，是無比的心酸和無可奈何，方可心想。於是他努力讓自己溫柔每一下，他不斷觀察女人的表情。女人雙眼時開時合，當她睜開眼睛時，會緊緊看住方可，嘴角邊，始終掛著甜美的笑容。兩個人，以這個動作，顛鸞倒鳳，盡享魚水之歡。過了好一會兒，方可感覺到欲望不斷升騰，在快要到達頂峰時，女人竟也開始呢喃起來，她不由自主地伸出香舌，興致勃勃的方可如磁石般被吸引過去。在兩舌熱烈交融之際，快感在兩人體內同時到來。當方可向著終點衝刺的時候，女人早已放開矜持，大聲叫喚出來，兩人似乎同時到達了欲望之巔。

    方可大口喘著粗氣，暢快浸潤著身體每一個毛孔，他俯在女人豐腴的身體上，不斷感受高峰後的餘韻。女人的臉色緋紅，她睜大眼睛，望著方可，並不話，隻是默然微笑。看她神情，陰晴交融、喜憂參半，給人一種神秘感。

    許久，方可終於從仙境降落凡塵，他打個滾，從女人身上翻下，女人便迅即收拾殘局，然後下床奔向洗浴間。

    當她再次洗淨香汗和脂粉，回到房間時，在欲望球場射入一球的方可，正躊躇滿誌，哼著曲，準備梅開二度。女人莞爾一笑，鑽進被窩，拋開第一次的羞澀，跟方可調起情來。不知過了多久，兩條滿身大汗的肉體才各自停止了運動。

    方可受用極了，也疲憊極了，欲望激情過後，身體十分舒展，係統高負荷的新陳代謝使他不停哈欠。睡在身旁的女人無限柔媚地望著他，忽然問：“還需要嗎？”

    方可搖搖頭：“夠了，好困。”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了，可以嗎？”一雙懇求的雙眼盯向方可。方可回眼看女人，激情過後頭腦清醒的他，雖心有不甘，但更多是憐憫在心。他沒有回話，徑直從被窩探出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皮夾，數了5張大鈔，遞給了女人。女人欣喜地接過去，下床穿衣，拎上萬能包，在準備拉開門的時候，又折返回床前，給了方可一個香吻，道聲“拜拜”，才關門離去。

    第二，方可和孟勇像沒事人一樣，都沒有提起這一晚的風流。心照不宣的兩個人，必然都是對自己的選擇滿意的。

    宜興距離無錫並不遠，所以周五晚上方可就坐車返回了。當他回到租住的區門口時，那個熟悉的二手雜誌書攤又擺上了。想到自己已有好長一段時間遠離了，背個包的他便蹲下身子，淘寶似的把這些雜誌和舊書翻來覆去。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總是很骨感，他放下這本，又捧起那本，這多好的雜誌和舊書，卻對他絕緣，跟它無緣，就像他至今沒有找到人生的另一半一樣，緣分未到。

    讀書有時候就像相親，大家都覺得好的女孩子，你卻不一定喜歡。同樣的，大家都看好的一本書，也並不一定適合你讀。

    上大學的時候，方可強迫自己通讀了一遍《紅樓夢》，讀《紅樓夢》，方可完全沒有感覺和興趣，他硬著頭皮讀完了，至今隻記得賈寶玉對林妹妹了一句話：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其它的人物、詩詞等，他毫無印象，就像從來沒有讀過一樣。而高中厭讀的《三國演義》，他偶然之間重讀，竟愛不釋手。對於曹操的用人唯才、文韜武略，他佩服；諸葛亮的鞠躬盡瘁、毫無二心，他讚歎；薑維的排兵鬥陣、力盡猶謀，他惋惜。各種奇謀妙計、文臣武將，你方唱罷我登場，看得方可如癡如醉，愛不釋手，再加上“三國誌”、“三國群英傳”的熏陶，人物的各種代入感，大學的方可，對《三國演義》熱愛到了癡迷的程度，共通讀了三遍，仍然毫不厭倦、待如初戀。餘秋雨先生在《青年人的》一文，也講到需要緣分：“這有名的著作也要放下？是的，放下。因為它與你沒有緣分，或者暫時沒有緣分。”沒有緣分的讀書，往往隻是淺嚐輒止，深入不到書的靈魂。下的書多如牛毛，好書也如茫茫大海，而一個人的精力或時間有限，把太多的精力或時間耗費在與自己無緣的書中，得不償失。有時，我們很長時間也難以找到一本與自己有緣的好書。這時，要耐得住寂寞，往往在我們最寂寞的時候，一本同樣也寂寞了許久的好書，就突然來到我們的麵前。你讀它，是一種享受；它讓你讀，也是一種滿足。這時候，你和書一定是在用最秘密的語言進行著心靈的溝通，述彼此長久以來的渴望（部分摘自範宇老師《讀書講緣分》）。對於方可來，他一直苦苦尋覓的那位hney，也是如此吧。

    方可從舊書攤邊失望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看看這本吧！”那位老者攤主推薦道。

    方可伸出雙手，接過雜誌。這是半年前的，封麵很新，左上角大書“特別關注”四個字，大字上麵是一行字，寫著“成熟男士的讀者文摘”。他翻看目錄，有“家事”、“國事”、“下事”、“開心事”、“史事”、“男人的事”、“書中事”等專欄，分門別類，看起來有些專業。依順序讀家事，竟感覺親切感撲麵而來，接地氣的摘錄故事讓他感動、激昂、酸楚，就像一位循循善誘的長者，耐心地與他訴家常、道生活、講人生，方可一下子喜歡起這本雜誌來。再翻看“國事”、“下事”、“史事”，一則則聞所未聞的新鮮事，有近在眼前的，有遠在古代的，包中國的，含世界的，讓他忽然一下子眼界大開。

    “老板，你有幾本這樣的雜誌？”方可問。

    “現在有5本。”老者對自己的推薦有些沾沾自喜。

    “全拿了。”方可付10元錢，夾著這5本《特別關注》回去了。

    晚上，他看到《特別關注》這樣一句話：“媚俗和隨大流的人雖然受到的攻擊少些，但終究無法取得出眾的成就。要想成就一番事業，必須要有走在別人前麵的勇氣和信心，盡管這樣受到來自後麵的攻擊會多些。其實，取得成就的方法很簡單，隻要有走在別人前麵的勇氣就可以了”。他忽然強烈感覺，也許在將來的某一，自己也能成就一番事業。就著這個憧憬，他做了一個美夢，夢中的他展翅高飛，像大鵬那樣直衝雲霄……

    周六的上午，睡到自然醒的方可精神抖擻，他拿起手機，時間已是9點。qq上趙建忠發來消息，他打開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條信息是：“看體育新聞了嗎？高洪波下課了。”方可立即打開電腦，搜索“高洪波”三字，果然，各種下課消息鋪蓋地。某國產大亨，讚助中國足協，他們認為中國土帥不可能有作為，堅持有錢要就要請名氣洋帥。這樣，有奶便是娘的官員們，手握著金元大棒，喝走低調的高洪波，轉身便“迎娶”了他們心中“美如玉”的新人------前皇馬臨時主帥卡馬喬。時值中國隊進軍十強賽的關鍵時刻！

    此時的方可心中，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氣憤不已的他連聲三呼“fuk”！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高洪波執教國足以來國家隊的各種highligh（高光時刻）……

    009年5月，高洪波通過公開競聘，成為中國國家隊主帥。010年月，他率隊出征在rb舉行的東亞四強賽，國足成功逼平幾乎全主力出征的rb隊，又在同棒子的較量中:0幹脆利落地將其斬落馬下，終結國足長達年的“恐韓症”，並獲得該屆杯賽冠軍。在這一年的春節聯歡晚會上，當“想死你們”的馮鞏欣喜地出“:0”、“終結恐韓症”時，台下叫好連連，群情沸騰。010年6月，高洪波率隊赴非洲法屬留尼旺島，與法國隊進行一場其世界杯之前的熱身賽。由於法國隊在世界杯上與韓國隊分在一組，因此他們選擇同為東亞球隊、風格相近的“魚腩”中國來熱身，妄圖以大勝來提振士氣。值得一提的是，比賽之前，從官員到媒體，都一再告誡國足不能踢得太粗野，因為在前幾年的一次中法熱身賽中，中國隊的鄭智一個不心，鏟翻了法國前鋒西塞，後者遭遇斷腿，變成“鄭智化”，從此職業生涯一落千丈。本場比賽進行到第67分鍾時，場麵還是0:0，高洪波正準備換下體力不支的10號鄧卓翔，後者卻做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作為任意球高手的他，準備罰完那個大禁區右側的任意球，這個位置是最適合左腳球員搓弧線的，不論是打近角還是遠角。隻見靈氣的鄧卓翔助跑，腳起刀落，球繞過法國最側麵那位防守球員的頭頂，以並不十分快的球速往球門正中飛去。法國門將洛斯氣定神閑，做好準備來迎接這個踢得很正的任意球。不過，就在他即將雙手摘球時，足球忽然像導彈一樣改變了方向，急速下墜。是電梯球！洛斯慌了，他絕對不會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國球員，能踢出這樣神出鬼沒、驚世駭俗的電梯球！慌亂中，他沒有碰到皮球，球落地反彈後入網了！1:0，中國隊取得了夢幻的比分。此後，不甘心失敗的法國隊展開了猛攻，中國隊的球門一度風聲鶴唳，然而，年輕的他們最終憑借精誠的團隊配合，將這個比分保持到了終場，也又一次給法國隊出征世界杯投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果不其然，他們在世界杯組賽上踢得一塌糊塗，最終早早地打道回府。從此以後，法國隊再沒找過中國隊熱身。

    同一年，高洪波還率隊逼平巴拉圭國家隊，:0戰勝德甲勁旅勒沃庫森。011年亞洲杯，高洪波率隊:0戰勝科威特隊，0:不敵東道主卡塔爾，這場比賽，十號球員在無任何卡方球員逼搶的情況下，將球直接傳給卡塔爾球員，造成了國足的失球。這種失誤對年輕球員來，也屬正常，失利不能怪球員，也不能怨教練，畢竟當時的中國男足，已被板上釘釘般打入了亞洲二流。最後一輪，國家隊:戰平苦主烏茲別克。這隻中亞球隊，雖從未進入過世界杯，但有不少球員在俄羅斯聯賽效力。他們身材高大，著白色隊服，配合有板有眼，儼然一支“亞洲俄羅斯”。亞洲杯上，國足1勝1平1負，位列組第三，未能出線。也正是從這個時候起，某些媒體開始質疑高洪波的戰術和用人。勝則吹，敗則捶，這本來是世之常情，可某些無良媒體，置中國的聯賽和國腳水平而不顧，真地以為球隊還是000年前那支紙麵亞洲一流的中國隊，他們以此為基礎，不斷黑高洪波先生，質疑他的戰術、質疑他的用人。嘴炮從來都是不需要成本的，就像明朝有些無良禦史一樣，錚錚鐵骨如於謙和王陽明，都深受其害。然而曆史的客觀性並不會因此改變，牛逼閃閃的人物從來都是孤獨潛行並閃耀史冊的。

    自此以後，網絡上也出現了“高吹”和“高黑”兩股勢力。作為一位愛國又理性的球迷，方可毫無疑問是堅決站在前者的立場的。

    這次高洪波被解職，很明顯“高黑”的媒體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在世預賽主場先被老撾打進兩球後，盡管中國隊連扳7球，但各種質疑聲此起彼伏。一個容易忽略的細節是，東南亞國家足球水平的進步，尤其是技術上的進步，是令人驚異甚至瞠目結舌的。近年來，他們明智地利用自己快靈的特點，不斷學習rb的技術，球員基本功逐漸紮實。可以預見，以後踢東南亞球隊，中國隊會越來越困難，也不會再出現之前6:0、8:0那些碾壓式的比分了。可是，井底之蛙的某些媒體人對此一無所知。

    曆史數據告訴我們，高洪波執教國足期間，取得勝11平4負的驕人戰績，勝率近6成。國際排名上，中國隊從108位上升到69位，這些，都是對質疑最大的回擊。低調的高洪波，從來都默默接受那些批評，他十分符合老子所的“上善若水”，他的品德，就像水一樣，“善利萬物而不爭”。然而，當他拔刀亮劍時，雖“下至柔莫過於水”，卻“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斬殺韓國，快哉快哉！（後記：016年月，高洪波毛遂自薦，勇擔重責，被中國足協重新任命為中國國家隊主教練，接替此前下課的法國人佩蘭。佩蘭帶隊，中國隊世界杯預選賽組賽兩平香港，客負卡塔爾，佩蘭給高洪波挖了一個大坑。然而，強烈的愛國情懷和對中國足球那份永不變的熱愛，讓高洪波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回歸。年少成名、素有大誌的他，與那位sh灘的七旬老者、他的恩師、sh足球乃至中國足球的教父、十年磨一劍的徐根寶一樣，早已將自己的全部激情和熱血獻給了中國足球，無需置疑！毋庸置疑！！一個有意思的細節是，與國家領導人一樣，高洪波的理想也是率領中國隊打入世界杯。有理想的人是不平凡的，有理想並為理想付出一切行動、知行合一的人，則是偉大的！016年月4日，國足4:0大勝馬爾代夫，為進軍十二強賽打下了堅實的基礎，016年月9日，國足在世預賽最後一輪中，在西安的魔鬼主場:0戰勝卡塔爾，與其一道攜手闖入十二強賽。在比賽尾段，1:0的比分並不保險，卡塔爾的遠射，驚出球迷一身冷汗。在這關鍵時刻，蒿俊閔在前場左路拿球，對方4名球員都防守在各自位置上，一位身著7號的少年英雄忽然從右路殺到，卡塔爾左後衛冒著失位的危險在後緊盯，中場指揮官蒿俊閔銷魂一傳，武磊風騷一跑，金左腳抽射近角得分，:0！穩妥了，全場球迷沸騰了，西安球迷沸騰了，全國球迷沸騰了。這個球的傳跑絕對是世界級的，這樣的團隊配合，時隔5年後再次出現在中國隊身上，它宣告了技術流的再次回歸，這個進球帶有深深的高式烙印。中國隊時地利人和般進入了十二強賽，高洪波功不可沒！幾後，一向辦事拖遝的足協，意外地快刀斬亂麻式宣布，高洪波繼續留任執教。高洪波的未來是喜是悲？與當今足壇大環境格格不入的他，能否最終創造出奇跡？這一切其實並不是取決於他，而是隱藏在他身後的那個巨大身影。中國足球，就是中國體製的風向標！）

    高洪波被解職了，方可的工作卻還要繼續。九月份，他在擴產的江陰客戶那工作了一個月，與老搭檔德國人海可一起。月底的時候，他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

    “喂，媽。”方可些愧疚地接通電話，他已有好些日子沒往家打電話了。

    “方可，這個十一回家吧？”那一頭的母親問道。

    “還是不回了吧，又沒什大事。”方可現在很忌憚家人提出結婚一事，畢竟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不是的，你爺爺現在病了，好像是得了老年癡呆，現在不認識人了。”

    “啊！”方可一怔，“過年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他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爺爺那張紅潤的臉，以及常掛著微笑的神情。

    “唉。”母親歎一口氣，“人老了，還有什事能的準呢？”

    方可沉默一下，也跟著歎一口氣：“那我一定回來看看他。”

    十一國慶，方可回到了家中。爺爺家在離他家不遠的村後，當他走到那棟熟悉的房子，門卻是鎖著的。旁邊的鄰居，老人家又出去走路了，自從最近得了這個老年癡呆，他每都要出去走路，風雨不輟，好幾次摔倒在田間地頭，都是好心人看到後扶著他回來的。可是一回來，他又要嚷著出去。那根前幾年還無比結實的拐杖，現在已經是傷痕累累。方可聽了這些，心酸無比，眼淚忍不住要奪眶而出。

    鄰居又，現在老大和老二，怕老人亂跑，經常把他鎖在家，隻是一日三餐給他送飯。老大尚能偶爾扶著他出去轉悠，老二則基本不聞不問。

    “你的兩個姑媽倒是經常來看他。”鄰居又補充道。

    爺爺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方可的父親是家的老三，去世得早，所以現在負責爺爺起居的，就是他兩位伯伯。聽母親，他們輪流一家一星期，負責爺爺的飲食。爺爺是供銷社的退休幹部，現在還有000多元一個月，對兒子們來，經濟負擔並不重。自從奶奶去世後，爺爺一直一個人生活，大概是常年的孤獨和缺少伴侶的溝通，他的大腦急速退化，88歲的他，雖然身體硬朗，卻不可避免地朝著人生終點慢慢靠近。

    過了許久，爺爺才顫巍巍地拄著拐杖，從田外頭的方向回來。方可連忙迎上去，喊一聲“爺爺”，再用手去攙扶他，一旁的鄰居大聲調侃道：“老頭子，這是哪個啊？”爺爺的聽力近幾年不太好，所以熟悉的人都會跟他大聲話。爺爺聽到了鄰居的話，抬起頭，依然是那種德高望重的微笑長者模樣，他望了望萬可，又跟著方可走了十幾步，才若有所悟地笑嘻嘻、慢吞吞地：“這是可可。”滿是孩子氣。鄰居們大笑起來：“不錯！老頭子今不錯。”他們已經將爺爺這位老人當作孩了，老老。

    方可攙扶著爺爺走到房子的大門口，老人顫抖著雙手，吃力地從襯衫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方可忙拿過來替他開了門。他感到，自畢業工作以後，自己與爺爺是越來越疏遠了。曾幾何時，爺爺的雙手是那樣靈巧，他能寫毛筆字，會打包裹，還手把手教方可折紙。可現在，連方可都不知道，爺爺是從什時候開始雙手顫抖的。成年後第一次與爺爺這樣親密接觸，卻是在他已經患病之時，方可心中無比沉痛。